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2 / 2)

秦書悄悄鬆了一口氣,和柳雲蒼逸一同跟著薛管事進了薛宅。

聽那小商販說,這偌大的一個薛宅內,隻住了四個人,現在看來的確如此,薛宅內的裝修雖然很精美,但處處都透露出一股冷清的氣息,沒有什麼人氣。

薛管事一邊走一邊同他們講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薛老爺是在兩個月前帶著自家夫人和孩子搬來這個鎮子上的。薛老爺原先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但在一次出海的時候遇到了風暴,人雖然活了下來,那好幾船的貨物卻打了水漂。從那次以後,薛老爺的生意便開始走了下坡路。

薛老爺原先的夫人早在孩子出生沒多久便去世了,隻留下薛老爺一人和一個年幼的孩童,而在夫人去世後沒多久,他的商船便遇上了大風暴。

這對於薛老爺來說自然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薛老爺並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依舊在試圖挽回自己的生意,但不知是運氣不好還是如何,他的生意怎麼也起不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些許家產也被用的沒剩下多少了。

薛老爺灰心喪氣,若不是因為孩子還太小,他幾乎就想撒手不管了。隨後沒多久,薛老爺便遇到了他的第二任夫人,也就是他現在的這一任夫人。

這位夫人生得年輕貌美,家境卻不怎麼好,遇到薛老爺後沒多久,兩人便生了情,很快就成了婚,薛老爺也在夫人的開導下漸漸看開了,拋棄了過去的一切,帶著夫人和孩子搬到了這個鎮上。

這個大宅子幾乎花費了薛老爺最後將近一半的積蓄,好在小鎮子上的花銷沒有外麵那麼巨大,靠著這比積蓄,一家人倒也過得舒舒服服的,薛老爺也已經開始在鎮子上重新做生意了。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搬來這鎮上沒多久,薛老爺的孩子便生病了,這可是薛老爺唯一的孩子,他一直都放在心尖尖上疼愛,孩子剛一生病,他便請來了鎮上最好的大夫,想要治好自己的孩子。

但那位大夫在看過薛小少爺以後,卻說他看不出小少爺身上的問題,隻能請薛老爺另請高人。

薛老爺當時就急了,把鎮上的大夫都請了個遍,甚至還去相鄰的幾個鎮子上請了大夫,卻都得到的是一樣的答案。

到這個時候,薛老爺才隱約意識到,薛小少爺或許並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什麼不乾不淨地東西給纏上了身。

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薛老爺很快便轉移了目標,開始請鎮上的所謂高人來屋裡驅邪,卻都沒有用。

薛小少爺的病愈發嚴重起來,到後來,一天中有大半的時間都陷入昏迷之中,剩下的一小半時間,也隻能臥在床上,不能動彈。

薛老爺急得不行,甚至開始考慮變賣家產,用那些錢去請一位仙長來。但他也知道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他的家產值多少錢,他就連那些仙長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後來他打聽到,在離這鎮子有些距離的一座山上,有一個自稱玄門的小門派。這小門派雖說不是修仙門派,但對於一些民間的怪事頗有研究,也經常派人出來幫人解決各種事情。

恰好這時候,薛小少爺的病情突然穩定了下來,雖說小少爺依舊長時間的昏迷,卻連續好幾天沒有再加重了。

薛老爺咬咬牙,讓自家夫人和薛管事的留在宅子裡,自己就尋著路去找那個玄門,這一去便是小半個月,直到今天早上才趕了回來。

等薛管事說完了這些事情,她也已經領著蒼逸三人來到了堂屋。

堂屋的門虛虛地掩著,還沒走近堂屋的時候,蒼逸幾人便聽見堂屋裡有人的交談聲,卻聽不太真切。

等幾人走近了些,薛管事正準備推開門的時候,門內的聲音便清晰起來,他們正巧聽見屋內有人說了一句:“問題就出在尊夫人的身上。”

屋內陷入了一片沉寂,薛管事推開門,低著頭道:“老爺,老奴帶幾位仙長進來了。”

堂屋裡有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位年約三十的男子坐在堂屋正中間的座位上,他的身邊坐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另外一位男子年紀看起來約莫四十左右,此時正坐在堂屋的一側,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羅盤,羅盤上的指針正對著那女子的方向。

“薛老爺。”秦書向坐在堂屋中間的那位中年男子抱拳。

好一會兒之後,薛老爺才像是剛回過神一樣,低低地嗯了幾聲,“幾位仙長進來坐。”

倉薯一直乖巧地團在蒼逸胸前的口袋裡,在進入到堂屋裡了以後,他聳了聳小鼻子,豆豆眼有些疑惑地轉了轉,最後停在了那位坐在薛老爺旁邊的年輕女子身上。

那個小姐姐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和其他的普通人不太一樣,但是聞起來卻又很舒服,他以前從未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蒼逸幾人落座以後,薛老爺深呼吸了一口氣,對那位拿著羅盤的男子道:“可否請道長再說一次?”

那個蓄著小胡須,坐在蒼逸他們對麵的男子暗暗打量了蒼逸他們一會兒,眼裡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視,他清了清嗓子道:“薛老爺,我方才說,這大宅裡有妖氣,令郎身上也有妖氣縈繞,而這妖氣的源頭,便出在尊夫人身上。”

薛老爺抓著椅背的手忍不住緊了緊,手背上冒出一條條青筋,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道長,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您以為我在開玩笑?”那人皺眉,“我張懸從來不拿正事開玩笑,尊夫人身上的確充斥著妖氣,這件事,羅盤給出的指示做不得假。”

薛老爺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他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夫人,卻見她低垂著頭,並不為自己辯解。

好一會兒之後,薛老爺才轉回頭看著張懸,“張道長,這件事說不通。如果小兒生病當真是因為內人,那為何在我們搬來這棟宅子之前,小兒都沒有出問題,反而一來到這宅子,小兒便成了現在這樣?更何況,這棟宅子原先便有傳聞鬨鬼,我雖然請人做過法,但並不排除宅子裡的臟東西並沒有被除乾淨的可能性,不是嗎?”

張懸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是沒有辦法對這件事做出說明,“無論如何,這羅盤的確是探測出了尊夫人身上的妖氣,令郎的身體定然是和尊夫人有關。”

堂屋裡又陷入了寂靜,薛老爺垂著眸,麵色看起來很不好看,想必是在思考張懸所說的事情的真實性。

蒼逸幾人在一旁看著,卻沒有出聲。

在進入堂屋的第一時間,他們便察覺到了那位年輕女子身上的妖氣,但他們並沒有在那妖氣之中感覺到一絲一毫地暴戾和侵略。薛夫人是一隻妖,卻絕對不是張懸口中的那種害人的妖怪。

哪怕是妖,也是分好壞的。

許久之後,薛老爺才看著薛夫人低聲開口,“夫人,我想聽你說說看。”

薛夫人依舊沉默著,過了一會後,她才緩緩地抬頭看向薛老爺,一雙黑眸透亮清澈,仿佛一眼能望到底,“老爺,如果妾身說,寶兒的病與妾身無關,您會相信妾身嗎?”

“我信。”薛老爺毫不猶豫地就回答她,“我知道夫人不是那樣的人,夫人平時的作為,我都看在眼裡。”

“薛老爺。”張懸忍不住打斷他,“您怎麼能相信她的話?她可是一隻妖!還是一隻妄圖吸取令郎生氣的妖怪!”

薛老爺深深地看了張懸一眼,“雖然我和夫人隻相識不到一年,但這一年的時間,她幫了我不少的忙,若不是她,我現在恐怕已經心存死誌,若不是她,寶兒恐怕至今都不能正常地和人交流。你說說看,如果夫人真心是想害寶兒,那先前她又為何為寶兒做出那樣的付出?”

不等張懸開口反駁他,薛老爺便接著道:“如果夫人真的是一隻妖,也絕對不會是害人的妖怪,我相信她,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張懸的話一哽,“您有沒有想過,尊夫人或許已經不是以前的尊夫人了,而是被妖物占了身子?”

“這不可能。”薛老爺肯定地道,“夫人天天同我在一起,若是有什麼異常,我自然會察覺。”

“恕我直言,薛老爺,”張懸嗤笑一聲,“妖怪可是這世上最狡猾的生物。”

言下之意便是,薛老爺怕是被那妖怪給騙著了。

薛老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麵上隱隱帶上了些許怒意,卻並不是對自家夫人,而是衝著張懸張道長。

薛夫人垂下眼簾,伸手覆在了薛老爺的手背上,依舊沉默著。

薛老爺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稍稍壓下了心底的怒意,轉而看向了一直沒有出聲的蒼逸幾人,站起身向他們拱拱手,“還請幾位仙長明鑒,小人不希望夫人蒙受此等冤屈。”

蒼逸抬眸看了薛老爺一眼,正欲開口說話,卻被張懸搶先一步打斷了。

“薛老爺,您莫不是真的相信這幾個毛頭小子是什麼仙長吧?”張懸嘲諷道,“仙長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偏僻的鎮子上呢?”

這話一出,蒼逸幾人的臉色登時便冷了下來,就連蒼逸胸前口袋裡的小白團子也探出了小腦袋,豆豆眼因為氣憤而看起來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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