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柯南的想法很好,但是沒有成功。
因為,鬱理在約定日子的前一天晚上,吃了幸平創真的創新料理後,整個人宛如下了地獄。
她蔫了。
鬱理一時間對食物喪失了所有的興趣,甚至吃不下任何東西,她懷疑幸平創真要謀殺她。
世界上對美食沒有了欲望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陽光鑽過窗簾,印出一條光帶,照亮了羽絨被角落的小花刺繡。
少女感十足的柔軟被子上麵,躺著一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的少女,如果不是她偶爾眨了眨眼睛,身體有微弱的起伏,都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具屍體。
明明外麵如此陽光明媚,太陽都灑落在她的身上,鬱理卻還是覺得這世界好冰冷。
鬱理嚴肅著一張白淨小臉,手安慰地拍拍自己,歎氣。
她好想告幸平創真謀殺啊!!!
她昨晚去幸平餐館吃飯,一如既往地吃得太開心了。在幸平創真捧著他新創出來的料理出來,笑著招呼他試吃的時候,沒有一點防備,幸平城一郎也沒來得及提醒,她一口吃了下去。
吃下去的那一瞬間,她感覺她整個人不停的裂開裂開裂開再裂開,模糊之間好像看到了地獄。
過了不知多久,她在眾人一臉擔憂的目光中清醒過來,就是跑去廁所一頓猛吐。把剛剛吃下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沒想到這次做的黑暗料理這麼誇張,這讓幸平創真都不好意思了,連忙新做了正常的美食,想補償一下,結果鬱理吃了一口又是一頓猛吐。
上一次吐乾淨了,這次吐出來的都是胃酸。
在鬱理要去醫院之前,她有氣無力地向幸平創真問道:“你做的那一份料理,有自己吃過嗎?”
幸平創真麵對著混著散發著黑氣的鬱理,不經後退了幾步,他的笑容凝固了幾分。
正覺得不妙,想跑之時,禪院惠一臉抱歉的抱著他的腿不讓他動。
看著拿著那份料理愈發逼近,笑得一臉核善的鬱理,幸平創真向他老爸投去求救的目光。
幸平城一郎麵露不忍,側著臉不去看他。
鬱理就這樣把那份黑暗料理塞進他的嘴裡。
最終恭喜幸平創真,跟鬱理一樣獲得醫院一遊的獎勵。
報複,是報複回去了。
可是她昨天之後,到第二天都快到晚上了,吃什麼吐什麼啊!!!
她今天就勉強喝下了一小碗白粥,真小小的一碗!
再多就又想吐了!
想到這,鬱理本來平淡無表情的小臉愣是多了幾分委屈,她煩躁的抱緊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房門悄然推開,一隻小海膽頭小心翼翼地從中探了出來。
禪院惠擔憂的看著床上把自己卷成蠶寶寶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鬱理,直到對方越滾越激動,“啪”的一聲頭撞到床單了。
“唔。”鬱理吃痛地想要伸出手摸摸自己撞到的地方,結果因為自己把自己卷得密密實實的,手掙脫不出來而失敗。
就在她想要不要滾出來的時候,空中伸出了一隻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一開始還是輕輕的,像是怕弄痛了你,嘴上嘟囔著“不痛不痛,痛痛都飛走了。”
後麵放鬆下來,注意到她已經不痛了,一下一下的撫摸,像是能催人入睡。
什麼啊,這是在把她當小孩哄嗎。
奇怪了,有點困了。
呼——
-
怪物尖銳刺耳的笑聲從身後傳來,像是在愚弄注定死亡的獵物,進行一場以生命為籌碼的貓鼠遊戲。
一個黑發女子抱著懷裡的淺茶發色女孩在逃跑。
女子死死的抱緊女孩,無視自己臉頰被刮傷留下的細長血痕,鐵鏽味混搭著她的汗珠流淌滴在懷裡小女孩的臉上。
小女孩渾身發燙,隻能迷迷糊糊的看著虛影。
身後的怪物不斷嘟囔著,和它怪異的笑聲混雜在一起。
“世人……世人……”
“嘻嘻嘻……”
女子的背脊竄起一股涼意,順從了直覺用力地往旁一撲。下一秒,她的腹部被利爪擦過,鮮血噴湧而出。
“……媽媽。”她懷裡的小女孩喃喃自語。
-
鬱理緩緩睜開眼,外麵燈火微光淺淺,偶爾有車掠過留下的餘音,屋子裡倒是漆黑黑一片。
天黑了啊……
也不知道幾點了。
隱隱約約想起剛剛做的夢,鬱理眼神一片虛無,腦子又繼續放空,不想繼續回想那過去的記憶。
鬱理忽然被撞了一下,她借著外麵路燈的光,低頭看清禪院惠抱著一個小毯子,臉微微靠在隔著被子她的身體上,嘴裡還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她的名字。
她心頭一軟。
鬱理從“蠶蛹”裡出來,為了不吵醒禪院惠,她抬了抬手用靈力把他給飄了起來,把他身上的毯子挪了出來,輕柔地把他放下蓋好被子。
找到被她踢下床,沒有撿起來的手機,點開看了一下時間。
啊,快淩晨一點了啊……
昨天晚上是在醫院度過的,鬱理是沒怎麼睡,因為感覺很難受,睡不著。
好不容易出院回家了,吃飯還是成問題。餓得受不了,又吃不下東西,勉強能吃一點白粥,精神不好,但是因為感覺很難受,又睡不著。
那個黑暗料理絕對可以當暗殺工具了。
餓到一定程度,其實就不覺得餓了。
鬱理揉了揉禪院惠的頭發,踢醒在地上睡著的醜寶,示意它要看好小惠。
無視掉因為擔憂她醒不過來,而淚流滿麵激動的醜寶,換了身衣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