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昨晚的行動出了點不值一提的小狀況(雲舒語),但楚留香卻順利的找到倉庫所在,也確認了瓜果並非在此處熏毒。
以石觀音的性子,定不會將罌粟毒這種大殺器放在自己看管不到的地方。由此可以推斷,石觀音的老巢距離這裡不會太遠。畢竟下過藥的瓜果更不易保存,需要儘快食用。
雲舒有心炫耀自己還留了一手,可話臨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主要是她也不敢保證那幾箱金銀珠寶會被送到石觀音那裡。萬一不送,她不是很沒麵子,以後還怎麼維持自己的高人形象!
正事談論完,雲舒八卦心大起。
她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方才說無花是個長相俊俏的小和尚?”
楚留香不知其意,卻還是點點頭:“無花麵若好女,初見時,他那一身出塵之姿,竟令我有種他自九天之上垂雲而下1的感覺,可惜……”
可惜,再多的感慨也被隨之而來的羨慕給衝擊的渣都不剩。
雲舒一拍手掌,歎道:“我就說焉耆王妃的口味不可能那麼重嘛!那吳軒花若真是無花,這不就想通了。唉,還是有錢好啊,等我有錢了,也包養幾個小……”
“鮮肉”這個詞還沒說出口,她就看到瞠目結舌的姬冰雁,一臉佩服的胡鐵花以及眼神危險的楚留香。
她舌尖一轉,嘴唇一抿,立刻換了個詞:“……美女,我是說,我也想試試被漂亮的小姐姐小妹妹們環繞的幸福生活。”
在場三人唯獨胡鐵花沒看出來她想說的根本不是美女,而是類似“麵首”的詞語,他哈哈大笑建議道:“那你就要請教老臭蟲和鐵公雞了,他倆最有經驗。”
“你能閉上嘴巴嗎?整天嗡嗡嗡的吵的我頭暈。”姬冰雁搶先一步說出他與另一人相同的心聲。
胡鐵花以為姬冰雁不好意思在雲舒麵前提起他那兩個愛妾,笑他:“鐵公雞,你這就見外了,雲舒妹子又不是外人。再說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雲舒妹子才不會在意呢,是吧,雲舒妹子。”
某人:是啊,她若在意,也做不出“吹皺一池春水”卻不自知的事兒來。
巳時三刻,四人準時來到焉耆王為顧惜朝準備的宴會處。
此時,已有賓客陸陸續續抵達。不過這些人都是些小商隊或小勢力的代表。而烏孫、龜茲等小國代表則遵從身份越尊貴來的越晚的原則,此時還未到場。
坐定後,姬冰雁想著今後可能會與雲舒合作,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先給雲舒開了堂小灶。
“這是王家家主王嘯,耍的一手好大刀。王家商隊走的是姑墨的路線。”
“那是狂沙幫的幫主沙中通,狂沙幫是沙漠裡的馬匪幫,素以殘暴嗜殺著稱。”
“這位老人是……,彆看他慈眉善目,實則……”
聽著聽著,雲舒有些奇怪,她傳音道:“這些人也是石觀音的目標?”
她的目標未免太多了吧,難不成想趁著這個好機會將所有人都一網打儘!
姬冰雁道:“這倒不是。以他們的勢力,還不被石觀音放在眼裡。隻是為了不引人懷疑,顧大人不得不將他們一並請來。”
也就是說,這些人今天勢必要遭一次無妄之災了。唯一能安慰的是,雖然會受了些罪,但好歹死不了。
“這都是石觀音造的孽啊!”心中默念幾遍後,雲舒又開始專心聽起姬冰雁的科普,因為真正的大頭到場了。
疏勒,莎車等國來的皆是王子,龜茲國到場的乃是現任國王的親弟弟,至於烏孫國來的是位大臣,據說是烏孫國國王的親信。
即便再沒有政治素養,雲舒也看出越是實力小的來的使者身份越高,比如王家家主,狂沙幫幫主以及各小國王子;至於實力強過焉耆的最起碼也會給焉耆王一點麵子,比如烏孫。
石觀音為何要控製焉耆王,為何要讓龜茲國內亂,為何要提升焉耆國的國力,為何讓焉耆王在此地過壽?所有的問題以前隻是推測,但在這一刻幾乎可以定性。
作為東道主的顧惜朝準時到場。他先跟在場眾人道歉說昨日因為身體不適才怠慢了大家,然後又感謝焉耆王提供了場地和人手才使得今日的接待會順利召開。
開場白說完後,宴會開始進入到邊吃喝邊聊天這個階段。
顧惜朝拿著大夫的話當令箭,說自己不能喝酒,就用茶敬眾人一杯。
身為朝廷代表的他不喝,其他人肯定也不會喝。自然而然的端起宴席上的茶杯,跟顧惜朝共飲了一回。
見到眾人都喝了茶,追命、楚留香幾人皆鬆了口氣。
酒、水、人手皆是焉耆王提供的,不好下手,他們隻能在茶裡麵做文章。好在這時的茶不似現代那樣一片一片的,追命將幾顆“幾日不吃餓不死”藥撚成碎末混入茶中。
這藥入水即化,又帶了一絲茶味的清香,焉耆王的人不但不會發現,更因從未經過追命和顧惜朝之手,即便事後有所懷疑也不會懷疑到這上麵來。
吃飽喝足後,殘羹冷炙被撤下。因為顧惜朝表現的溫和可親,眾人想趁機多親近親近他。於是,又哄鬨著讓舞姬們前來助興。
顧惜朝從善如流的同意了,並在他的引導下,眾人愈發放鬆,甚至有些大膽。異族大多都能歌善舞,不分男女。玩的太嗨的結果是不少人搶了舞姬們的工作,親自上場表演。最後,還試圖拉著顧大人和追命捕頭一起下場與民同樂。
追命倒也不扭捏,也沒覺得失了身份,畢竟以前為了破案,他連女裝都穿過,更不用說隻是表演個節目了。
他當即下場,他雖精通的是腿法,但對兵器並非一竅不通,拿著借來的劍,給眾人耍了一套劍法。
追命的表演將氣氛轟到了頂端,眼看眾人又要起哄他。顧惜朝順勢將雲舒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