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臉!(1 / 2)

看到神色驚恐的沈豔, 以及躺在地上慘叫聲如同殺豬一般沈建成,原主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浮現在紀沅的腦海裡。

原主的母親當小三,當得莫名其妙。

紀沅從記憶中了解到, 原主的親生父親紀凱駿和他的母親白莉是同一個村子裡長大的, 稱得上兩小無猜, 青梅竹馬。

兩人一同讀到初中, 白莉因為家裡有個哥哥要考大學, 有個弟弟要上小學, 沒有多餘的錢供她繼續讀書,於是初中畢業, 白莉就在距離他們村最近的鎮子上找了一份收銀員的工作, 一邊打工,一邊跟紀凱駿談戀愛。

她三年打工的錢, 全都用來補貼給了在高中住校的紀凱駿。

是的, 原主的父親和母親是很羅曼蒂克的早戀, 在那個貧困落後的小縣城中,紀凱駿和白莉度過了美好的三年。

在原主出生之前,白莉還為紀凱駿流產過兩次。

紀凱駿高中的時候以優異的成績考到了建京金融大學, 成了他們那個村唯一考到首都的大學生,連帶著紀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在村子裡傲視眾人。

紀凱駿讀大學的時候,因為農村人進城,略顯樸實,穿著打扮有些落伍,英文也說的很蹩腳。他不知道怎麼用手機坐地鐵,也不知道怎麼淘寶購物,被同學和室友嫌棄和排擠著。

因此大一的時候, 紀凱駿因為人際交往上的失敗,跟白莉一直保持著聯係。

那時候,白莉就是他的溫柔鄉。

後來,紀凱駿在大學中學會了穿名牌,帶手表,加上一張俊朗非凡的臉蛋,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女生。

漸漸地,他就有點兒看不起農村裡依舊當著收銀員的白莉了。

白莉不再是他的溫柔鄉,而是他的糟糠之“妻”。

大學畢業,紀凱駿到了應氏地產中工作,因出色的業務能力,結識了不少建京本地人做朋友。

通過朋友的介紹,他認識了在建京土生土長的沈豔。

相較於農村小夥子紀凱駿,沈豔的出生已經算得上是非凡的,而且他們家還有兩套房子,再加上她是本地女孩兒,是當時那個年代多少外地的小夥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

隻要娶個本地的姑娘,那下半輩子就不用京飄了,這對紀凱駿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於是他包裝自己,並且不停的問白莉拿錢,用白莉辛辛苦苦打工一個月賺來的三千兩百塊工資,給沈豔買包買口紅買鞋,討她的歡心。

沈豔很快沉淪在俊朗非凡、出手大方的紀凱駿溫柔攻勢下。

這個城裡的姑娘在看電影的時候、收到口紅的時候、得到新衣服的時候,不知道在遙遠的西北農村,有一個年紀和她一樣大的姑娘,把所有的錢給了自己心愛的人,隻希望他可以在建京生活的體麵一些,而自己卻蝸居在水泥平板房裡,吃著三塊錢一盒的盒飯。

紀凱駿很快就跟沈豔結婚了。

因為愧對白莉的緣故,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白莉,並且讓自己的父母也幫忙隱瞞。

隻是,婚後好景不長,紀凱駿很快發現沈豔家裡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有錢。

沈豔雖然是建京本地人,但也隻有接近郊區的地方才有一套單位房,而且很破舊,已經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建造的房子,就兩室一廳,還得跟他的父母擠在一起住。

除此之外,沈豔還有一個不學無術的弟弟,是她父母的命根子。

另一套房,是為了給沈建成做婚房用的,紀凱駿沒資格去那套新房裡麵住。

婚後,兩人的矛盾逐漸暴露出來。

沈豔家裡雖然窮,但有著建京本地人的驕傲,十分瞧不上紀凱駿這位“上門女婿”,認為他是吃軟飯的窩囊廢。

而985大學畢業的紀凱駿從小也是父母老師的驕傲,有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和骨氣,對於沈豔一家的厭惡感日漸深刻。

後來沈豔懷上紀熙,就不讓紀凱駿碰自己了,懷胎十月加坐月子,紀凱駿憋壞了。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自己鄉下還有一個對他溫柔體貼的女人,白莉又成為這個京飄男人心中的溫柔鄉。

他欺騙了這個善良單純的女人,隱瞞了自己的婚姻和白莉迅速走到了一起,並且和他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原主,現在——已經成為了紀沅。

也就是說,白莉並不知道自願當小三的,而是被騙了。

她和紀凱駿重新在一起之後,父母也因為她的執迷不悟,和她斷絕了關係,並要求她賠償整整十萬的撫養費,給她大哥當聘禮。

白莉走投無路找到了自己的男人紀凱駿,但是紀凱駿聽到了這十萬塊之後,卻不敢再跟白莉聯係了,迅速的拉黑了她的一切聯絡方式。

這個女人生產紀沅的那一天,紀凱駿正陪著他的老婆沈豔和自己的親兒子一起過結婚紀念日,產房的醫生打了無數個電話給白莉的父母、給紀凱駿,沒有一個人接,因此她錯過了最佳的剖腹產時間。

小縣城的醫療水平有限,白莉就死在了產床上,直到閉眼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當了小三。

沈建成嚎叫著站起來的一瞬間,紀沅的拳頭就從天而降,帶著一股驚人的氣勢,將剛剛站起來的他迅速的揍翻在了地上。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翻閱完原主的記憶後,原先臉上唯一的一點涼薄的笑意也收斂了。

“嘩啦——”一聲,沈建成敦實的身體滾到了厚重的桌子上,將桌上的碗碟帶到了地上,破碎的碗碟將他的皮膚劃破,他跌在地上又發出了慘叫聲,衣服被割的破破爛爛,手臂和臉上也出現了許多傷口,汩汩不斷地往外流著血。

“血……血……姐,我流血了!”沈建成誇張地看著自己的手,哭叫著喊沈豔。

沈豔三魂七魄都嚇沒了,她停止了尖叫,踩著高跟鞋努力地想要把沈建成從血泊中拽起來,兩人拉扯時,沈豔梳的光鮮亮麗的頭發散落在胸前,一雙眼睛驚恐,卻又帶著狠毒,死死地盯著紀沅。

“紀沅!!你這個白眼狼!!你怎麼敢打你舅舅!!!”

紀沅拍拍手,看著她:“沈建成是紀熙的舅舅,關我什麼事。”

沈豔表情像是要吃人,畢竟,一個從小到大都不敢忤逆她,甚至在她的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句的人,現在竟然敢打她的弟弟!

沈家就隻有這麼一個獨苗苗男丁,對於沈家而言,這就是命根子,就是寶貝,她父母都舍不得打她弟弟,現在竟然被一個外人給打了!

還是一個、一個小三的兒子!

這一刻,如果怨毒的眼神能夠化成利劍的話,紀沅早就被沈豔的視線戳的千瘡百孔了。

不過,沈豔這點兒小打小鬨的仇恨,對紀沅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前世他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沒乾過,弑兄奪妻、殺父篡位、恩將仇報,像這樣的眼神,紀沅就算沒有見一千個,也見了八百個。

沒有一個人不恨他,沒有一個人不想他去死——當然,最後這些人成功了,他確實死了。

隻可惜,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這個遺臭萬年的禍害又活了。

紀沅勾了勾嘴角,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笑意卻是很恐怖的。

沈豔不知怎麼,看到他冷漠的臉,莫名的雙腿打顫,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她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今天……

如果今天不是在應舒渙家,不是在建京,不是在天子腳下,不是在法治社會……紀沅一定會殺了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和沈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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