恰巧這時,出去買棉花糖的敦回了和室。
“該回去了。”鏡花轉身走向對麵通往走廊的障子門。
……
鈴歌把所有事處理完,回本部大樓時,天色已晚。餘暉將天空塗抹上明豔的紅色,透過走廊間大麵積落地窗,在牆壁上折射出奇詭的影子。
她快到辦公室門口時,發現門是敞開著的,略微停住了腳步——難道是鱈美放東西時忘了關門?
再怎麼說也是港口Mafia後勤部的一把手,鈴歌不覺得花田鱈美會這麼馬虎,她思忖地走上前,在門口,明白了門開著的原因。
會客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黑色的發與外套,有著過於俊秀的麵孔,置身於仿佛虛幻的晚霞中,輕輕地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手裡東西——一條鑲嵌著流光溢彩的藍綠寶石的波洛領帶。
“……”
鈴歌緊緊地盯著他手上領帶,上麵又沒有寫名字,嗯,可以糊弄過去!
……她真的不可以裝作沒回來過嗎?
“呀,鈴歌。不請自來了,會介意嗎?”太宰將領帶放回禮盒,彎起了若無其事的微笑,“賭場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相關者已經送到了紅葉姐那裡,預計明後日就會有結果。”見首領沒提波洛領帶的事,她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有些遲疑地進入了房間,表麵上卻非常從容地回答著,“太宰先生要喝點什麼?”
她打開了櫃子。
“咖啡,無咖啡.因的。”太宰回答,“糖要雙份。”
鈴歌在泡咖啡時桌上手機響起提示,她隨意地掃了眼屏幕,表情僵住了。
……
數日前,α線——
手臂擦傷還未完全愈合,跳入海中打撈手機未果時鈴歌的神情,給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似乎不太願意看見她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在鈴歌離開後,他又在新加坡留了兩天。
第一件事是處理海盜案件的後續——和他計劃的一樣,裡昂安保公司勾結海盜,在背上刑事懲罰的同時,又麵臨負責安保的寶石失竊的巨額賠償。至於“紺青之拳”,到底是哪個組織買走了它,他心裡也有數,在黑衣組織將東西交付後,太宰邀請怪盜基德,將寶石物歸原主。既不牽扯鈴歌,又能雙贏。
另一件事,就是替鈴歌找回手機。
從當時手機掉下去的方位判斷,太宰一一排除地點,也花了兩天,才把手機從金沙酒店的室外泳池裡撈了出來。
遭遇重擊,又在水裡泡了兩日的手機,已經連開機都不可能了。
他回橫濱後將手機拿給了武裝偵探社的編外人員——黑客田山花袋維修。
花袋看著都壞成這樣的手機,撓著後腦勺,讓太宰重新買一個算了。但在發現手機裡被植入固若金湯的防侵入程序,他屬於黑客,想要與“不知名對手”一較高下的血液立馬沸騰了起來。
“我儘量幫你複原……”
花袋異能處理電子設備的速度是常人的幾十倍,是一位技術相當高強的程序員。就算是他,麵臨手機如此慘狀,與裡麵被設置的安全係統,也花了好幾天才將東西複原了大半。
將手機恢複後,他第一時間聯係了太宰。
“這個手機的主人是你的什麼人?話說回來,你居然拍過這樣的照片啊,和你現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太宰一來,花袋就將複原手機時發現的一張有意思照片展示給了他。
沉沉的夜色下,“他”稍稍回頭看著拍照的人,表情異常溫和,身影卻像是快要完全得融入黑暗中。
太宰看了半晌。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他突然笑出了聲,花袋詫異地看著望著“自己”的照片也能笑得捧腹直不起腰的太宰,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哎呀,雖然這也是我預想過的上百種可能性的一種,沒想到還真是因為這個,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啊。”
“竟然能將這樣的樂趣帶給我,小姐真的是上蒼賜予我的寶物也說不定。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在花袋被他少見沒有隱藏的危險情緒震撼到不能言語時,太宰自言自語地眉眼彎彎,拿出了手機。
雖然手機丟了,鈴歌還要工作,於是換了號碼,他通訊錄裡儲存了她新的聯係方式。
他微微垂下眼瞼,讓花袋將照片傳給了他,再發送了出去——
……
β線,收到[清爽又明朗]發來照片的鈴歌愣了愣,不覺間溢出的咖啡燙到了手背,白皙肌膚頓時被燙紅,她“嘶”了聲鬆開手,見首領走過來,於是迅速收起手機。
“小心點呀,我可不想因為喝杯咖啡害得鈴歌受傷。”他牽起她的手,用隨身手帕輕輕擦拭,觀察著她燙傷般地眼睫低垂。
“首領……”她欲言又止地尋找著請假理由,卻在莫名心虛下,嘴巴像是黏合了起來一樣,不能順利地發出聲音。
“怎麼了?”太宰漫不經心地抬起視線,含笑地溫柔反問,“鈴歌是想到哪裡去嗎——是……去往‘另一個我’的身邊嗎?”
映照著她的美麗鳶色,眸光晶亮,流轉著落花般漂浮在清泉上的瀲灩笑意,與穿透玻璃的溫煦夕陽交相輝映著,如同隨著海潮而來,妖冶而絢麗的夜光蟲。
鈴歌:“……”
……糟了,她好像玩脫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