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多金一邊拖著自己胖得都有大象粗的腿跑著,一邊破口大罵著自己的結發妻子,認定了自己的寶貝兒子變成這個模樣,都是陳招娣作的怪。
陳招娣也是個潑辣的性子,哪裡肯被他這麼罵,她猛地停下腳步,轉身麵向張多金。
然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原本就相隔不遠,陳招娣陡然停下來,張多金刹車不及,直直地撞到了陳招娣的身上去了。
陳招娣雖然也是膀大腰圓,但噸位也不及張多金的,兩人撞到一起之後,陳招娣直接被撞飛了出去,而張多金也穩不住身體,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他們的兒子張成才揮舞著兩把菜刀追了過來,見到躺在地上的張多金之後,張成才的眼中流露出刺骨的仇恨之色,他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白森森的牙齒在泛著陰冷的光芒。
“去死!”
他怒吼一聲,手中的菜刀朝著張成才的腦袋砍了過去,看那架勢似乎是要將張多金的頭生生剁成兩半一樣。
張多金被這一幕嚇得是魂飛魄散,他本就長得肥碩無比,此時仰麵躺在地上,又粗又短的四肢在徒勞的撲騰著,卻根本起不來,眼見著那鋒利的菜刀這麼朝著他的麵門劈了下來,心中的恐懼感瞬間漲到了極限,他嘴裡麵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雙腿一蹬,便暈厥了過去。
另一邊兒剛剛爬起來的陳招娣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她尖叫一聲,縱身一躍,朝著張多金撲了過來,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替張多金擋下這一擊。
兩人夫妻少年夫妻,這麼多年吵也吵過,鬨也鬨過,氣性上來時恨不能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一邊,可是他們終究是有感情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被自己的兒子砍死,她做不到。
陳招娣隻想著要替張多金擋刀子,然而她卻沒有考慮到一點兒,她的體重也就隻比張多金少了那麼一點兒,她這麼縱身一躍,落在張多金身上之後,硬生生地把張多金從昏迷之中給壓醒了。
張多金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他生生嘔出一口鮮血來,雙手無力地推搡著陳招娣。
“你起來,起來……”
然而陳招娣卻誤解了張多金的意思,以為張多金是不想讓她替他受死,她感動不已,然後四肢攤開,死死壓住張多金。
“我不起來,你是我漢子,我不能讓你被砍死了。”
張多金被壓得直翻白眼,嘴裡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位夫人,你若是再不起來,你丈夫就要被你給壓死了。”
家裡麵突然多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陳招娣被嚇到了,原本身體跟張多金之間的身體還有一絲縫隙存在,然而被這聲音一嚇,她便嚴絲合縫地壓在了張多金的身上。
被壓在下麵的張多金眼皮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之後,蘇善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己既然來了,那就應該好人做到底,更重要的是要是那個張大老板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這第一桶金就得不到了。
張多金恢複意識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無處不疼,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體被幾輛卡車碾壓過去似的,他想要怒罵,嘴裡麵卻隻能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來。
“老張,老張,你醒醒。”
陳招娣的聲音不停地在他耳邊響起,吵得他心煩意亂,張多金吃力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叫什麼叫,你叫魂呢?”
見張多金醒了,陳招娣喜極而泣,當即便想趴在張多金身上哭上一場,就在她準備趴下去的那一瞬間,一隻素白的手從斜刺裡伸了出來,抓住陳招娣的衣領,將她從張多金的身邊提溜開來。
“他受傷了,你若是趴上去,會加重他的傷勢的。”
將陳招娣提溜到一邊兒站著了之後,蘇善來到了張多金的跟前,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多金,努力勾了勾嘴角,想讓自己露出一抹笑容來,然而她本就不是愛笑的性子,再加上她的靈魂屬性的緣故,這麼咧嘴一笑,卻彌漫著森森鬼氣。
張多金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一瞬,險些又被蘇善給嚇暈了過去,不過好在蘇善似乎察覺到了不對,立馬收斂了笑容,一臉冷漠地開口說道:“你好,我是玄門蘇家傳人蘇善,我是來幫你們抓鬼驅邪的。”
張多金愣了愣,掙紮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捂著胸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兒,急聲開口說道:“我家是不是真有鬼?我兒子不是受刺激之後導致的精神分裂,而是被鬼上身了,隻要驅了鬼,我兒子是不是就能恢複正常了?”
張多金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來,蘇善點了點頭,一一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