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峭!峭峭!”
“曉曉,小聲一點……”
是殷曉他們的聲音。
唐峭莫名鬆了一口氣,出聲應道:“進來吧。”
上官屏三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們也看了剛才那場比試,一個個滿麵紅光、神采飛揚,看起來比唐峭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
“峭峭,好棒!”
殷曉第一個撲上來,唐峭眼疾手快地將水杯放至一旁,然後伸手接住了她。
“你好厲害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會刀法,剛才我在下麵都看呆了!”上官屏也湊過來,雙眼放光,張嘴便是一通猛誇。
唐峭勉強提了下嘴角:“僥幸,僥幸而已。”
“才不是呢,好多人都說你厲害。”上官屏扭頭看向殷雲,“你們也聽到了,對吧?”
“嗯……”殷雲點了下頭,接著露出擔憂之色,“你還好嗎?傷得重不重?”
他們都看到唐峭流血了,雖然遠不如沈漆燈那麼嚴重,但血是從嘴角出來的,考慮到內傷的可能性比較大,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沒事。”唐峭搖搖頭,“一點小傷而已,歇兩天就好了。”
“兩天?”上官屏驚訝道,“那你明天的比試怎麼辦?”
唐峭這才想過來自己明天還要繼續比試。
她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說:“不比了。”
“不比了?”上官屏與殷雲對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要棄權?”
“嗯。”唐峭點頭,“我已經不想比了,剛好又有傷在身,就到此為止吧。”
“這……好可惜……”
上官屏麵露惋惜,本想再勸勸唐峭,但見殷雲什麼都沒說,反而神色讚同,於是也默默將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確實,大比年年有,但身體隻有一副。若是為了大比傷了身體,就太得不償失了。
而且唐峭棄權肯定有她自己的考慮。自己作為她的朋友,應該尊重她的決定,而不是讓她為難。
想通了這一點,上官屏旋即又道:“不比也好,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唐峭:“去哪兒?”
“去宗都怎麼樣?”上官屏興致勃勃,“聽說那裡最近有龍影出現,好多人都去看熱鬨呢!”
唐峭平靜地說:“多半是蛟龍。”
“哎,是嗎?”上官屏思索道,“你還彆說,真有可能是蛟龍。凡間那些人估計也分不清真龍和蛟龍,要是雲霧再一遮……”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殷雲糾結再三,還是猶豫著開口了。
“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哦,對!”上官屏被他打斷,終於反應過來,“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應該讓你好好休息。”
她從床邊站起來,幫唐峭蓋好被子,然後對唐峭粲然一笑。
“那就這樣。我們明天再來找你啦。”
“好。”唐峭溫聲道,“不要來得太早。我想多睡一會兒。”
“沒問題!”
三人與她道彆,之後便走了。
唐峭一個人躺在榻上,交疊雙手,開始安靜地閉目養神。
……不行,完全靜不下來。
沈漆燈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家夥對她說過的話,根本沒辦法轉移注意力。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
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她想,以沈漆燈的性格,應該很快就會來找她。
結果一直等到晚上,沈漆燈也沒有出現。
什麼情況?
唐峭終於等不住了,她決定出門。本打算和司空縉說一聲,沒想到司空縉也不在,她在屋裡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張字條。
“我去討酒了,馬上就回來。”
唐峭在字條上寫下“已閱”二字,然後離開浮萍峰。
她直接去了清光峰。
夜色沉沉,清光峰的多數弟子都歇息了,隻有少數弟子還在外麵巡邏、練劍。
唐峭隨便抓了一個過來,問:“沈漆燈呢?”
她一戰成名,現下所有天樞弟子都認得她,對方一見到她的臉,登時露出既崇拜又敬畏的複雜表情。
“你是唐、唐……”
“唐峭。”唐峭乾脆地接下去,“你知道沈漆燈住哪兒嗎?我有事找他。”
“你找沈師兄?”弟子連忙道,“他就住在主殿後麵的那片林子裡,我帶你去。”
唐峭微笑道:“麻煩你了。”
這名熱心弟子受寵若驚,帶著她一路穿行,繞過道場與主殿,進入一片黑漆漆的林子,直到遠遠看見一處微弱的光亮,他們才停下腳步。
“就是那裡了。”弟子好心提醒,“你敲門的聲音輕一點,沈師兄不喜歡被打擾。”
“多謝。”唐峭略一頷首,獨自向光亮處走去。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這是一座小竹樓。
燭光從窗裡透出來,唐峭收斂氣息,慢慢靠近,看到宋皎正在屋裡苦口婆心地說著什麼。
沈漆燈就坐在他的對麵,打著哈欠,還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沒過多久,宋皎突然臉色一變。
唐峭立刻躲到一棵樹後。
然而宋皎並沒有發現她,他甚至都沒有朝窗外看一眼,隻是罵了句“這個老酒鬼”,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司空縉來得真及時啊……
唐峭藏在樹後暗暗感慨,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不進來嗎?”沈漆燈趴在窗沿,托著下巴看她,“等你很久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