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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

門外,小保姆披了一件外套, 有些遲疑, 有些擔心地詢問了一句:“紀先生,你還好嗎?”

顯然,剛才房間裡纏鬥的聲音引起了小保姆的注意。

應舒渙的彆墅雖然安全係數很高,有許多看不見的保鏢在暗中保護, 但是作為經常被綁架的豪門大少爺,安全係數再高的彆墅也會被人找到漏洞。

小保姆的敏銳直覺也是要比一般家庭的保姆高。

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 立刻就拿著防狼警棍,咬著牙到了紀沅門口。

門內, 應舒渙像是觸電一般,整個人從紀沅身上彈了起來。

黑暗中, 他看不見紀沅的表情,隻有自己事情敗露之後的惱羞成怒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幾乎要蓋過所有的聲音。

小保姆不依不饒的敲門, 甚至準備通知保安:“紀先生,請問您醒了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她試探性的握住門把手, 發出了“哢噠”一聲——明明房間裡剛才鬨出那麼大動靜, 現在問話卻一句不答,太可疑了!

本著以防萬一的心態, 小保姆打算開門看一下。

如果什麼事都沒有, 那她就被扣工資好了。如果不查看,真出了什麼事, 她就會丟了自己的飯碗。

應舒渙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反鎖門。

因此,小保姆開了門可以直接進來,一瞬間, 他的腦子都懵了。

人沒反應過來,聲音先出來,幾乎是惱羞成怒的一句警告:“不準進來!”

門口,聽到應舒渙聲音的小保姆怔住了。

下一秒,她抬頭確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是紀沅的房間,不是應舒渙的房間。

可是、可是應舒渙為什麼在紀沅的房間!

小保姆忽然間想通什麼,整張臉漲的通紅,整個人都退後了兩步。

是了,他們是夫妻啊,為什麼不能在一間房裡!

隻是以前應舒渙和紀沅表現得實在太疏離,導致她都忘記這個事實了!

那、那剛才的動靜……

小保姆紅著耳根,飛快的嘟囔一聲:“對不起,應先生,我以為……”

我以為家裡遭賊了……

這句話小保姆是絕對不敢說出來了,連忙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去睡覺。

門內,應舒渙也聽出了小保姆的言下之意。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好在房間內漆黑一片,紀沅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否則應舒渙簡直想當場鑽個地縫把自己給埋了。

床上,紀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他的視力比應舒渙好多了,哪怕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見應舒渙的輪廓。

隻是,他猜不出應舒渙大半夜的到他房間來乾什麼?來夜襲嗎?

如果真的是夜襲,紀沅就想笑出聲。

哪有這位少爺這樣的夜襲,什麼都不準備,直接就一個人來了?

是太高估他自己的能力,還是太低估我的水平?

按照應舒渙的脾氣來看,應該是前者。

應舒渙在房間裡沉默了很久,最後一句話都沒說,跟逃難似的開了門就跑了。

紀沅也沒追問,倒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知道他就算追問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而且自己已經要和應舒渙離婚了,在這個大前提完成之前,紀沅覺得自己對應舒渙的忍耐度很強的。

第二天一早,紀沅起來果然沒在彆墅裡看到應舒渙。

他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思考著什麼東西讓應舒渙感興趣了。

雖然他可以不問應舒渙,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不防著他了。

紀沅隨身攜帶的行李就那麼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原主的日記本,以及一個諾基亞手機和一個蘋果手機。

應舒渙夜襲總需要一個理由,他肯定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排除這個之後,紀沅推測道,應舒渙很可能是為了他的某一件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會讓應舒渙感興趣?甚至連夜襲這種離譜的事情都乾得出來?

紀沅的目光在手機和筆記本上麵來回瀏覽,畢竟,他隻有這兩個東西可以儲存信息,應舒渙不可能是為他的衣服來的吧?

小保姆在門口輕輕地敲了兩下,問道:“紀先生,請問您準備什麼時候用餐?”

紀沅回答:“一會兒就下來。”

他停頓一下,問道:“應舒渙最近有去什麼地方嗎?”

小保姆思考片刻,看上去在糾結是否要告訴紀沅,畢竟以前應舒渙的事情紀沅從不過問,她猶豫著開口:“應先生昨天去了一趟老爺子家。”

去老爺子家?

紀沅皺起眉頭,心中想道:他去應老爺子家多半就是為了離婚去的,可是去了之後回來卻對我隻字不提離婚的事情。

——什麼原因?

無論成功和失敗,都應該給我一個回複才對。

除非——紀沅不動聲色地想道:他藏著一些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恐怕就是應舒渙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他房間來翻東西的理由。

紀沅收拾好行李,將手機和筆記本隨身攜帶,慢吞吞地往樓下走,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應舒渙在試探我嗎?

是的,紀沅昨晚就有這個想法了。

畢竟,他是離魂奪舍的無主之魂,就算應舒渙之前和原主再怎麼貌合神離,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紀沅之前毫不猶豫地搬出應家,包括後麵執意離婚,就是為了不被應舒渙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可惜,對方的敏銳度比他預料的高很多,他才回來住了幾天,應舒渙就已經起疑心了嗎?

疑心……

紀沅重生之後,並沒有模仿原主的性格和行為,畢竟原主實在是有些窩囊,紀沅不想受這個氣。

好在原主的社會關係十分薄弱,沒有什麼朋友,能察覺到紀沅改變的人也隻是以為他被壓迫久了開始改變,很少有人會想到他已經不是原來的“紀沅”。

應舒渙對他有疑心,必然是看見了什麼。

紀沅回憶了一下這兩個月的事情,唯一出現漏洞的就隻有留在《蒹葭》劇場的那一張清君側。

是的,人的性格改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個人的字跡不會在段時間之內改變這麼多的。

難道應舒渙拿到了他寫的那張清君側,昨晚上到他的房間裡,是為了找原主的筆記本核對字跡?

紀沅的眉頭微微皺起,飛快的想道:

應舒渙本來就是娛樂圈裡的,和蒹葭的導演認識不稀奇,隻是他要我的清君側做什麼?他又是怎麼注意到我在片場寫的清君側?

紀沅沒想到薑敏會把他的清君側拍下來放在朋友圈,他不熟悉微信的玩法,所以始終沒能推測出應舒渙是怎麼看到他的字跡的。

呼……果然還是大意了。

紀沅當時寫完沒想著拿回清君側,畢竟也隻是一篇字而已,不稀奇。

沒想到後麵竟然鬨出這麼大的隱患。

嗯,在這個時代生存,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些細節,免得節外生枝。

紀沅坐在桌前,心裡盤算著離婚的計劃。

他料定應舒渙就算察覺什麼不對也不敢直接揭穿他,畢竟這個世界的無神論者非常多,應舒渙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信。

隻是……紀沅慢慢地思考起對策,他心不在焉的舀了一勺湯喝,到嘴裡就是濃濃的醇香味兒,紀沅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眼前的雞湯。

大早上的喝雞湯?

紀沅有點兒詫異,誰知道小保姆沒覺得不對勁,還在殷勤地給紀沅盛湯:“紀先生昨晚上辛苦了,今天喝點雞湯補補身體……”

看小保姆這個樣子,紀沅才回過神,知道她搞錯了什麼。

他哭笑不得,放下勺子,問小保姆:“你知道應老爺子的住址嗎?”

小保姆一愣,搖搖頭,她從來沒去過老爺子家,每次也隻是聽到應舒渙他們提起過。

紀沅隻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得到什麼結果。

不過,這讓他下了另一個決心,為了快刀斬亂麻,他決定親自去找應老爺子離了這門婚姻。

當然,為了謹慎起見,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應舒渙昨天去應老爺子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才讓他回來把此事當做秘密,居然一字不對他提。

-

應舒渙自從逃難一樣跑出紀沅房間之後,一晚上都睜著眼睛沒睡。

一麵覺得自己太丟人了,一麵又不停的在腦子裡閃回自己和紀沅摔在床上的那一幕。

當時光顧著慌張,回過神來才發現紀沅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柔軟許多。

像貓一樣沒骨頭,骨架也不大,腰細的一隻手就圈得住。

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應舒渙覺得自己不能老想著人家腰細,但是閉上眼,莫名其妙又想起紀沅在他耳邊短促的喘息聲。

他知道不是那個意思,但在當時的環境下,確實讓他不知所措。

是不是太久沒有解決生理需求……怎麼我都能對著紀沅開始腦補了!

應舒渙對自己有點無語,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件事。

昨晚一次沒成功,他就算有準備的去第二次,紀沅肯定也會防著他。

話說回來,紀沅為什麼那麼靈敏啊?大半夜不睡覺嗎?一下子就醒了?還是他做賊心虛有什麼秘密,所以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如果說昨天的應舒渙隻是有點小懷疑紀沅,那麼今天的應舒渙可以說是確定紀沅藏著秘密了。

他又想起爺爺看到紀沅書法的反應,想起紀沅不正常的性格轉變,想起他莫名其妙點起來的武力值和演技……

如果不是一直都跟紀沅在一起,應舒渙簡直不敢把之前的紀沅和現在的紀沅看成同一個人。

這何止是脫胎換骨啊,這他媽是換人了吧!

“應哥?應哥,你在聽嗎?”經紀人晃了晃手,敲了了一下合同:“我感覺這個綜藝還不錯,而且開出的價格不錯。之前田信、黃家宇他們都去過,常駐嘉賓是範曼雪跟李司,今年加入了田信,在藍台的收視率最高是5.6,國民度也比較高。”

應舒渙看了一眼節目台本,綜藝名字叫《一起旅行吧!》,他回過神道,直截了當:“我不去。”

經紀人頭疼,他知道應舒渙不愛參加綜藝活動,特彆是這種跟其他藝人一起合作的旅遊類節目。

應舒渙似乎天生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屏障,不管參加什麼綜藝都會顯得十分不近人情,而且這少爺說話簡直跟電線杆一樣筆直,毒舌起來可以掃射整個節目組,這誰扛得住!

好在應舒渙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去綜藝的料,就減少去綜藝的次數,全身心的撲在電影上麵,這幾年,他參演的電影雖然隻有三部,但是每一部的口碑和上座率很都高,票房都破了30億,甚至有一部春節賀歲影片突破了60億,前所未有的票房奠定了應舒渙在電影圈的地位,至今還沒有人能刷新他的記錄。

反正找他就對了,雖然片酬高,但是絕對能幫你把電影票房扛住。

他張了張嘴,想要勸點什麼,但什麼都說不出口。

畢竟,如果是一般的藝人這樣耍大牌不去,經紀人立刻就能拿雪藏跟合同來壓製對方。

或者把錢提的高一些,用金錢來誘惑對方。

但是應舒渙什麼都不缺啊!

他想不去就不去,之後也不會少他什麼資源,大不了回家當少爺去……

真是……有錢人的任性啊……

經紀人歎了口氣,準備打電話回複節目組,應舒渙這邊談不下來,對方不肯來。

節目組那邊估計也不意外,畢竟應舒渙參加的綜藝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這兩年幾乎在綜藝裡銷聲匿跡了,除了能在電影大屏幕上看到他,應舒渙跟半退圈沒什麼區彆。

當然,他人神隱了,江湖上還是有他的傳說的,畢竟應舒渙的粉絲體量大,在娛樂圈內是出了名的有錢有勢,就算他消失在了大眾眼裡,他的粉絲依舊能在各個地方刷屏。

應舒渙無聊的翻看著台本,忽然在擬邀嘉賓那裡頓住了。

“等等。”他開口:“我要去。”

經紀人沒想到應舒渙能鬆口,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好啊!那我現在就通知節目組。”

我的媽,這位大少爺終於想通了?還是覺得自己最近太糊了,想要炒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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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旅行吧!》”江玉問道:“你看過這個節目吧。”

紀沅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禮貌不失尷尬的微笑,江玉:“……好吧,我就知道你沒看過。你今晚回去看個四集左右,這通告我幫你接了,和小芸兩個人一起去,如果有不熟悉的東西可以問小芸……”

胡小芸在遠處活潑地接話:“我什麼都懂噠!”

江玉搖頭笑了一聲,抓著紀沅手臂不讓他跑了,耐心科普道:“彆想跑啊哥,給你科普一下,免得你到了現場一個明星都不認識。範曼雪——”他指著一張百度出來的照片:“長這樣,是目前的流量小花旦之一,代表作是……”

“田信,之前一直在國外發展,前兩年才回國,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時尚資源不錯,如果你跟他能熟悉起來,說不定可以很快打開時尚圈……不過他脾氣有點兒不好……”

“李司,這個是老牌的演員了,人很搞笑,段子也很多,而且親和力很高,是娛樂圈的老大哥……”

為了防止紀沅晚上回去不看節目,江玉索性連節目一起科普了:“一起旅遊吧是一檔室外的生存節目,它大概的核心玩法就是你們幾個藝人一組,每一組有起始資金五百塊左右,然後要靠五百塊錢出門窮遊一個禮拜,通過完成任務來決定你們的房間和吃穿條件,不準攜帶任何能換錢的首飾以及物品。還有就是挑選的旅遊地方不一定就是……能旅遊的地方。”

江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記得一起旅遊吧有一季是去沙漠中旅遊,那哪裡是旅遊,那簡直是野外生存!不過那一集的收視率特彆高。你隻要記得節目組不做人就對了。”

紀沅點點頭,站起來想出去買奶茶。

江玉又把他手臂扯著,嚴肅地警告他:“發微博。”

紀沅露出了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江玉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沒什麼東西可以發,但是你的微博現在就要變成一個僵屍號了!等你的粉絲多起來我們才能幫你打理,一開始你必須分享你自己的生活,以後你粉絲考古你的微博時,才會覺得你是一個很有生活氣的人。如果工作室一開始就把你的賬號打造成娛樂圈統一模板,那你的人設就太假了。”

紀沅敷衍地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胡小芸在那頭聽到動靜,站起來:“沅哥我也去!我也去!”

江玉瞪她:“你去個屁!你看看你的臉肉的,啊?還要不要上鏡了?不準喝!紀沅,你也不準給她帶奶茶,我看到了一人扣兩百!”

胡小芸淚眼汪汪地看著江玉,又看著紀沅,紀沅唏噓:“但他扣的實在太多了。”

看到革命戰友紀沅都背叛她了,胡小芸“嗷嗚”一聲嚎啕大哭。

紀沅下樓時,看到了光陰傳媒的男藝人田信,正低著頭打電話,說話輕聲細語,紀沅走過去的時候,還聽見幾句“寶貝”、“想你了”之類的詞語。

田信?紀沅腦子裡回想起江玉要求他背誦的藝人經曆,光陰傳媒現在力捧的一哥,對外人設人如其名,是走甜心開朗健氣大狗狗的路線,圈了不少女友粉,一直聲稱自己是單身。

怎麼談戀愛了?

紀沅見怪不怪,畢竟娛樂圈裡麵真真假假的事情那麼多,誰說的清楚?

應舒渙不還是嗎?

雖然也沒有對外聲稱自己單身,但是也沒宣布自己結婚啊。

紀沅在心裡默默吐槽:不過馬上都要離婚了,宣不宣稱都無所謂。

田信打完電話,抬頭看紀沅,目光一下就移開了,跟看見空氣似的。

紀沅的相貌在娛樂圈內都能一騎絕塵,又是在工作室紮堆的明星大樓,不難猜出他也是一個藝人。

隻是因為剛出道,糊得沒有一點消息,田信無視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名利圈子,大家都顯出幾分刻薄的現實。

紀沅下樓正打算去買一杯多肉葡萄喝,把自己的錢拿出來數了好幾遍——他還不擅長用電子付款。

去喜茶店走大路要走五分鐘,但是繞一條近路,穿過小巷子的話就隻需要兩分鐘,紀沅偷懶,也喜歡往小巷子走。

今天,他剛走到小巷子,就聽到了女人的呼救聲。

紀沅停下腳步,循著聲音望去,巷子外麵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衣服已經被兩個男人在推搡中扯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