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2 / 2)

禪院甚爾的眼神暗了暗,身子微不可查頓了一下。

接著,他一手環著她的肩背,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貼著她的腿窩,輕柔的把她抱了起來,全程沒有引起她的半點不適。

鬱理的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選了個舒服的位置枕著,就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嘴裡小聲嘟囔了聲他的名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禪院甚爾盯著在他懷裡熟睡的人看了好一會,半響,他喉嚨發出愉悅的輕笑。

他低下頭,唇輕柔地印在她的唇角處。

這個突然而來的吻隻有平和、柔軟,含著滿滿地安撫、溫柔,難得的不帶任何一絲情·色意味。

那一刻,孔時雨好似看見了一隻一直深處野外的野獸,心甘情願的卸下他的尖牙利爪,隻為呆在一個人的身邊。

到底誰才是獵物,誰才是獵人啊。

孔時雨看著沒有跟他打聲招呼,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似乎已經把他給忘記了的禪院甚爾背影感慨道。

不過……

他今天是不是被這對情侶忽略了個徹底啊?!!!

他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

孔時雨覺得自己今天明明沒吃什麼東西,卻感覺肚子很撐,還感覺自己明明沒有受苦,但卻好像受了很多苦似的。

他委屈,他想哭。

但是他看了一下自己今天賺的外快,又瞬間笑開了臉。

哦耶,他覺得自己今天很歐克,剛剛隻是一場意外,下一場一定會贏。

把自己剛剛“意外”輸掉的那張紙隨意扔在一旁,立刻興高采烈地繼續下注。

嗯?他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麼?

算了,既然想不起來肯定不是什麼大事。

嘿嘿,今天他要發財了!

-

而另一邊,江戶川柯南在禪院惠家呆了一下午,他悄無聲息地把能翻的都翻了個遍。

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沒有去過的地方才是關鍵嗎?

江戶川柯南歎了口氣,今天還是沒什麼收獲,他不經感到有些惋惜。

隻能下次找機會再來了。

不過他悄悄的在客廳裝了個竊聽器,打算晚上回去聽一下。

這麼想著的江戶川柯南稍微開心了一些,跟著步美他們與禪院惠告彆了。

在要走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突然想到了些什麼,停住了腳步,轉身詢問道:“禪院,鬱理姐姐的全名是什麼呀?也跟你們一樣是禪院嗎?”

聽到他詢問的禪院惠一愣,思考了片刻,眼底裡浮現出迷茫之意。

他這才恍然意識過來,雖然已經認識了那麼久,他好像……確實不知道鬱理的全名。

不過,重要嗎?

不重要。

禪院惠很快就得出來這樣的結論,他正想開口回答,就看見鬱理的身影。

他又閉上了他的嘴,往後退了一步。

江戶川柯南沒有錯過對方眼神中的迷茫,而對方的後退一步拒絕跟他說話,被他認為禪院惠還在鬨著彆扭,因為今天一下午禪院惠都是這樣拒絕與他交流的。

雖然他還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見此,他垂眸抵著下巴,臉色十分難看。

竟然連禪院都不知道嗎……

突然,江戶川柯南感受到了腰後被一冰涼的柱狀物體抵著,身體一僵,渾身緊繃。

他聽見一語氣極為輕快的女聲說道。

”誒~柯南原來這麼想知道我的全名呀——“

糟糕,是鬱理!

“誒!是鬱理姐姐!”

“鬱理姐姐你回來了啊。”

……

江戶川柯南背對著她,露出極其恐懼的神色,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臉色蒼白。抵在他身後的是槍嗎?!

不會吧,這裡還有其他人……

想到這,江戶川柯南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現在在這裡的全是小孩!!!對方要動手簡直輕而易舉!!!!

他找了好一會自己的聲音才找到,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小孩,轉過身子去,甜甜的笑道:“鬱理姐姐,你回來了啊!”

除了他聲音裡有些沒隱藏好的顫抖外,他這一刻因求生欲而爆發出來的演技,比平時任何時刻都要真誠。

鬱理沒有理會步美他們,也並不阻止江戶川柯南的動作。而禪院甚爾上前,把步美他們與她隔開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鬱理在江戶川柯南轉過身子的一瞬間,迅速把手中的槍開保險、上膛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速度之快,讓現在直麵槍口的江戶川柯南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直冒冷汗。

冷靜!

江戶川柯南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讓他腦子清醒了些,腦袋迅速轉動,想要想出能讓他們逃脫掉的方法。

……想不出來……

雙方的武力值相差過大,就算他用麻醉針放倒鬱理,他也沒有把握解決那個一看就很危險武力值很高的男人。

而且……

江戶川柯南咬了咬嘴巴。

以對方對鬱理的在意程度,發現她暈倒的那一刻,可能就會先來查看鬱理的情況,這樣他們就有機會逃走了。不,對方也可能選擇先把他們解決掉先……

目前看來,前麵的可能性會更大些,要賭嗎……

可是……這個男人,真的會優先選擇鬱理嗎?

在他腦子正在瘋狂轉動著的時候,步美他們似乎也看清了他們這邊的情況,他們反應性的想大叫一聲,但在對上眼前這個黑發男人愈發愈危險的眼神時,瞬間啞言了。

吉田步美害怕極了,她忍不住掉下眼淚啜泣。

小島元太和圓穀光彥雖然也很害怕,但是還是上前一步把步美護在了身後,警惕地死死瞪著禪院甚爾。

他們的眼淚在眼睛裡急打轉,仿佛眨眨眼睛就能流下來。

禪院甚爾掏了掏耳朵,不耐煩道:“嘖,吵死了。”

小島元太努力放大聲音:“你不要過來哦!我們可是少年偵探團,很厲害的!”

雖然聲音很抖,但他還是努力挺直了後背,很勇敢的擋在步美和光彥麵前。

禪院甚爾看著這個小豆丁,嗤笑了一聲,嘴角扯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壓低聲音威脅道:“不要動,彆說話。”

“敢違背,就殺了你們。”

-

禪院甚爾那邊並沒有影響到鬱理。

她上下打量著江戶川柯南,沒有錯過他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表上多了一秒。

鬱理沉思了片刻,猝不及防的伸手把他的手表強扯了下來。

江戶川柯南沒有來得及阻止,手表就已經被對方搶了過去,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他此時此刻覺得自己十分的無力以及弱小。

現在唯一有用的道具也沒了,他們要逃脫根本就不可能了。

稍微喪氣了片刻,江戶川柯南又強打起精神來,還是有機會的,等他們鬆懈的那一刻——

至少要讓步美他們逃出去!

江戶川柯南的眼神堅定了幾分,他對著鬱理甜甜的說道:“鬱理姐姐是在跟我們玩遊戲嗎~”

見狀,鬱理沒忍住笑出了聲,眼尾微微下彎,顯露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她靜靜地注視著江戶川柯南,眼神中含著笑意,一字一句道:

“是哦~這隻是個遊戲,一個關於你是否要知道我全名的遊戲……”

她說話時的表情、聲音明明看起來、聽起來都那麼的溫和,但莫名的讓聽的人覺得她的聲音是冰冷的、不含情緒的、宛如是在宣判般的陳述道:

“——所以柯南你要知道我的全名嗎?”

一個潘多拉魔盒正擺在了江戶川柯南麵前,他要做出選擇是否打開。

她沉默了片刻,似是回憶起什麼,她好像是有些苦惱般的眉頭微蹙,略微拖長了聲音說:“不過哦,好像……”

“——知道我全名的人,全都死了呢~”

她喉中發出一陣愉悅的輕笑聲。

那一瞬間,江戶川柯南隻覺得他的身體與靈魂被分開了,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這一刻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加清醒的認識到——

不管怎樣,他們都會死在這裡。

他清楚的看見自己映在她眼裡的身影,他瞪大了眼睛,那雙滿含震驚和絕望的眼睛。

對不起了,小蘭。

還有元太、步美、光彥,對不起,他把你們都連累了。

鬱理在江戶川柯南帶著不甘與絕望的眼神中扣下了扳機,江戶川柯南反射條件的身子一抖和閉上看眼睛。

“biang~”她勾勾嘴角,為□□配上了音效。

咦?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江戶川柯南疑惑地睜開眼睛,卻看到從槍口來的一朵玫瑰花近在咫尺。

鬱理托著臉,茶色的眼瞳直視著江戶川柯南的雙眼,露出一個略有些惡劣的微笑道:“surprise~”

“逼真吧逼著吧~我在夏威夷買的特產哈哈哈,當時就覺得它做得特彆逼真會特彆好玩!”

“可惜這隻能用一次。”

“耶~小惠貼貼,我們回來了!”

江戶川柯南:“……”

他沉默了很久,非常久,異常久。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沉默的看著已經完全鬆了口氣,接受了鬱理這個惡作劇,迅速原諒了她並且拿著鬱理手中的槍圍成一個圈在觀察研究,還發出驚歎“哇,真的好逼真誒!”的小孩子們。

以及正在跟禪院惠瘋狂貼貼,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惡作劇有什麼毛病的鬱理,還有靠在門前,平靜的看著鬱理,配合且縱容著她的惡作劇的禪院甚爾。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對著她吼道:“鬱理姐姐,你是小孩嗎!!!這個惡作劇也太過分了吧!”

“誒,柯南,鬱理姐姐隻是跟我們開玩笑,跟我們一起玩而已啦。你不要太較真了!”

“就是說啊!”

“真的很刺激誒!感覺經曆了一場真的冒險一樣!”

……

被教育不要太小氣開不起玩笑的江戶川柯南露出了死魚眼。

原來……

這是他的問題嗎……

嗬嗬……

-

半夜,在家裡其他人已經入睡的時候,就是醜寶打掃衛生的時間。

今日,醜寶也在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工作。

隻不過,它歪了歪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它從電視機後方扒下來的小東西。

動了動它本來就似乎沒有多少的腦子。

然後把頭狠狠的撞向那個小東西。

嗯,沒見過,原來這裡沒有,清除。

它把這個小東西撞到扁得不能再扁之後了,醜寶把這個東西扔進垃圾桶裡。

吭嘰吭嘰的繼續乾活去了。

此時此刻另一邊。

聽到又有動靜,打算繼續熬夜竊聽的江戶川柯南被信號出現錯誤的雪花聲襲擊了大腦。

江戶川柯南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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