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惱地想,對方救了自己,結果自己一句道謝的話都有沒有,真的是太遜了。
怎麼辦,他還有機會向對方道謝嗎?
……
結果禪院惠第二天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她的身影。
他當時那句感謝的話語好像過了那天之後就怎麼也說不出口,想了很久,隻能拿著他覺得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去送她,當作謝禮。
所以他每天放學都會去她經常出沒的路口等她,碰運氣。
有時候等到,有時候等不到。
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互相告知了名字,對方開始會順便帶點東西給他,跟他一起玩一起聊天。
有時是她買的甜品、零食,有時是漫畫書、故事書,有時是一些有趣的小玩具……
他剛開始是不想收的,並覺得與對方帶給自己的東西相比他的謝禮好像很拿不出手,很可笑。
他心裡有些失落。
然後他猝不及防的被她捏了捏臉,笑著拿過他藏在背後今天看到覺得很好看摘下來想送她的花朵,開心的跟他說“謝謝小惠,我很喜歡。”
隨後不容拒絕的把東西塞給他。
她的眼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冷漠,看向他時,眼神裡透露出的情緒是讓他覺得溫暖的、開心的。
見到她眼底裡確實存在著喜歡,不是在敷衍他,禪院惠的嘴角翹了一下,心裡像是有一道暖流劃過。
他的世界好像照進了一道陽光。
他覺得一切都好像不一樣了。
明明還是空蕩蕩冷冰冰隻有自己的房子,明明那個男人還是跟以前沒什麼兩樣,明明周圍的流言蜚語也沒有停止過…….
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世界變得不一樣了,一下子變得閃閃發亮,不似以前灰蒙蒙一片。
他開始有人保護,有人關心,有人玩耍,甚至是……
有人偏愛。
在他一次被班裡的小霸王跟他的小弟堵在公園裡,打架時,會有一個人用她自己的方式為他撐腰。
沒有一點問詢,自然而然的選擇站在他這一邊。
那次之後,沒有任何人敢再找他的麻煩,而那些流言蜚語好似一夜間消失了。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他的生活被她極為霸道又迅速的速度攻占著。
他心甘情願,樂意至極。
他們一起住在了一起,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玩耍等等……
她是他的朋友、家人以及要用一輩子時間來好好陪伴、保護的珍重之人。
同時,禪院惠是一個極為敏感的人,他慢慢地發現她的情緒其實比較難產生波動。有時候她雖然表現得很開心,但其實她並沒有真的感覺到開心。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但是他不會介意,他願意陪著她做任何她覺得好玩的事情。
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去的時候。
之後的某一天,那個男人突然就回來了,並說出了把他給鬱理這種話來。
他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他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傷心呢?明明他應該是習慣了的。
躺回床上的時候,他立刻就被她抱進了懷裡。
接觸到的皮膚很灼人,但他卻不願意鬆開,他往她的懷裡鑽了鑽,緊緊的把臉埋了進去,仿佛這樣就能逃避掉剛剛的傷心。
“他臉可真大。還輪到要他給我?”
“他現在就算要把你帶回去,也還要看你樂不樂意跟他呢。”
“而且小惠肯定會選我,嗯哼!”
那一瞬間,他的心平靜了下來,勾起嘴角,聽著她平緩的呼吸聲,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那天開始,那個男人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非要賴在他們這個小小的家裡,而同時他們家也多了一個非人類新成員。
他有些擔心,那個男人會不會對鬱理有不好的想法,警惕的觀察了他很久之後,他放下心來了。
因為男人並沒有做出以前帶著他輾轉在各個女人家時的舉動。
而鬱理並不在意那個男人的存在,甚至把他當成了吃不完東西的垃圾桶、去買東西的工具人等等。
再加上他能看出鬱理其實並沒有把那個男人放在心上,就算鬱理吃什麼都會問他一嘴要不要吃,要不要一起去吃飯、要不要一起玩遊戲、要不要一起去XXX……
雖然他還是不懂,為什麼時間長了,那個男人會時不時的盯著鬱理看。
有時候那個男人看鬱理的神情會非常奇怪,他從來沒有看見那個男人有這麼看著一個人過。
而醜寶,作為一個打掃好手,終於被這個家徹底的接受了。
他接受能力很強,既然被鬱理拍板決定了,他也很快的接受了他成為他們家裡的一員。
它雖然是咒靈,但是卻沒有一點攻擊性,似乎還能聽懂彆人說的話,做出相對的反應。
但是沒什麼腦子,教它東西比較困難。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平淡又溫馨。
某一天,那個男人又消失了。
而他也已經不在意了。
他也有了在意的人,而他在意的人也在意著他。
這就夠了。
他想以生命為限,留在她的身邊。
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沒幾天就抱著鬱理回來了。
從那天開始,他覺得哪裡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