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這邊有貓冬的說法。
因為氣候的緣故,到了冬天也沒辦法種莊稼。而且東北土地肥沃,人均耕地也多,基本上種一熟莊稼就夠了。
所以到了冬天來臨,村民們都是往家裡一貓,打打小牌,喝喝大酒,吹吹老牛。
這幾乎是千百年來農村的日常活動。
要不然他們這麼形容自己的幸福生活呢:幾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悄聲不響,振翅飛到了這個人的頭頂。
在空中悄悄跟著。
這個人果然就是往機井的方向走的,手裡還拎著一隻籠子。
到了這機井邊上了,這人打開籠子,從裡麵拎出一隻大鵝來,往鵝的脖子上割了一刀,然後把流著血的鵝往這機井當中一拋,合手拜拜,之後又往回走。
這個人始終都沒有露臉,臉上戴著隻露出兩隻眼睛黑色麵罩,讓人哪怕麵對麵碰見了,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更何況這人一身黑,在黑夜裡本來就看不清楚,手上又提著一隻仿佛鬼火一般的燈籠,村裡人一般都比較迷信,更有馬牙子突然出現,我估計今天晚上村裡家家戶戶都鎖上了門,早早躲進家裡不敢出來了吧。
所以這人才會挑這個機會出來喂馬牙子。
我跟了一會兒,這人似乎很警惕,四處張望,走走停停。
我擔心這人再一抬頭看到我,所以就先飛走了。
反正我事先灑了屍香粉的,隻要明天我挨家挨戶走訪一下,看一看屍香粉在誰家,就知道到底是誰在喂馬牙子了。
而且找到是誰喂馬牙子並不是關鍵所在,關鍵所在是這些喂屍的人,是不是有所聯係啊,說不定這背後還有一個什麼團夥之類的呢。
等我回彆墅的時候,小鹹魚正跟高曉雅相互喂食,卿卿我我的,看得我都膩歪了。
我乾咳兩聲,他們知趣地停了下來。
胖子還在吃東西,見我回來,便問道:“怎麼樣了,找到真凶了嗎?”
我把剛才的見聞說了一遍。
胖子說道:“原來就是這點小把戲啊,所以說年輕人啊,要沉穩一點,不要看見風就是雨,還一口一個鬼啊的叫道。”
他這話讓小鹹魚跟高曉雅的臉都紅得像是紅富士一般。
不過胖子開玩笑有分寸,他笑了笑又說道:“我估計這家夥不知道咱們早就留下了偵探手段了,接下來美美睡上一覺,明天直接找人去。”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隻勤勞的大公雞給叫醒的。
其實東北冬天,天亮得很晚天黑得也很早,在安北的時候,我們在這個時候都還在夢鄉裡呢,可是到了這鳳鳴山腳,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結果被被雞叫之聲給吵醒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明明這彆墅是我們買下來的,也沒有喂過雞鴨之類的,這院子也大,而且離其他村民的家都比較遠。
可是偏偏在這裡聽到雞叫聲,還很清脆響亮。
出門一看,天還是黑著的,或者說隻是麻麻亮。
而再找這隻大公雞,卻似乎完全不見了蹤影一般。
我心裡犯了嘀咕,聽說鳳鳴山的由來,是因為當初山腳下的村人,聽到過鳳凰的鳴叫之聲在院子裡響起,出門卻不見鳳凰,覺得十分吉祥,向上彙報,逐級上報,最後是皇帝批下來的,說這地方叫做鳳鳴山。
而現在我聽到的這清脆的雞鳴之聲,難道說卻並不是雞鳴,而是鳳鳴不成?
又或者當初聽到鳳鳴的人,其實聽到的也是奇怪的雞鳴之聲,隻不過為了往上申報得到嘉獎,才將這雞叫之聲說成是鳳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