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放他們離開?”吳菊軒不解的問道。
焉耆王妃反問:“為何不能?”
“你可知他們為何而來?”
吳菊軒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正是因為不知,才該留下他們嚴刑拷問。”
焉耆王妃輕蔑的看向吳菊軒:“枉費你與楚留香相交多年,竟會認為嚴刑拷打就能令他開口!”
“他是不會,可是還有那個女人。”吳菊軒自認不會看錯。
真是沒想到啊,永遠不會被女人所困的風流浪子竟會對一個舉止輕浮,口無遮攔的女人上了心。
“愚蠢。”焉耆王妃毫不留情的斥責他:“說話之前先動動你的腦子。楚留香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他那兩位朋友,胡鐵花不足為懼,姬冰雁卻是這次的重要目標,更何況還有顧惜朝和追命在此,你是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嗎?”
“屬下不敢。”吳菊軒急忙請罪。
焉耆王妃根本不接他這一茬,又問他:“他們可偷走了什麼?”
聞言,吳菊軒慌忙去到密室查看,不一會兒他出來對焉耆王妃搖搖頭,表示什麼都沒丟。
焉耆王妃冷笑:“好了,連個借口都沒有。他們若抵死不說,你還真殺了他們不成。”
按說以她的性格自不會顧慮那麼多,隻要看不順眼或是懷疑誰殺了便是。可那也隻是針對沒有背景,不如她的人。
比如,她敢逼“江湖第一美人”秋靈素毀容,卻不敢招惹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的皇帝的親妹妹九公主。
“我看你不是不敢,而是狗膽包天。哼,公報私仇,目光短淺。”
她豈會不知殺死雲舒和楚留香易如反掌,可在這個時機弄死他們根本就不劃算,她還不想引起朝廷的懷疑。
焉耆王妃對吳菊軒的表現十分不滿,諷刺道:“無怪乎之前那麼完美的計劃都被你生生毀於一旦,真是白白浪費了你那同樣廢物的父親二十多年的布局。”
被焉耆王妃如此羞辱,甚至辱罵到先父頭上,吳菊軒也依然沒有反抗,他垂著頭,握緊拳頭,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焉耆王妃睨睥他一眼,嘴角勾起不屑的冷笑。
吳菊軒仍有不甘,他與楚留香曾無話不談,相見恨晚,卻也曾惜敗於他,不得不假死脫身。因此,他對楚留香有中難以言表的複雜感情。
他曾是他唯一的朋友,現在也是他最恨的敵人。
吳菊軒吞下口中的鮮血,舌尖上傳來的刺痛令他強壓下胸腔裡翻滾的情緒,他定了定神說道:
“既然不是為了偷東西,他們為何夜探此地。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
焉耆王妃明白他在暗示楚留香發現了“罌粟”一事。
她打擊他:“你是被楚留香嚇破了膽嗎?他是人又不是神,剛來沙漠怎會發現那件事。他素來喜歡多管閒事,想來是為了調查‘彭門五虎’之死的事情。”
相比楚留香,焉耆王妃更在意顧惜朝和追命的來意。
她問道:“曲無容真的死了嗎?”
吳菊軒心中一凜,隨後點頭道:“長孫紅確認過屍體,是她沒錯。”
焉耆王妃這才放下心中的疑慮。
她以為長孫紅既是自己的徒弟,又是吳菊軒的妻子,定然不會偏向曲無容坑騙自己。卻沒想到不止她會妒忌,深得她真傳的長孫紅也會。
曲無容太漂亮了,漂亮到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對她趨之若鶩,漂亮到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防備嫉妒。
長孫紅愛丈夫,卻不相信丈夫,隻有曲無容真的死了,她才能徹底安心。
焉耆王妃終於轉移了話題,問起另一件事:“聽說楚留香一行人和顧惜朝他們一道而來,可查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吳菊軒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他早有準備。
他說道:“楚留香的朋友遍布江湖,他告訴過我他所有的朋友,卻從未與我提起過追命,想來兩人並不相識。至於顧寺丞,據我所知,他十幾歲時就被諸葛神侯收養,從此再未離開過京城。而楚留香,也隻去過京城一次,時間並不長,那次他偷了金伴花的白玉美人。”
也就是說,兩人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認識。
“而姬冰雁和胡鐵花已在蘭州定居七年,跟顧寺丞兩人也從無交集。”
“至於幾人何時遇上又為何同行,請恕屬下愚笨,並沒有查出。”
隻要知道他們以前並不相識,最後一點查沒查出來,焉耆王妃並不關心。
她關心的是:“顧惜朝那裡有什麼動靜?”
吳菊軒道:“顧寺丞身體不適,剛到綠洲就臥床不起。為此,追命還去焉耆王那裡請來了大夫。不過大夫說他隻是過於勞累,服些調理的藥修養一陣子即可。”
“方才盯著他們的人來報,說顧寺丞已能下床。聽到追命說今日有不少使者給他遞帖子求見後,就去找了焉耆王,打算明日借焉耆王的地方以及人手先開個小型的宴會,專門接待這些人。”
“不愧是諸葛神侯□□出來的人,行事果然周全。”焉耆王妃冷哼一聲吩咐道:“既如此,明日你也去參加,看看他真的隻為還禮,還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