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珍珠醒了過來, 看她的樣子意識已經恢複正常, 不再像是先前那樣子瘋瘋癲癲的模樣, 躲在蘇善身邊的何大財神情變了變,想要過去查看一下自家姑娘的情形, 可是在看到抱著何珍珠的張婉如時, 他又慫了。
先前張婉如跟蘇善爭鋒相對的畫麵何大財全都看在了眼中, 見到自己妻子另外一麵的何大財心裡麵更加慌張,原本擱在他心裡麵的天平就已經歪了,現在天平上的張婉如更是朝著萬丈深淵之中滑落下去。
雖然何大財喜歡張婉如,可是對張婉如的這份喜歡還不足以讓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未來去賭。
不管有沒有什麼所謂的苦衷,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她一個當媽的都能把自己的閨女給利用了, 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地位能比何珍珠的高。
何大財倒是表裡如一,決定放棄了張婉如之後, 他立馬蹬蹬蹬地後退到了門邊, 將戰場交給了蘇善來處理。
“蘇大師,我在加你三十萬,你幫我把這件事情徹底擺平了。”
他到底是顧及著自己的閨女,並沒有將事情說的太明白,不過他相信蘇善明白他的意思。
財帛動人心,雖然現在不怎麼缺錢了,不過三十萬對於蘇善來說仍舊是個非常令人心動的數字。
“可以。”
那邊兒何珍珠在自己媽媽的懷中膩歪了好一會兒,她失去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記憶,整個人又變回了原來的貼心小棉襖, 抱著自己懷中的女兒,就算是心腸冷硬的張婉如,一顆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然而這顆心柔軟了沒多久,她便聽到了何大財出錢讓蘇善對付自己的話。
張婉如的神情倏地一變,她抬起手來在何珍珠的後頸部用力壓了一下,何珍珠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張婉如動作輕柔地將自己的女兒放在了床上,拉過粉色的被子幫她蓋好,她伸出手將何珍珠的劉海捋到了一邊兒,然後低下頭在女兒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珠珠乖,等媽媽把這些聒噪的人都解決了,就過來陪你了。”
她的聲音很溫柔,對待何珍珠的態度就像是對待著一個絕世珍寶一樣,她那渾身洋溢出來的母愛透著一種濃濃的違和感,感覺就像是電視機裡麵不走心的演員演繹出來的似的,假的令人覺得惡心。
蘇善並沒有什麼動作,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張婉如演繹完了那一係列的動作,等到她站直了身體麵對著自己的時候,蘇善開口問道:“演完了?”
張婉如的臉瞬間黑了下去。
“小丫頭,既然你執意要幫何大財,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撕掉了偽裝的張婉如比先前那假模假樣的樣子要順眼的多,蘇善勾了勾嘴角,說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
“你在找死!”
張婉如怒喝一聲,那張漂亮的臉蛋扭曲成了怪異的模樣。
門外的張多金和何大財還沒有反應過來,屋子裡麵的那兩個女人就打了起來,張多金看著張婉如那已經不像是正常人類的麵容,嘴裡麵發出了一聲怪叫。
“嗷嗷嗷,老何,你老婆究竟是個什麼鬼東西?!”
當看到屋子裡麵被蘇善揍得五官都已經走形到了常人想象不到位置的張婉如,何大財差點哭出來。
一想到這麼十幾年的時間自己的枕邊人就是這個玩意兒,自己居然還跟這麼個玩意兒生了個孩子,何大財恨不能暈死過去。
他究竟造了什麼孽才攤上這樣子的事情?
在屋子外麵的兩個男人看來,屋子裡麵的那兩個人打得是勢均力敵,然而隻有張婉如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被蘇善當猴子玩兒。
她用儘了一切手段,都沒有辦法沾到蘇善的一片衣角,兩人看著是你來我往,實際上張婉如就隻有挨打的份。
張婉如的臉上結結實實地又挨了蘇善一圈,原本被打到了腦門上麵的鼻子被她這一拳頭都給打到下巴頦上麵,張婉如的兩隻眼睛已經到了原本耳朵的位置,原本的耳朵則跑到了腦門上麵,嘴巴則到了原本眼睛的位置。
現在她的這張臉哪裡還能跟漂亮沾上一點兒的邊兒,看起來活像是一張狂野派的抽象畫。
蘇善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揍過人了,拳拳到肉的打法雖然略顯得狂野了一些,不過不得不說還是挺帶勁兒的,難怪原來軍中的那些士兵那麼喜歡角鬥這種活動。
張婉如叫囂著的樣子倒是挺狂的,不過顯然她的能力匹配不了她的狂妄,所以就落得了現在這種被人壓著打的下場。
“打人不打臉,我好歹是個女人,你能不能給我點兒臉!”
再一次被蘇善一拳頭給揍到臉上之後,張婉如炸了,她往後退兩步,避開了蘇善的拳頭,大聲嚷嚷了起來。
蘇善用一種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她。
“打你就打你,我難道還要挑準地方打你麼?”
張婉如:“……”
在自己的五官被蘇善揍得移了幾次位置之後,張婉如終於深刻認識到了自己跟蘇善之間的差距,眼見著蘇善再次舉著拳頭衝了上來,張婉如的眼中紅光一閃,她沒有在試圖攻擊蘇善,轉身朝著床上的何珍珠撲了過去。
她的速度極快,蘇善的速度比她的更要快,在察覺到她意圖的時候,蘇善立馬上前一步,抓住了張婉如的頭發。
蘇善猛地用力往後一扯,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了起來,張婉如的頭發生生地被蘇善從頭皮上麵扯了下來,蘇善顯然沒有料到張婉如還有這一手,她愣了一下,隨手將那濃密的黑發甩到了一邊兒,之後又去抓沒了頭發的張婉如。
然而張婉如已經趁著自己頭發被拽掉的時間空隙,衝到了何珍珠的身前 ,她一改先前的模樣,將何珍珠連人帶被子的從床上抓了起來。
她一手抓著何珍珠的頭發,另一隻手掐著何珍珠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已經陷入到了何珍珠的肌膚之中,何珍珠的肌膚極為白皙細嫩,張婉如的指甲陷入到她脆弱的肌膚之中,殷紅的鮮血瞬間便湧了出來。
張婉如嘿嘿笑了起來,低下頭去,猩紅的舌頭從嘴巴裡麵吐了出來,將何珍珠脖子上麵的血跡舔得一乾二淨。
新鮮的血液進入到她的口腔之中,張婉如感覺到自己的食欲已經被這甜膩的血腥氣給勾了起來,她抬頭來看向了蘇善,跑到腦門處的眼睛已經變成了一片赤紅之色,麵頰上的嘴巴張開,猩紅的舌頭彈了出來,將下巴上的耳朵推回了它們原本該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