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人身姿挺拔,白衣翩翩,如瓊林玉樹。他的腰間掛著一柄烏鞘長劍,神秘、淩厲,與其氣質渾然天成。
看到這熟悉的裝扮,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氣勢,雲舒體*內的DNA躁動起來了,她仿佛又回到被那柄烏鞘長劍追著打的恐懼中。
她一個閃身躲到了花滿樓身後,好似這樣西門吹雪就看不到她一樣。
不過顯然她自作多情了。
西門吹雪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的衝著陸小鳳沉聲道:“你們遲到了。”
陸小鳳苦笑:“中途發生了一些事情。”
西門吹雪麵色稍緩,轉而盯向閻鐵珊。
“閣下又是誰?”閻鐵珊氣急敗壞的問道。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的話簡潔明了,卻如利劍一樣寒光四射。
閻鐵珊是富商,可也是江湖人,自然聽過西門吹雪的大名。一時間,他似被攥住心臟般呼吸急促,臉色大變,整個人微微顫抖起來。
淺碧趁機從閻鐵珊的手裡掙脫而出,撲騰著翅膀飛到雲舒肩膀上,心有餘悸的小聲囔囔道:“可怕,太可怕了。”
同樣直麵過西門吹雪氣勢的雲舒也感同身受的點點頭。
一雙丹鳳眼,一雙小綠豆眼對視了一下後,瞬間,一人一鳥達成合作協議,趁著無人注意,他們小心翼翼的朝由珍珠羅製成的帷帳後躲去。
另一邊兒,見陸小鳳連西門吹雪都請來了,閻鐵珊衝著前者怒目而視:還敢騙他無惡意,誰會相信他無惡意!
陸小鳳尷尬的摸摸鼻唇溝,他也很無奈啊!
當初聽說又是青衣樓,又是獨孤一鶴的,他自然要請一位高手助陣。之後,雖然懷疑其中另有隱情,但已說出口的計劃若不按部就班,又恐打草驚蛇,引幕後之人懷疑。
況且他以為西門吹雪就容易請嗎?雖說他此時擔驚受怕,可他陸小鳳犧牲的卻是自己寶貴的胡子啊!
閻鐵珊自然體會不到陸小鳳的一片苦心,隻聽他一聲令喝,幾位早就埋伏在周圍的門客從水閣外跳了進來。
陸小鳳歎息道:“大老板,你我是老相識,我何曾對你撒過謊。你該清楚西門一旦出手,不留後路。而我也隻是想求一真相矣。”
閻鐵珊沉默不語,現在的情況是陸小鳳那裡有花滿樓和西門吹雪,他這邊看似人多勢眾,但形勢並不樂觀。這些與西門吹雪對峙的門客中,已有幾位麵露恐懼,可見其恐怖如斯。
(雲舒死魚眼:我呢,為何不算我,我就這麼不值一提?)
閻鐵珊算算己方的戰力,又估摸一下對方的戰力後,有幾分意動,他不會在自己的命上冒險,若真如陸小鳳所說事情能和平的解決,自然強過打打殺殺。
但問題是陸小鳳真的可信嗎?
就在閻鐵珊猶豫不決時,霍天青突然開口道:“大老板好心招待你們,你們卻不知聽信誰的讒言冒然前來問責,這讓我等怎敢相信你們?”
陸小鳳無奈道:“既然霍總管有不同看法,那陸某想請教霍總管,我等怎樣行事才算有誠意?”
陸小鳳也不跟霍天青瞎比比,直接對上正主再次勸說道:“大老板,我陸小鳳若想動手,不會浪費口舌跟你一再求證。不管往事如何不堪回首,總有麵對的一天,還請大老板能直言不諱,不要讓有心人的陰謀得逞,也不要讓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這番話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若閻鐵珊再聽不出來,可真要懷疑他是如何當上山西首富了。
閻鐵珊像是突然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頹廢疲憊,暗淡無光的眼神中又帶了一絲愧疚,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似是下定決心般沉聲說道:“好,你想知道什麼?”
陸小鳳看看四周,提醒閻鐵珊是否清場。
並非所有人都不怕死,隨著閻鐵珊的命令,不說那幾位門客,就連做為閻府西席的馬行空都如遇大赦,忙不迭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唯獨蘇少英走到西門吹雪身邊時停了一下,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西門吹雪:“久聞西門公子劍法卓絕,若有機會,在下想請教一二,不知西門公子意下如何?”
話音未落,就引得場上剩下的人一一側目。
對此,雲舒不得不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夥子,膽夠肥的啊!
前一個敢跟他挑戰的人還是靠器靈才逃出生天,隻希望這小夥能永遠保持這大無畏的精神。
西門吹雪終於將目光放在蘇少英的身上,他平淡無波的說道:“再過二十年,你的劍法或可有成。現在我並不想殺你,你再過二十年再來找我吧!”
此話雖然自負,卻也是實話實說。
隻是蘇少英並不這樣認為,他臉色一變道:“你覺得我無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