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 豬發出的哼哼聲慢慢地弱了下去, 王久手中的鐵刷子在那頭豬的身上一下一下地刷過,猩紅的血肉在一邊兒堆積成了小山的模樣。
那豬的身上已經血肉模糊,蘇善甚至都看到了豬體內的露出的那些參差不齊的肋骨, 那些肋骨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似的,沒有一根是完整的。
這樣子的情形讓蘇善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種濃烈的違和感在她心中浮現出來,她的目光從那頭豬的身上滑過,最終落在了王久的身上。
此時站在豬跟前對那頭豬實行酷刑的王久和蘇善所認識的王久完全不同,那個愛笑的男人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隻是那笑容之中卻充滿了殘獰之意,豬身體之中噴湧出來的鮮血濺在了他的臉上, 他大半張臉都染上了血色,那雙眼睛裡麵似乎也被血色浸染,變成了猩紅色。
隔著一層玻璃窗,蘇善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衝天的煞氣, 原本純淨的靈魂被汙穢所浸染,變成了現在這種可怕的模樣。
這才幾天的時間, 怎麼王久會變成這個模樣?
蘇善抬步向前,堅定地走到了那個玻璃房子的麵前, 她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看著裡麵正在實行暴行的王久。
王久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與玻璃窗外的蘇善對上了。
當看到玻璃窗外的蘇善時, 王久臉上浮現出一絲訝異之色,緊接著,他的嘴角便勾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來。
當他張開嘴的時候,蘇善才發現他的口中也被鮮血所浸染,絲絲縷縷的肉條掛在他的牙齒上麵,猩紅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從他的嘴角滑落下去。
見蘇善的注意力在他的嘴上麵,王久的嘴巴裂得更大了一些,然後伸出手抓過剛剛他用鐵刷子捋下來的肉條,一把塞進了嘴巴裡麵。
他把肉往嘴裡麵塞得太多,整個嘴巴都鼓脹了起來,這使得他咀嚼起來的時候十分費力,裹不住的肉條和血水從他的嘴角處不停地往下淌,將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浸染透了。
蘇善麵無表情地看著王久,並沒有被他這模樣給嚇到,不過看到他這麼大口大口地咀嚼生豬肉,蘇善感覺到的那種違和感越來越重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王久居然都變態到去啃生豬肉了,他這個鬼當得這麼失敗麼?而且他不是立誌要保護那些警戒心低的小姑娘麼?突然跑到這裡來虐待生豬是什麼鬼?
王久在裡麵咀嚼了挺長時間的生豬肉,此時落後幾步的秦榮也趕了過來,他先前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極為難看,當看到蘇善站在通道儘頭的玻璃房子前時,秦榮快步走了過來,很快便來到了蘇善的身邊。
“蘇善……”
他喊了一聲,見蘇善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玻璃房子裡麵,秦榮也順著蘇善的目光看了過去。
當看到裡麵的一個年輕男人在大口大口地吃著生豬肉的時候,秦榮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這是何等的變態!
“蘇善,彆看了。”
秦榮下意識地去拉蘇善,結果卻被蘇善給避開了,裡麵的王久看到了玻璃窗外又多了一個觀眾,頓時便興奮了起來,他拿起那個巨大的鐵刷子,重重地朝著豬的身上刷了過去。
哪怕王久虐待的隻是一頭豬,可是仍舊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尤其是那頭豬的嘴裡麵發出來的是屬於人的尖叫聲。
先前秦榮一直都沒有聽到這尖叫聲,直到距離這麼近之後,他方才聽見了這聲音,在聽到這聲音之後,秦榮的臉色巨變。
“蘇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蘇善沒有回答秦榮的問題,她神情凝重地看著玻璃窗裡麵正在實行暴行的王久,那雙黑色的眼中隱約有紅色的光芒浮現出來,一種暴虐的情緒從蘇善的心中升騰而起,卻又被她自己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
見蘇善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秦榮也沒有在繼續問下去,眼見著裡麵的那個男人還在用鐵刷子刷豬,豬嘴裡麵發出的尖叫聲越來越弱,秦榮的頭皮一陣陣發麻,身為警察的直覺告訴他,那頭豬絕對有問題。
他不能在這裡繼續看下去,一定要做些什麼才成。
秦榮開始四下尋找了起來,想要找到進入到這個玻璃房子裡麵的門,然而他繞著這玻璃房子走了一圈,卻沒有找到出入口,整個玻璃房子就像是個巨大的密封容器,將裡麵的人和外麵的人隔絕開來。
秦榮找了一圈兒,沒有找到進入的通道,焦躁的情緒纏繞在秦榮的身上,聽著那越來越微弱的叫聲,秦榮咬了咬牙,轉身回到了蘇善的身邊。
他將配槍從後腰處拿了出來,然後對蘇善說道:“蘇善,你後退一步,我要暴力破開這裡。”
看到秦榮拿出來的手、槍,蘇善的眼神閃了閃,恢複了黑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潭,似乎能將人的靈魂都吸納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