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熏倒也不見怪,“哎,也是我看倆孩子太般配了,這才多問一句,其實我侄子也是,不愛家裡人管他的個人私事,那我剛才提的撮合倆孩子的事,就不要在他們跟前提了。”
大梨巴不得不提呢,沒一會兒林懷風帶著買好的糕點回來了,他買了三份,一份給花熏女士,一份給大梨帶回家,還有一份是給薑梨的。
這讓大梨覺得林懷風這般體貼儒雅英俊的男人,實在不可多得,要是薑梨能找這樣的男人,那真的很不錯,但是薑梨說了不讓管,她也不好多嘴說什麼。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花熏女士說要跟大梨散步回家,正好說體己話,讓林懷風送薑梨回家。
薑梨帶著目的,客氣了幾句就沒有拒絕了,本來她跟秦隊長是約好的,秦隊長來接她下班,路上聊案子,現在隻好回家聊了。
遠處,秦朝看著薑梨上了林懷風的車,甩了下手裡的檔案袋,裡麵是林懷風明麵兒上的資料。
另外一邊,薑梨被林懷風送回家後,沒等多久秦隊長就過來了,薑梨把晚上大梨也來的事兒說了,“你覺得巧合嗎,反正我是覺得挺巧合的。”
秦朝把林懷風的調查資料給她看,說道:“他用在明麵兒上的身份,是查不出來問題的,父母正常去世,他父親去世的早,母親三年前才去世,花熏是他二姑,據說愛人解放前去海那邊了,一等就是幾十年,那家古玩店,是改革開放後開起來的,明麵兒上能查出來的身份依舊沒問題。”
薑梨道:“那個林懷風看著正人君子,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會主動追我,弄個一見鐘情的戲碼出來,但是都沒有,難道他是等著我主動去倒追他,那他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吧,他不露出動機,下一步真不知道怎麼辦好,倒追我是不會倒追的,他的魅力還沒那麼大,倒追顯得太假了。”
秦朝:“……你也彆著急,等等看吧。”
他實在不能放心,建議道:“要不我假裝追你,引他對我動手呢,他隻要忍不住,就會露出破綻來。”
薑梨忙說不行,“你是秦朝同事,不能乾這事。”
秦朝無奈,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得沉住氣,這可是跟走私團夥正麵交鋒,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接下來的一個月,每個人都很難熬,因為快到年關了,忙著過年的、忙著收賬的,忙著買票回家的,這一個月裡,林懷風又來了幾次,快年關這次來,帶來個消息,說他二姑要把如意齋盤出去,有些壓箱底的好貨,問薑梨有沒有興趣,都是打骨折的價格。
“我看梨齋的擺件和裝修,覺得你可能會喜歡,要不要去挑挑看?”
既然是林懷風主動邀請,薑梨決定過去,便提議道:“我大姐最愛這些,能帶上她一起嗎?”
林懷風說可以,“行,那明天我來接你們。”
薑梨現在跟秦朝通信息,都是晚上回到家屬院之後,在外頭怕被走私團夥的盯梢,市局家屬院,要安全很多,晚上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秦隊長,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個如意齋,生意很好的啊,花熏經營了快十年了,怎麼說轉手就轉手呢?”
秦朝道:“這更說明花熏是有問題的,他們是埋藏好的暗裝一旦用了,就要不動聲色的撤走,買下來的新東家,說不定還是他們的人,換個接頭人而已,你想啊,一個古董字畫的鋪子,沒有比這更好的走私中轉站了吧?”
那倒是,這個走私團夥也太謹慎了,難怪幾十年都沒有抓到他們的核心人物。
薑梨叮囑他說:“那你明天不要派人跟著,我邀請了大姐一起,不會出事的,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秦朝道:“那你當心點,看中什麼想買你買下來,彆舍不得錢,我這裡還有些存款。”
說到錢,薑梨突然想起來個事,二梨負責的那個服裝店生意紅火,催問過房租的事,她問道:“對了,你那個朋友什麼時候回來收租子呢,這都快過年了。”
她開玩笑道,也是真心的希望,“希望他臥底任務順順利利的,我可不想欠錢過年,對了,借你的買古樓的八萬塊,我也準備好了,明天去過如意齋,我就取了給你吧。”
秦朝叫她大過年的彆折騰了,“急什麼,存哪兒有什麼區彆嗎,等我急著用錢的時候,你再取吧,先破案子要緊。”
“那好吧。”薑梨說:“我在我二姐那邊留了書信,注明要是我哪天突然失蹤,你的錢要還給你的。”
秦朝猛的站起來,“你胡說什麼呢?”
薑梨嚇了一跳,“你激動什麼呀,是我爹教我的,我十八歲的生辰禮物,就是我爹留給我的遺書,他還教我一點,遇到什麼坎兒,先把身後事安排好,才能放手一搏,有什麼問題嗎?”
秦朝:“……”
“抱歉,把你拖到今天這一團亂麻的走私案裡。”
薑梨說他多心了,“本來就在裡麵了呀。”
隔天,薑梨跟大姐去了如意齋,大姐是這裡的熟客了,惋惜的說:“剛交上花熏這個忘年交,可惜她就要回南邊養老去了。”大姐今天不想買東西,跟花熏在裡麵的會客室喝茶聊天。
林懷風陪著薑梨看一些小玩意兒,有珠寶翡翠,有古玩玉器,他道:“都是有年頭的東西了,二姑要賣店,這些壓箱底的存貨,就先緊著老顧客挑選,價格肯定是合適的,你有看中的嗎?”
幾個托盤裡珠光寶氣的,薑梨看到了她小姑姑薑憶舟帶回來的那枚袖扣同材質的藍寶石,還看到了一枚九子銅錢,這銅錢她認得,家裡工作了幾十年的大掌櫃,在他們退休養老的時候,爹就會送他們一枚,這是身份和功勞的象征,遇到極難的坎兒,能到薑家的錢莊和當鋪兌換銀子出來,當然,兌換了之後,銅錢也要收回來了。
這裡怎麼會有一枚呢,她應該表現出意外還是不感興趣?
薑梨決定冒險,她挑了這枚九子銅錢,還有旁邊那枚藍寶石,說道:“這枚藍寶石我挺喜歡的,這個銅錢也彆致,就買這兩個吧,多少錢?”
花熏給了薑梨一個很低的價格,大梨喜歡玉器,挑了個翡翠手鐲、一對葫蘆型的翡翠耳墜子,價格便宜的像是白送,可給大梨高興壞了。
回去的路上薑梨給大姐潑了冷水,“大姐,你知道嗎,他們這些鋪子裡,有不少東西來路都不正,你挑的這兩件,說不定是哪個盜墓賊從墓穴裡盜出來的古物。”
薑大梨:“……”她說這翡翠的水頭那麼好,耳墜子的造型古樸,原來還有可能是從哪具白骨上抹下來的。
她立刻把鐲子和耳墜子取下來,渾身發毛道:“買之前你怎麼不提醒大姐呢?”
“才想起來,我就隨口一說,也不一定就是。”
但是大梨可不敢再戴了。
薑梨把銅錢的發現也告訴了秦隊長,兩人分析了一下,既然是薑梨家的古銅錢出現在如意齋,要麼是林懷風和花熏在試探她,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薑梨從古代的來路,走私團夥不可能知道。
要麼是接了原身委托的人,知道些秘密,用這個方式來試探薑梨。
薑梨說:“我當時就是這麼考慮的,我賭林懷風不知道銅錢的來曆,是知情.人讓銅錢流入如意齋,來試探我,我不接的話,這條線索可能就斷了。
秦朝猜測這個可能性很大,兩人不安的等了幾天,風平浪靜,很快就到了年二十九,薑梨從服裝店分了幾萬塊錢的分紅,幾個姐妹商量今年怎麼過年,二梨說她跟二姐夫去四梨家裡,陪媽吃完年夜飯再回家,問薑梨,“你過年怎麼安排?”
薑梨說她跟秦朝沒辦婚禮他就死了,但還是算他媳婦,“我去秦朝家裡過年,今年他爺爺不回來,家裡更冷清了。”
才商量好,薑梨回到梨齋準備給勤雜工和佟來發年終紅包,佟來給她個信封,特彆不解的抱怨,“來個好奇怪的客人,要在咱們這裡定年夜飯,我說我們梨齋不掙這錢,我師傅也要回家過年,但是他放下定金就走了,怎麼辦啊師傅?”
薑梨心想這客人好奇怪,定金的信封厚厚的,捏著軟乎乎的,她不想當著佟來的麵拆,便說沒關係,是她的一個朋友,把佟來穩住了,然後回到空著的包廂,拆開了裝定金的信封。
信封裡捏起來軟軟的是塊綢緞,墨綠色的,跟喬老爺臨死那天穿的那件是一樣的料子和顏色,還有一枚銅錢,跟她前幾天從如意齋買的那枚一樣。
綢緞上不是繡花,而是用顏料,寫了一排蒼勁的小字:【想清淨的吃頓年夜飯,隻我一位客人,希望酒樓裡也隻有一位廚子,人一多,我就不來了。】
好嘛,還要單獨聊。
薑梨覺得,她離真相,就差跟這枚銅錢的主人見麵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