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夏景淮就把一整碗麵都吃光了。
何夕真是無語,不是說怕長胖嗎?那還吃那麼多?
夏景淮明顯是很心滿意足的樣子:“明天穿好看一點,陪我去逛街。”
何夕奇怪地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夏先生,我明天要上班。”而且,她憑什麼要聽他的話穿好看一點?彆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看的衣服,就算有,為什麼要穿給他看?
“這就是你明天的工作,我安排的,外勤補貼一千塊,不去的話,倒扣兩千的工資。”
算你狠。
“好,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回到自己房裡,張玉珍趕緊問何夕:“怎麼樣,夏先生有沒有為難你啊?”
何夕搖搖頭:“沒事,我一個小人物,他為難我乾什麼呢!”
張玉珍有點欲言又止地說:“小夕,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事,你說吧!”
“我是在想,夏先生故意找你,是不是想氣許小姐啊,畢竟,在咱們這些人裡邊,就你長得比較好看了。”張玉珍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離譜,聲音也越來越小了。
何夕為張玉珍的腦洞大為折服,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想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她自己也覺得夏景淮這樣做肯定是有陰謀的,按道理來說,他現在應該是很恨她,並且迫切地希望在她身上報複回來才對。
正如原上描寫過的那個場景,他這個人小氣到會在繁華鬨市的大屏幕上問她:“何夕,我現在有錢了,你後悔了嗎?”
所以,夏景淮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看到她後悔不迭的樣子吧,最好她能夠受到他的金錢的誘惑,痛哭流涕地抱著他的大腿求他讓她回來,那他的自尊心一定會得到大大的滿足的。
如果現在還是何夕的原身在這裡,說不定他的願望還可以得到滿足,但何夕也可以想象得到,一旦真的去求他,那他一定會把她鄙夷得體無完膚,並且,她不要想真正地從他的手上得到一分錢。
幸好現在這個身體裡的芯子已經換成是她了,所以他的理想是注定要落空的了。
見何夕沉默,張玉珍擔心地問:“怎麼了,小夕,難道是真的啊?剛才夏先生對你做什麼了嗎?”
何夕趕緊說:“沒有,你不要瞎想了,我跟許小姐哪裡有得可比性的,他要真想氣許小姐,也會找個門當戶對的啊,找我一個小保姆算幾個意思。”
“嗯,也對啊!”
“對了,玉珍姐,你將來有什麼打算啊,難道就一直這樣做家政啊?”
張玉珍苦笑:“不然還能怎麼樣,要文化沒文化,要技術沒技術,除了這個還能乾得了什麼呢!要是能在這個乾的時間長一點,多攢點錢也是好的。”
她不知道何夕為什麼突然問她這個,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堅決地說:“小夕,我知道我都是托你的福才得到的這份工作,但是,如果夏先生或者許小姐他們想對你做什麼,讓你受委屈了,你千萬不要忍著,咱們馬上就走,記住了嗎?”
何夕心中一暖:“放心吧,玉珍姐,我受不了委屈,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咱們一起開個小飯館,你願不願意?”
“開小飯館?哪有那麼容易啊!”
“其實也沒什麼難的,不過就是做菜和招呼客人而已,老實說,我做菜的手藝還不錯,要開店當個大廚是沒問題的,招呼客人什麼的你肯定沒問題,一開始咱們兩個人就能把一家店撐起來了,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沒有本錢,所以咱們這段時間在這兒好好乾,攢夠了錢咱們就辭職,你看怎麼樣?”
何夕也就是看著張玉珍沒什麼家累才敢叫她一起乾的,她雖然沒錢,但離婚了不用管夫家,她自己娘家那邊,當初為了彩禮把她嫁出去了,後來就一直沒管過她,現在她也硬氣了不願再去搭理娘家的人。
所以她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跟何夕一起去開飯館,哪怕失敗,把錢都虧了,也隻不過是再去乾家政從頭開始而已。
但像陳曉紅那樣的情況,何夕就不敢找她,她家裡每個月都等著她的工資過日子,出不得一點差錯。
何夕也隻有等自己開的飯館生意穩定下來了,才敢請她過來幫忙。
聽到何夕的話,張玉珍一下子興奮起來,她從來沒有朝這方麵想過,但聽何夕這麼一說,好像實現也不是太難的樣子,那以後她就能自己開店當老板啦?不用戰戰兢兢地在彆人家裡乾活,生怕做錯事,或者打壞東西要賠錢啦!
“太好了,小夕,我願意跟你一起乾的。”說完,她還馬上翻出自己的存折,盤算著自己的存款,“開小飯館的話要多少本錢才夠啊,咱們還得攢多久?”
她沒什麼文化,總覺得網上銀行什麼的不可靠,所以每次發了工資,都要抽空去一趟銀行,把賬目打印在存折上,隻有出現在存折上的數字,才能讓她踏踏實實地相信,錢已經到了自己的手裡了。
何夕笑了起來:“彆著急,咱們慢慢來,不著急啊!”
怎麼能不著急呢,張玉珍興奮得一晚上沒睡好,翻來覆去地盤算著將來自己開飯館的美好日子,自己跟著小夕果然是沒有錯的,人家有文化的人就是有頭腦,她自己怎麼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呢!
大半夜的吵得何夕也睡不著,忍不住潑她的冷水:“玉珍姐,你也彆高興得太早,開飯館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說不定這生意做不下去,咱們辛辛苦苦攢的錢就打水漂了呢,還不如安安穩穩地打份工,旱澇保收。”
“不,小夕,我相信你的,跟著你乾肯定錯不了,何況就算是虧了,那也沒啥,頂多就再去乾保姆唄,反正是做熟了的。”
張玉珍也知道自己是吵著何夕睡覺了,不好意思再翻烙餅,這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