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大比還在繼續,早上剛過辰時,司空縉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浮萍峰主,您在嗎?”
司空縉連眼睛都不睜,含糊道:“誰?”
“我是時晴峰的弟子。今日的比試已經開始了,峰主讓我來提醒您一聲,彆誤了時辰。”
司空縉敷衍應聲:“知道知道,馬上就去。”
“還有您的弟子唐峭也未到場,可以請您催一下嗎?”
司空縉瞬間清醒:“唐峭也沒去?”
“沒去。”
司空縉忍不住嘀咕:“這家夥,不會睡過頭了吧……”
“峰主,您說什麼?”
“沒什麼,我知道了。”司空縉提高聲音,“我現在就去叫她,你先回去吧。”
“是。”
門外的弟子離開了,司空縉起床穿好衣服,立刻趕去臨水小榭。
小榭裡空無一人,床上被褥堆放的狀態和司空縉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說明在他離開後,唐峭並沒有回來。
司空縉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他想去清光峰取幾壇談風月喝喝,所以留了張字條就離開了。到了清光峰主殿,恰好宋皎不在,他便直接進了藏酒的密室,結果還沒摸到酒壇,宋皎就殺過來了,他連騙帶搶,費了不少功夫,最後才搞到一壇談風月。
之後他便回了浮萍峰,看到唐峭在字條上寫的批示,還以為她有事找他,於是便又去了一趟臨水小榭。
但當時唐峭並不在。
考慮到她現在朋友也多了,再加上她平時就經常到處亂跑,司空縉並未多想,隻當是她自己出去玩了,順手幫她把散亂的被褥疊好,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小木屋,該喝喝該睡睡。
但他沒想到,唐峭今天居然一夜都沒回來,也沒去參加大比。
這兩件事放在唐峭身上都不算奇怪,但她一聲招呼都沒跟司空縉打,這就很奇怪了。
她不是那種會讓人擔憂的性格。
司空縉在屋裡待了一會兒,決定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這時,上官屏三人也來了。
他們輕車熟路,門也不敲便興衝衝上樓,一推門,見到司空縉一人站在屋裡,頓時傻眼了。
殷曉一臉茫然:“峭峭……不在?”
“司空師父,唐峭呢?”上官屏環視一周。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司空縉歎氣,“她沒和你們在一起?”
“沒有啊。”上官屏與雙子麵麵相覷,“昨天我們還約好今天一起出去玩呢,唐峭不參加大比了,還讓我們今天遲點來喊她,她說她要多睡一會兒。”
“那她究竟去了哪兒……”司空縉眉頭緊鎖,突然看向雙子,“除了你們,平時她還會和誰待在一起?”
殷雲猶豫道:“……沈師兄?”
司空縉:“……”
幾人當即離開臨水小榭,正要往清光峰的方向趕去,遠遠突然走來一個人。
身量修長,黑衣勁裝。
正是他們要找的沈漆燈。
看到司空縉和這幾人聚在一起,沈漆燈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色。
“浮萍峰主。”他停步行禮。
“你有沒有看見唐峭?”司空縉單刀直入,目光緊緊盯著他。
沈漆燈微一蹙眉,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妙:“怎麼了?”
“她不見了。”司空縉道,“昨晚消失的,今天一直沒有回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沈漆燈聞言,神色霎時冷了下來。
殷雲有些緊張。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漆燈露出這種表情。
司空縉:“你有什麼頭緒嗎?沒有的話,我就……”
不等他說完,沈漆燈突然轉身走了。
司空縉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倒是吱一聲啊!
“喂,你小子跑這麼快乾什麼……”
他在後麵扯著嗓子喊,然而沈漆燈速度太快,一轉眼就離開了浮萍峰。
隱約連忙解釋:“峰主,沈師兄他估計已經有頭緒了……”
司空縉麵露思索,扭頭對三人道:“你們將此事告訴掌教,我跟上去看看。”
說完這句話,他便追了上去。
上官屏眼見一個兩個都跑了,急得直跺腳:“我們要不要追呀?”
“峭峭……”殷曉也急得不行,抓住殷雲的胳膊一陣亂晃,“曉曉……要峭峭!”
“這……”殷雲猶豫幾秒,最終還是忍住了追上去的衝動,“我們還是聽浮萍峰主的,先將此事告訴掌教吧!”
雖然他也很想一起追上去,但浮萍峰主已經將傳達訊息的任務交給了他們,為了能夠更快地找到唐峭,他們必須先將此事做好。
“你說得對,你說得對。”上官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那我們現在就去!”
“嗯!”
三人立刻趕往廣場。此時第一場比試已經開始,掌教與幾位峰主正在認真觀戰,三人毫無預兆地衝了進來,後麵跟著負責看守的弟子。
“你們三個怎麼回事,都說了要等我通報……”
幾位峰主聞聲調頭,夕照峰主見到闖進來的雙子,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