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峭靜靜打量這些黑蟲,繼續念咒結陣。
數十條鎖鏈衝天而起,淺金色的符咒隨之浮現,如同一個圓柱形的牢籠,將上官屏連同她的蟲子團團包圍。
“定身陣。”上官屏驚訝道,“比我學的厲害多了……”
話雖這麼說,但她的行動卻沒有一絲凝滯。那些黑蟲依然圍繞在她的周身,鎖鏈試圖衝破屏障,卻屢次被黑蟲壓了下去,幾次衝擊過後,字符光芒漸淡,逐漸有消褪的趨勢。
連定身陣都能阻擋麼……
唐峭垂眸沉思,上官屏抓住這個空隙,抬手一劃,輕喝道:“去!”
黑蟲接收到她的指令,瞬間凝聚為牢牢的一股,如同一條靈活凶猛的巨蛇,伴隨著交疊刺耳的蟲鳴,飛嘯著向唐峭襲來。
就是現在!
唐峭抬起眼睫,抬指豎於唇邊,倏地一吹,她的麵前瞬間燃起滔天火焰,如同滾滾海浪,頃刻吞噬了飛襲而來的黑蟲大軍。
一麵是灼熱的火海,一麵是潰散的蟲群,場麵過於震撼,圍觀眾人睜大眼睛,一時竟忘了出聲。
“我的蟲子!”上官屏一聲驚叫,連忙回收剩下的黑蟲。
黑色大陣陡然出現,蟲群迅速逃竄,紛紛鑽入陣法之中,不少燒焦的蟲屍也劈裡啪啦地往下掉,跟著陣法一同消失了。
擂台上無比灼熱,空氣中散發著蛋白質被烤熟的焦香味,台下隱約傳出了“好香啊”“有點餓了”之類的感慨。
上官屏舉起一隻手,尷尬地笑笑:“我認輸。”
長老沉聲宣布:“唐峭,勝!”
唐峭這才放下手指。
“哇,這麼快就結束了!”
“看來那些蟲子也沒多厲害嘛……”
“你還沒看清楚嗎?不是蟲子不厲害,是對手正好會用火係術法……”
“那也算上官屏倒黴了。這是天克啊。”
台下議論紛紛,一個個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台上二人卻像沒聽到似的,尤其上官屏,非但沒有憤怒,反而還一臉欽佩地走到唐峭麵前。
“你最後那一下好厲害啊,我都沒看到你掐訣,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邊問邊比劃,表情十分好奇。
唐峭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默念法訣,同時調動靈脈運轉,讓靈力與法訣統一步調即可。”
聽起來很簡單,但想要真的做到,卻非易事。
“哦……”上官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稱讚道,“反正你很厲害,而且你也不討厭我的蟲子,我們做朋友吧!”
唐峭:“……我剛剛才燒死了你的那些朋友。”
“沒關係,它們死不了的。”上官屏不在意地擺擺手,“用靈力養幾天就恢複了,不用擔心。”
唐峭:“……”
倒也沒有擔心就是了。
“哎,我爹還說天樞的人都喜歡學劍,劍修都是呆瓜,我到這裡肯定能一馬當先呢。”上官屏遺憾道,“沒想到第一場就被你打下來了,這次回去八成要挨罵。”
唐峭微妙地看了她一眼:“我覺得,可能是你爹對你的定位出了問題。”
就算沒有對上她,天樞主修術法的弟子也不在少數。就連沈漆燈都會點火,要是碰上那家夥,彆說是蟲子了,連陣法都能被他燒穿。
“一般人放火也沒你這麼快啊!”上官屏振振有詞。
唐峭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
兩人走出傳送陣,廣場上還在實時投影另外三場比試,唐峭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眼熟的身影。
看來她出場還是比較早的。
觀景台上。
“唐峭已經結束了。”回雁峰主讚歎道,“沒想到她連術法都運用得如此熟練,當初我怎麼就沒收她為徒呢。”
司空縉正在喝酒,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意一笑。
“你想收也收不了,她又沒選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玄鏡真人的臉色頓時有些發黑。
“你怎麼還有談風月?”宋皎聞出空氣中的酒香,頓時怒道,“老酒鬼,你到底偷了我多少談風月,快點如實招來!”
“什麼偷不偷的,說話這麼難聽。”司空縉晃了晃手裡的酒壺,長腿交疊,懶洋洋地說,“這都是我的好徒兒送給我的,跟你可沒關係。”
“你的好徒兒也是從我那兒偷的!”
“再胡攪蠻纏我可要哭了啊?”
“什麼哭不哭的,你個老酒鬼難道還想在這兒發酒瘋不成?”
兩人三句話不到又鬨了起來,陽真掌教默默瞥了他們一眼,連勸都懶得勸了,伸手捋了把胡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投影上。
“宋皎,到你徒弟了。”回雁峰主喊了一聲。
宋皎聞言,立即息聲,將目光投了過去。
投影上,沈漆燈與另一名青年依次走上擂台。
那名青年麵容俊朗,膚色較深,看著隻有二十出頭,身上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肅殺之氣。
“看著不太好對付的樣子。”回雁峰主道。
時晴峰主輕輕點頭:“他的對戰經驗應該很豐富。”
宋皎緊盯投影,在看到青年腰間懸掛的兵器後,突然皺眉。
“他也用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