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胤禵、以及小心思起來的胤禟,一起蠱惑太子,太子也想起法蘭西貴族們養奇珍異獸的方法,也心癢癢。
奈何太子暗搓搓地和皇上提起,惹得皇上好一頓罵。
“汗阿瑪覺得你保康弟弟說得對。那動物,天生天長的天地間,你給養籠子裡,你還不如一刀殺了它。”
太子:“……”
之前有段時間,人類開發山林,去山林探險,遇到老虎獅子等等猛獸,如今保護環境和自我保護深入人心,這些情況才漸漸沒有,但歐洲貴族養動物的方法,說實話,不是沒有人提出來。
太子不甘心如此放棄:“英吉利和法蘭西的人文覺醒,現在都在鬨騰說‘享受動物園這件事不應該隻是貴族專屬,平民大眾也要求時不時‘到公園逛逛’。”
皇上一個冷哼,淡淡的一個眼神兒。
皇上當然也知道那些人說的什麼,“到動物園逛逛,在休息天的下午,去動物園逛逛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在皇上的眼裡,這就是很多商人的野心做崇要拿動物盈利,老百姓跟著起哄罷了。
商人逐利能養好動物們?不說是吃肉的,吃草的他們也不願意給洗澡喂水,一旦各種“動物園”在民間泛濫開來,那可不隻是泯滅“動物天性”,那是直接沒有“人性”。
“汗阿瑪不同意。”皇上堅定地拒絕,“北北年齡小養著玩一玩,你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輕重?那蛐蛐兒、鬥雞、鸚鵡、畫眉……不夠你養的?”
太子被訓的啞口無言。
長大的人沒有“人權”。
兒子們對比孫子孫女們在他們汗阿瑪的眼裡,那更沒有“人權”。
太子铩羽而歸,直郡王、胤禵自然更不敢去自討沒趣兒,奈何胤禟作為他汗阿瑪口中的“商人”之一,特不甘心就此放棄。
伴隨大航海和各地方開荒殖民,冒險家們將各地方的奇珍異寶、奇禽異獸貢獻給他們的王者,在歐洲造就出各種“宮廷動物園”。
王公貴族跟風,花費重金把奇珍異獸都圈自己家裡,想看的時候馴獸人就牽出來。
玩法兒風靡一時,凡爾賽宮的動物園聲譽中外,不說法蘭西人歐洲人,大清人都心動……這在胤禟看來,絕對是一門好生意。
想一想啊,將曾經害怕仰望的猛禽猛獸圈養起來,供自己玩樂,這是多麼大的心理刺激和滿足感?
奈何他們的汗阿瑪從來都是堅決反對,他們的保康弟弟/哥哥更是不用說。
當然他也知道很多民間人士反對這一行為泛濫的理由。
我們的“喜歡或者獵奇”很可能成為它們的負擔,我們的“武力或者殘暴”很可能成為它們種族滅絕的直接凶手,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但胤禟總是不甘心的,一個有愛心的,人和各種動物們和諧相處的園子,也是一種欣賞、教育、和諧……不是?
胤禟找到他保康哥哥死纏爛打。
保康哥哥看一眼噸位越來越大,臉皮越來越黑的弟弟,眼皮一抬。
胤禟立即停手,特“憨憨”地嘿嘿笑:“保康哥哥,我要辦動物園,保證厚待動物們。”
保康哥哥牙疼地揮揮手。
“很多人認為,人類進化到食物鏈的頂端,成為地球的主人,就應該享受他們‘應該’享受的各種權利,滿足以往沒有實現的各種願望,各種說法沒有對或者不對的標準。”
“就是在我看來,弱肉強食,這本就是自然法則之一。環境保護……歸根結底,是為了人類自己的生活空間更好。動物種類滅絕,或者成為人們手裡的欣賞品,動物園,馬戲團,或者是動物們的最後價值。”
他的麵容平靜,聲音平靜,卻莫名地讓胤禟的小心肝亂顫。
保康突然笑出來:“這本也無可厚非。或者有一天,動物園、馬戲團,會成為每一個人的生活樂趣之一。人類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活動空間越來越大,各種動植物的存在就成為障礙之一。”
“隻是我也不知道……”
胤禟心裡一震。
他保康哥哥的眼神,那麼地厚重,那麼地深遠,卻又那麼地平靜。他們兩個人距離不到半米遠,他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保康哥哥內心的情感撲麵而來,直衝得他五臟六腑都在震顫。
…………
人與自然的和諧理念,基於人類在生物鏈中,那金字塔頂端的優越感而產生。老虎吃野豬的時候,會說自己殘忍嗎?不會。大自然的生存法則,本就是殘酷。
可是,保康相信,當我們凝視它們的時候,它們也一定在凝視我們。任何一種生靈的逝去都是去世,動物們沒有永生,人類也沒有永生,相對的,神仙鬼靈也一樣。
所以,都要為了生存資源去廝殺……他想起“鯤鵬”的遭遇,忍不住又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的就是“鯤鵬”。毀滅你,與你有關?屠戮你,與你有關?一切都是因為你符合他們某一點的需要。
保康甩甩腦袋,提筆給法蘭西的路易十五,英吉利的喬治國王寫信。
物種的多樣性對於地球有重要的意義,對於地球上的整個生靈鏈條來說,也有非凡的意義。若要辦麵向全民的動物園,首先要管製嚴格,知識專業。
瀕危物種的保育和繁衍,是人類技藝不斷發展必然要麵對的課題,物種在,物種的多樣性得以延續,希望這會成為貴國即將開辦的動物園的另外一種意義。
圈養動物需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精力……我們不希望重蹈人類曾經的探索世界犯下的錯誤,更要吸取早期各種“宮廷動物園”肆無忌憚的教訓……
不受饑渴和營養不良困擾的自由。
不受恐懼和憂慮緊張的自由。
不受身體和環境不適的自由。
不受痛苦、傷害和疾病的自由。
能夠表達正常天性的自由……
信件發出去,保康抬手看著天空,天空湛藍,無聲地和他對視,他的眼裡浮上一層迷茫。
他認為,這是一個合格的圈養者最應該做到的事情,可這隻是“他”的認為。
再甩甩腦袋,不再去想這些,保康專心於飛機的研究。
飛機試飛試驗的危險很大,一不小心就有人員傷亡,這是他目前最需要關注的事兒。
康熙六十年的春天踏著她的腳步悄悄到來,保康領他汗阿瑪的命令,也明白兒子閨女的同窗們的現狀,一有空就領著這些特殊班的兒郎們小姑娘們出去“吃喝玩樂”。
惹得他的兄弟姐妹們又把他們家的孩子都扔給他。
保康摸摸鼻子,儘心儘力地教導這幫少年人,然後他就迎來他太子哥哥的問題,三格格不樂意出嫁。
太子愁得來:“三格格都二十四歲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