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秦朝就佩服他爺爺轉移話題的本事,今天沒讓爺爺如願,他直接說道:“您的曾祖父,答應人家的委托,把您孫子當契約許諾出去了,您老人家一直不告訴我,不會是想毀約吧?”

秦長海看瞞不住了,嗬嗬一笑,“你知道啦?”

真的有?

秦朝問道:“所以,根本不是什麼祖宗托夢給您,您的太爺爺,那時候就知道您會有一個如此優秀且唯一的孫子?”

秦長海:“論自信和不要臉,你真是我親孫子,當年爺爺繼承這個委托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後來,你.媽媽生了你傷了身子,我有且隻有你這麼一個親孫子的時候,隻能相信這個委托了。”

“你出生之後,一開始我不相信那個委托,一直沒去找薑家給你定娃娃親,後來你就莫名其妙生病,爺爺就相信了,真的有執行官,他在警告爺爺履行契約,後來爺爺幫你跟薑家定下娃娃親之後,你就再沒有無故生病的怪異事發生了。”

秦朝想到古樓那些怪異的事,薑梨之前的房客,包括季從容擴店都出了事,薑梨租了店鋪卻一點事兒都沒有,那極有可能,也是執行官在警告被委托人。

秦朝現在更加相信了薑梨的話,便問道:“您的嘴風可真緊,我爸媽都不知道這份委托吧?”

“那倆個大嘴巴子,當然不能告訴他們。”

秦長海笑問道:“是不是難以接受?”

秦朝現在已經徹底接受了,“還好吧,我就在想,您為什麼拖到現在才告訴我?”

秦長海說:“怕說了你更叛逆,反而抗拒不同意婚事,為了保住你小命,繼續婚約,隻好說是祖宗托夢的了,你跟爺爺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小梨告訴我的,她自然有她了解信息的渠道。”

秦朝不想多說薑梨的秘密,把話題岔開,“有個叫盛世齊的華僑回來了,他不知道從哪裡探聽到了古樓的委托,認定古樓有寶藏,我得抓緊回去。”

秦長海說:“話還沒說完呢,你等等,既然知道了,我就把委托傳給你吧,咱們家的委托,就是到了你這一輩,儘力保護小梨,人家給的委托費用,已經把你的命都買下來了,必要的情況下,你是要替她死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秦朝:……他真想像薑梨一樣,也能穿回去問問他家祖宗,怎麼連孫子的孫子都能賣掉呢?

“行,這委托我也接了。”

秦朝想到季家的保險櫃裡還有尾款,問他爺爺,“咱們家在蘇黎世銀行,不會也有個什麼保險櫃吧?”

“我聽我的爺爺說過,是有的。”

秦朝:“……那您老人家知道這委托任務做到什麼程度算完成嗎?”

秦長海哈哈一笑,“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你跟小梨生個孩子出來,委托就算完成了,到時候自然有人給你鑰匙。”

秦朝:……“那我真是謝謝祖宗了。”

“客氣什麼。”秦長海說:“我瞧著你的態度,還挺樂意繼承這委托,連生孩子你都沒蹦起來反對,跟爺爺說說,你怎麼突然又改了態度?”

秦朝一本正經的說:“那怎麼辦呢,自己的祖宗,也得供著啊。”

秦長海好笑,提醒孫子一句,“你抓緊時間給匪首抓到,把案子破了,老這樣隱藏著身份,小梨要是改嫁了,你再也沒機會知道一百多年前,買你小命的那份尾款是什麼了?”

秦朝說知道了,他會抓緊的,但是有一點他沒告訴爺爺,委托人是知道他會死的,契約上卻要他跟小梨生了孩子才算完成委托任務,所以秦家保險櫃裡的尾款,是沒打算給秦家的吧?

陰差陽錯他沒死,如果有可能完成任務的話,秦家保險櫃裡,要不是空的,要不放的是最重要的一筆尾款。

……

秦朝回到京市都快午夜了,回家的時候他特意在小區裡繞了下路,在以前的家樓下站了會兒。

說真的,一開始薑梨說要來他這兒住的時候,他當時就覺得這姑娘像是變了個人,要換做以前的性格,是絕對不肯進他住過的地方。

那時候有一瞬間,他以為薑梨人格分裂,小時候救他那兩次的人格回來了,為這事,他還專門找了醫生谘詢過人格分裂的事,醫生以為他乾刑警精神壓力大,給他好一通疏導。

現在知道了,這不是人格分裂,是她又回來了,而且還不走了。

抬頭看了看,樓上薑梨住的那間房漆黑一片,也是,這麼晚她肯定睡了。

秦朝回了臨時住所,拿鑰匙轉開房門,一開燈,地上躺著一張對折的便簽紙,秦朝撿起來,打開看了下,上麵叫他回家後,多晚都請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落款是一隻咬了一口的梨,畫得還挺傳神。

這隻被咬了一口的梨就是暗號,秦朝還記得小時候收到過一張,上麵也是這樣畫的,但是後來她好像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秦朝曾經覺得這姑娘神神叨叨的,現在她又回來了,又畫上了這樣的小標記。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畫過一張給秦朝?

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嗯,他現在是秦源的身份,等什麼時候破案了,再用秦朝的身份去見她。

他微笑著折好便簽,揣口袋裡,去了前麵那棟樓,站在小未婚妻家門口,敲了幾下門,很快裡麵窸窸窣窣,隔著門,一道輕柔的嗓音,低低的問:“是秦隊長嗎?”

“是我,看到你塞到家裡的便簽條,怕你這邊是很要急的事,便過來了。”

沒一會兒門開了,門內的薑梨穿戴周正,揉著睡眼請他進去說話。

秦朝瞧了瞧左右走廊,鄰居家都緊閉大門,他問道:“這麼晚,我進你家合適嗎?”

薑梨不在乎,“沒事兒,我守寡,又沒說不能再嫁,你進來吧。”

秦朝一時間竟然有些忐忑,但是薑梨的下一句話,讓他瞬間清醒了。

薑梨說:“秦隊長,昨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凶案現場,我發現跟你相處多了,我夢到凶案現場的頻次都多了。”

秦朝心想難怪這麼急著找他,又是夢到凶案現場,他收了漂浮的心,專心問案情,“這次的凶案現場死的是誰?”

薑梨說死的人跟古樓有關係。

她道:“這事還得從一天前說起,昨天,我媽把我和大姐都叫回家,跟我們說三梨要訂婚了,她的定婚對象,叫薛春臨。”

“這個薛春臨,是古樓的原房主,也是薛家嫡係的子孫,古樓是他的養父薛一海洽談,他來簽字,然後賣給季從容的。”

昨天,薑梨被叫回家,唐蓮心特彆高興,說三梨終於要訂婚了。

三梨這婚定的太急了,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三梨自己說的,薛春臨對她一見鐘情,兩人之間有緣分,婁家巴不得三梨早點出門,看薛春臨一表人才,沒反對,唐蓮心也高興,直接商議訂婚日期了。

薑梨剛租了古樓,前房主一家就回來了,還跟三梨訂婚,這怎麼看,都太過巧合了。

季從容家的保險櫃是半年後到期,那麼薛家如果有保險櫃,應該也是半年後到期。

薛一海並不是古樓的繼承人,他應該不知道完成委托後能拿到尾款的事,不然他不會賣給季從容。

他的養子薛春臨可是嫡係,他父親死的時候他還小,有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保險櫃的事呢,如果有,他能眼睜睜看著薛一海主張把古樓賣了?

秦朝推測薛春臨應該不知道家裡有保險櫃的事,幾年前他們把古樓賣給季從容的那一刻起,他們就違約了。

所以到現在,薛家人一知半解,依舊相信古樓裡麵有寶藏。

秦朝說:“我很想說是巧合,可這世上大多的巧合都是人為製造的,這薛春臨一家回來,像是彆有所圖,但要說他們圖古樓,那也應該娶你才合理。”

薑梨臉上一紅,“按道理是這樣,我見到他們之後,晚上就做了夢,在我那個凶案現場的夢裡麵,薛一海在火場裡呼救,薛春臨的養母,跟季從容提到的盛世齊,死在一張淩亂的床上。”

昨天在娘家見到薛家人,晚上回來就做夢,而且凶案現場,還有季從容提醒過她要注意的盛世齊。

薑梨分析,“裘美榮和盛世齊死一張床上,那他們倆肯定認識呀,還有薛一海,誰放火燒他,我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秦朝按著眉心在腦子裡理線索,“季從容說,盛世齊這趟回來也是想從他手裡買古樓,對吧?”

“對,盛世齊還叫季從容跟他一起合作找寶藏。”薑梨補充說:“季從容找了個理由拒絕他了。”

然後在薑梨的夢裡麵,盛世齊和裘美榮死了,隻可惜夢裡沒看清凶案現場的場景細節,不知道發生的時間和地點。

秦朝說:“我先把盛世齊、薛春臨、薛一海、裘美榮這四個人的身份背景調查一下,有任何線索,及時溝通。”

“行。”

薑梨說:“薛春臨說想在古樓裡請女方娘家吃飯,定的是明天晚上的包廂,明晚你來古樓接我下班,就說有秦朝的事找我,這樣能名正言順的看看凶案現場的被害人,你看你要來嗎?”

她都安排的這樣妥帖了,秦朝還能說什麼呢,他道:“你費心了,明天我一定來。”

……

隔天,三梨和她即將訂婚的對象薛春臨、對象的養父母薛一海和裘美榮、三梨的養父母、還有大姐大姐夫、四姐四姐夫都來了,正好坐一桌,薑梨在後廚掌勺,中間過來認了人。

薛春臨文質彬彬、氣度很好,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溫潤公子類型的,但是話不太多,長輩們問的問題,大多都是他父母代為回答。

原房主又回到了曾經的家裡,還改成了私房菜館,感慨的不行,四處參觀後落座,問薑梨古樓有沒有不同尋常的怪異事?

“比如說後廚房的活雞活鴨,水缸裡養的活魚,有沒有突然死掉的情況?”

薑梨說沒有,“從修繕到試營業,都順順當當的呢。”

薛一海挺詫異的,“我跟春臨媽住進來過,那段時間各種不順,養的貓狗莫名其妙丟了,本來不想賣了祖宅的,可住進來就時不時頭疼腦熱,生意也不太順,賣掉之後才好了,小梨租這房子一切平安,說明小梨跟這古樓的八字合。”

大梨說:“可不是,我婆婆算過了,小梨的八字跟古樓相生相克,這房子也隻有她來租才不出事。”

薑梨可不想把自己和古樓的關係搞那麼玄乎,問道:“薛叔叔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天災,是**呢,可能有人想買,故意搞些小動作也有這個可能的。”

薛一海有些失落,“或許吧,當時我們也報警了,轄區派出所也查不出什麼來。”

裘美榮不想破壞大好的氣氛,笑道:“我們還是來嘗嘗小梨的手藝吧。”

聊到吃,薛春臨給梨齋打了很高的分,說這樣的價格不算什麼,如果開在鵬城,訂座都訂不到。

四梨眼尖,看薛春臨誇讚薑梨後,三梨逐漸不高興,便岔開話題,問薛春臨和三梨怎麼認識的?

薛春臨說都是緣分,他對三梨是一見鐘情。

“有個好沒品的男士,跟三梨相親呢,沒相成居然讓女士付賬,三梨沒帶錢,急的快哭了,我就先替她墊付了,那點小錢,三梨硬是打聽到我入住的賓館,要把錢還我,我當時覺得這姑娘太可愛了,可惜那次時間緊我回了鵬城,這次來,沒想到又在同一家茶樓碰上,我想我是對三梨一見鐘情了,便大膽的追求她,沒想到她同意了,我真的很幸運。”

大約就是薑梨跟季從容簽合約那次,三梨沒帶錢還問她借,恰好她也沒帶,季從容是不可能借錢給三梨的,沒想到那次是薛春臨解的圍。

三梨心裡得意,跑來後廚跟薑梨說就是那一次的緣分,“幸虧你沒帶錢,不然我們就沒機會認識了,怎麼樣,你這三姐夫不錯吧,我可終於找到個比季從容強的男人了。”

薑梨懷疑薛春臨一家彆有目的,可三梨不是個聽勸的人。

她隻好委婉道:“何必跟彆人比呢,最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他?”

三梨無所謂的態度,說道:“不就那樣,他喜歡我就行了,我這輩子啊,注定是要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哪像你,還要在後廚做飯,你多帶幾個徒弟,以後就不用自己動手了。”

薑梨是真不想跟她說話了,就這口無遮攔的,明明是沒腦子沒吃過虧,哪裡天真爛漫了?

這頓宴席三家吃的都很開心,散場的時候,秦朝恰好趕到,看到了薛一海夫婦,和他們的養子薛春臨。

薛一海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看到公安開著警車來,慌的不敢出門,問薑梨怎麼回事,“小梨,公安怎麼來了?”

薑梨解釋說:“薛叔叔不用害怕,秦隊長是來找我的。”

她故意當著大家的麵問道:“秦隊長,你找我什麼事?”

秦朝心照不宣的配合,“還是秦朝的案子,有些事跟你說一下。”

大家這才輕鬆下來,走的時候還安慰了薑梨幾句。

三梨特意挽著薛春臨胳膊從甄味齋門口走過,不過季從容可不在,人家大老板,不會總呆在門店裡,三梨有些失望。

等他們都走了,秦朝讓薑梨上車,拿出一份檔案出來給薑梨看,他拜托了粵省那邊的同僚,還真查出點東西。

“這四個人,都有點問題。”

秦朝說:“這個盛世齊,跟一個走私團夥有瓜葛,所以這次調查他調查的最快,粵省那邊的公安傳真給我們的調查資料上說,大概在薛春臨四五歲的時候,他就跟薛春臨親生父親,提出過購買古樓,被拒絕了,兩三年之後,薛春臨父母被車間縱火案波及,無辜喪命成了孤兒,被薛一海夫婦收養。”

“薛一海這對夫婦很有意思,薛一海是薛春臨父親的同宗,也是好友,他娶的這位裘美榮,在嫁給薛一海之前,跟盛世齊同居過一段時間,四個人這次同時來京市,不可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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