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睡了五天,但再聽到沈漆燈這個名字,唐峭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仿佛……已經很久沒見他了一樣。
“怎麼又是姓沈那小子……”司空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就他那樣,會跟你們做朋友?”
雖然他跟沈漆燈接觸不多,但他能看得出來,以沈漆燈的性格,是不會和殷雲這樣的孩子交往過密的。
能吸引到他的,大概也就隻有唐峭了。
雖然司空縉並不希望他被唐峭吸引就是了……
一想到這兩人微妙的關係,司空縉就忍不住歎氣。
“沈師兄應該沒把我們當朋友……”殷雲羞赧道,“但他人還是挺好的,而且跟唐峭關係也好……”
“行行行,這點不用告訴我了。”司空縉連忙抬手叫停,“總之你們想叫誰來都可以,隻要彆叫宋皎那家夥就行。”
唐峭狐疑道:“你不會又去偷談風月了吧?”
“什麼叫偷,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拿。”司空縉低聲嘀咕,“不能總是指望你吧,這不是給那小子製造機會麼……”
唐峭:“你說什麼?”
“沒什麼,那我去準備了啊,需要什麼直接來正殿找我。”
司空縉說完就遁走了,一副生怕唐峭追問的樣子。
“崔師兄和沈師兄是吧?”上官屏不知道從哪兒掏出紙筆,邊說邊寫,“除了這兩個,還有彆人嗎?”
殷雲一時想不出還可以請誰。
這時,殷曉扯了扯他的袖子:“還有……峰主……”
“你說夕照峰主?”殷雲有點為難,“可是,峰主平時都很忙,真的會來嗎?”
上官屏一揮手:“哎呀,會不會來的,問問不就知道了。”
殷雲:“也是……”
唐峭想了想:“要不也問問回雁峰主和時晴峰主吧?”
這三位峰主對她都很照顧,而且她們和司空縉相處得也不錯,應該不會抵觸一起吃飯。
“這麼多峰主?”上官屏驚訝道,“那剩下幾位呢,要不要也順便一起請了?”
“剩下的就不必了。”唐峭搖頭,“師父點明了不請清光峰主,玄鏡真人和我們也不熟,掌教更不可能。隻有這三位女峰主是合適的。”
“那就不考慮他們了。”上官屏又在紙上唰唰寫起來,“還有彆人嗎?”
唐峭與殷雲、殷曉互相對視。
“沒有了。”
假如這些人都會來,加上他們原本這幾個也有十人了,還真算不上少。
“好嘞,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上官屏滿意地將筆一扔,摩拳擦掌道,“殷雲,你去做菜,我和曉曉去請這些人。”
唐峭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完全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忍不住問道:“那我呢?”
“你?拜托,你才剛恢複,怎麼可能讓你乾活啊!”上官屏說,“你就老老實實等吃飯吧,實在閒著沒事可以先吃點心,不過不能吃太多哦,不然會沒肚子吃正餐的。”
唐峭看向殷雲、殷曉,結果這兩人也在連連點頭。
“……”
“好吧。”唐峭無奈歎氣,“那我去看看師父。”
“去吧去吧。”上官屏笑眯眯地揮手,接著拉起殷曉,“曉曉,我們走!”
殷曉乾勁十足:“好!”
兩個小姑娘手牽手蹦蹦跳跳地走遠了,殷雲看著她們的背影,突然驚覺:“我也要抓緊時間了!”說著,便像一陣風似的跑向了浮萍峰的小廚房。
轉眼的功夫,就隻剩下唐峭一人。她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起身向正殿走去。
自從浮萍峰上的人漸漸多了,長久沒有打理的正殿也乾淨了不少。此時司空縉正在殿內翻箱倒櫃,直到唐峭走近了,他才終於翻出了幾隻造型精致的酒杯。
這些酒杯是非常漂亮的琉璃材質,司空縉將上麵的浮灰擦掉,酒杯頓時透出流光溢彩的美感。
“怎麼樣,好看吧?”司空縉炫耀道,“這可是我的珍藏,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拿出來呢。”
唐峭不客氣道:“你這珍藏都積灰了。”
“這樣才能體現出它們的年代感。”司空縉振振有詞,然後將酒杯們挨個放在一邊,拍了拍手,不緊不慢地看向唐峭,“說吧,想問我什麼?”
唐峭微訝:“你知道我有問題想問你?”
“這還不明顯?”司空縉笑了笑,順手在她的頭頂揉了一把,“你都寫在臉上了。”
唐峭默了默:“好吧,其實我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司空縉“唔”了一聲:“你指哪方麵?”
“有關唐行舟的方麵。”
“我大概能猜個大概……”司空縉歎息一聲,“不過我確實想知道,你和觀月人,究竟是誰重創了他?”
“殺他的是觀月人,但嚴格來說,如果我不在那裡,觀月人應該也不會對他下手。”唐峭實事求是道。
司空縉摩挲下巴:“你的意思是,觀月人是為了你才殺了他?”
“這麼說不太準確。”唐峭搖了搖頭,“應該說,是為了‘觀察我的反應’。”
司空縉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眾所周知,觀月人是修真界的攪屎棍。他沒有目的,也沒有邏輯,做事全憑興致。如果讓他對唐峭產生了興致……
“說起來,和人皇對戰那天,觀月人似乎也沒有出現。”司空縉回憶道。
唐峭想了想:“可能是對結果不感興趣吧。”
“難以揣測的攪屎棍……”司空縉思忖一會兒,正色道,“總之你以後千萬小心,如果不小心遇到他,千萬不要和他正麵對抗,能拖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