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聞言, 當即就變了臉色, “你難道是想說,我們門主是要害我們不成?”
“是或不是, 你們自己心裡清楚。”蒼逸語氣平淡地道, 他沒有再去理會李道長他們, 而是繼續為村民們施展起法術來。
李道長幾人站在人群不遠處, 麵色不停地變換著。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道:“李大哥, 門主他……”
“住嘴, 門主是不可能害我們的,他的性格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他怎會突然這樣害我們?”李道長惡狠狠地打斷他,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 眸子裡又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懷疑和不確定。
另外一人被李道長打斷之後, 非但沒有停止先前的話,聲音反而更大了起來, 情緒激動極了,“可是門主他變了!”
這一次,李道長也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反駁不了。
“門主他變了啊!”那人重複了一聲, 麵上劃過一抹悲哀, “早在幾個月以前,門主提議說要解散靈門的時候, 我就覺得, 他已經不是我們所崇拜敬愛的門主了。”
那人喃喃道, 他身邊的其他幾人也同樣怔怔地站在原地,顯然是和他一樣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雖然當時門主是用開玩笑的語氣來提出的這個意見,並且最終靈門也沒有真正的解散,但門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已經讓他們有些離了心。
雖然靈門的名氣並不大,比不得玄門這樣的在民間名聲極好的門派,但那也是他們弟兄幾人耗費了無數的心血一同建立起來的,解散靈門這種事,就算是開玩笑的話也是萬萬說不得的。
更何況,自那天以後,門主的性子便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他們幾個和門主走得近的人都能感覺得出來,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奇怪,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門主的性子不知為何,突然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所熟悉的那個門主,早就已經不在了。
李道長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可是事實擺在他的麵前,他如何也逃避不了,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更是給了他重重一擊。
治療法術是門主教給他們的,在收到這些村民的求助之後,門主卻沒有讓他們第一時間就去劉家村,反而讓他們足足等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出發,這件事怎麼看怎麼可疑,偏偏他們問門主為什麼要等這麼久的時候,門主卻什麼也不告訴他們,隻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他們隻知道,他們來到劉家村的時候,玄門的那幾個道長已經來了,並且控製住了村民的病情,反而是他們的到來,他們所使用的門主交給他們的那個治療法術,讓村民們陷入了現在的境地。
門主到底知不知道這治療法術會讓村民們變成這副模樣,李道長他們不清楚,也不願意在弄明白所有事情之前,就把這頂帽子扣到門主的頭上。
更何況,他們以前從未見過門主使用過這個治療法術,興許門主也是被人給騙了也說不定。
李道長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身邊的幾人,他們決定離開劉家村,回靈門一趟,向門主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門主真的是被人騙了,那他們就齊心將那騙子給揪出來做掉,如果並沒有什麼騙子的存在,門主就是那個想要害他們、害那些無辜的村民們的人的話,他們也不會再猶豫,從此以往不再與靈門有任何牽扯便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事實真的讓他們不能接受的話,他們也無需再和這樣一個人待在一起了。
李道長幾人達成了共識,目光複雜地看向了被村民們圍在中間的蒼逸幾人,無聲地衝他們抱了抱拳,轉身就準備離去。
但他們還未走出去幾步,便被蒼逸叫住了。
“等一下。”蒼逸從村民中間走了出來。三人控製村民病情的速度很快,早在那幾個道士低聲討論的時候,他們便已經幫所有受了傷的村民控製住了病情,現在那些村民不過是在圍著他們道謝罷了。
李道長幾人的步伐停了下來,“蒼道長還有何事?”
“你們若是就這麼離開,不出三天,便會和他們一樣被病情控製住。”蒼逸指了指那幾個全身被束縛住的村民。
“不可能。”李道長下意識地反駁道,想到蒼逸之前說的話,又覺得有些底氣不足,“那些村民也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才變成這樣的不是嗎?再怎麼說,我們應該也能支撐和他們一樣長的時間才對。”
“你們和他們不一樣。”蒼逸的語氣依舊平淡極了,“他們是因為病氣入體才會生病,你們卻是由他們直接傳染過去的,體內的病氣早已不像之前那樣溫和,三天的時間算長的。更何況,你們幾人身上的傷口比較多,怕是連一天都支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