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的不怪陣平看著秋實就上火,被你這麼一說我也突然有點來氣了。”
諸伏景光捂著嘴偷笑。
在適應了幾次後,上野秋實逐漸找到了感覺,命中率漸漸提升,連續幾次命中十環後,將發下來的子彈打空,上野秋實緩緩吐出一口氣,放下舉得有些酸痛的手臂。
“秋實,感覺怎麼樣?”
降穀零兩人看他放下裝備,走過來問他。訓練完的其他人也找了過來,看著靶子上擠在靶心附近那片密集的彈孔,萩原研二咂咂嘴。
“小秋實,成績不錯啊,今天狀態這麼好?”
上野秋實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間,看向一旁的降穀零,說了句:“謝謝。”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掌握了訣竅的降穀零眼角微抽,看著上野秋實那雙和平時比起來閃亮不少的眼睛,啞然片刻,心情沉重地按著額頭歎氣。
“什麼什麼?”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萩原研二就好奇的嚷嚷起來:“小秋實為什麼要突然對零說謝謝,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他湊到上野秋實麵前眼巴巴的瞅著對方想要個解答,上野秋實麵無表情地用手推開他的臉,語氣十分冷酷。
“沒什麼。”
萩原研二捂著胸口向後退了一步,表情十分誇張,張著嘴想說話就被旁邊的鬆田陣平一把捂住嘴,強行打斷他浮誇的表演。
“你給我消停點。”鬆田陣平咬牙切齒:“這麼多同學看著呢,丟不丟人?”
萩原研二眨眨眼,委屈巴巴的唔唔兩聲,拍了下他的手。
鬆田陣平沒好氣的鬆開他,順便在對方身上擦了擦手,看的萩原研二眼皮狂跳。
“小陣平,你和小秋實最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
他唯唯諾諾的說著,一臉卑微:“我感覺你們現在對我越來越冷酷了,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你們了嗎?”
鬆田陣平冷笑一聲,斜睨了一眼:“你說呢?”
萩原研二想了想,豎起三根手指表情嚴肅地看著對方:“我發誓你之前冰箱裡的那塊披薩真的不是我吃的。”
“廚房的水龍頭也不是我弄壞的,我就是接水的時候輕輕碰了下,結果它自己就掉下來了。”
鬆田陣平:……
他捏緊拳頭,臉色隱隱有些發黑:“我就知道是你這家夥乾的好事。”
“誒?”萩原研二眨眨眼,見鬆田陣平一臉凶神惡煞的抬起手,心裡一驚,連忙往旁邊跑,拉過班長擋在自己麵前。
突然被卷入戰爭當中的伊達航:……
旁邊看著他們說了兩句就開始鬨起來的三人:……
三人看了一眼,默契的往角落動了動,挪到牆邊充當圍觀群眾,並同情地看了眼被當成柱子圍在中間的伊達航。
班長,辛苦了。
……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轉眼又到了每月月考成績揭露的時候,做完晨練出了一身汗水的學生們滿懷期待的來到公告欄前,想看看自己的成績有沒有變化。
這段時間愈發困倦的上野秋實哈欠不斷,慢吞吞的跟在幾人身後。
“小秋實這次成績不錯誒。”走到公告欄前一眼就看到左上角幾個熟悉的名字排在一起的萩原研二出聲驚歎:“和零就差了七分,差一點就把他拉下來了。”
站在旁邊清楚聽到對方話的降穀零扯了扯嘴角。
可不是就差一點嗎?
這家夥月考成績怎麼跟蹦極似的,每次都讓人想不到。
還好他這次文化考檢查了一遍沒怎麼丟分,不然還真說不好。
他看向一旁半闔著眼皮看起來完全沒精神的上野秋實,心裡無奈地搖搖頭。
這家夥上個月也不知道突然受了什麼刺激,比之前不知道認真了多少倍,射擊課和逮捕術找他和班長討教也就算了,平日裡其他的課程居然也會主動去找任課的教官們請教問題和解答不清楚的點,驚得幾位教官還關心的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又或者被人欺負了。
平時能摸魚就摸魚不能摸魚就隨便應付及格萬歲的家夥突然自己認真起來——想想還怪嚇人的。
降穀零揉了揉頭發,又瞥了眼成績表,抵著牙根輕嘖。
真是叫人一點也不敢鬆懈下來啊,這隻變異樹懶。
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其他人也有點好奇上野秋實這次月考怎麼這麼認真。
倒不是認真不好,作為朋友他們當然是希望對方能認真學習到有用的東西,隻不過之前不管他們怎麼說,上野秋實都還是那副散漫慣了的樣子,雖然比剛開學的時候認真了一點,但平時上課還是懶洋洋。
經曆過第一次月考知道了對方真實能力之後,加上得知了對方畢業後打算申請調到沒什麼人的鄉下悠閒度日的入職展望,他們也不好再勸說什麼,這人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結果在幾人都沒打算繼續督促對方的現在,這人卻突然像改了性子似的努力起來,除了那兩門一開始就很認真的課程外,其他時間也認認真真上課,認認真真練習,叫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的錯覺。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當著人麵說。
好歹認識了這麼久,他們對彼此的脾氣都有所了解。要是誰敢當著上野秋實的麵這麼說,下一秒就會被一雙沒什麼精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接下來的幾天還會倍受嫌棄。
嘛……雖然都是沒什麼殺傷力的舉動,但是一直被嫌棄也挺讓人心酸的。
對此萩原研二深有體會。
但是他現在真的太好奇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能讓平時沒什麼乾勁的小秋實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不僅上課認真,月考也沒偷懶應付。
“小秋實,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他語調委婉的詢問:“看你每天上完課都那麼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這話倒也不是說假的,一開始看到上野秋實開始認真上課幾人都還有點開心,甚至還有點家裡叛逆的小崽子終於開始成長的欣慰。
隻不過時間長了幾人也隱約覺得不對勁。
上野秋實認真上課是好事不假,隻不過看著對方越來越疲憊和困倦的臉,每次上完課都一動不動原地躺屍回血的樣,叫人忍俊不禁的同時又忍不住擔心。
就像明明身體已經超負荷了,但還在勉強自己透支體力一樣。
他們雖然想讓對方上課認真一點,多學些以後能用上的技巧和保命的東西,但也不希望他勉強自己。
願意努力是好事,可努力過頭傷了身體就完全本末倒置了。
沒什麼胃口戳著自己盤裡的飯,猶豫著要不要吃的上野秋實聽到他的話,抬起眼簾看了過去,見幾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唇瓣輕抿,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
“沒事。”
說著話,他沒忍住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額角,“就是晚上沒睡好,一會兒文化課睡一覺就好了。”
眾人:……
能把在文化課上睡覺說的這麼光明磊落且理所當然的,估計也就這家夥了。
上野秋實沒去看幾人的表情,說完便垂下眸,看著盤子裡被自己戳得麵目全非的飯,歎了口氣,沒滋沒味的吃了起來。
不能浪費糧食。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總覺得他在藏著什麼秘密。
之前做過對方被不知名的人物威脅這個假設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看著對方,眸色都有些凝重,心裡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想法——秋實不會是又受到威脅了吧?
這段時間雖然都有留意,但因為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警察學校,所以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出現。
但是上野秋實身上展現出來的那份像是被人逼著強大自身的緊迫感,叫人不得不去猜想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情況。
“秋實。”諸伏景光輕咳了一下,神色自然語氣隱晦的提出:“訓練的事情急不來,身體比較重要,要是有什麼困難和麻煩可以和我們說說,我們幫你一起想辦法。”
上野秋實眨眨眼,稍顯疑惑地點了下頭。
“嗯。”
“我知道了。”
見他似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諸伏景光張張嘴,卻又不好太直白的問出來,人一下顯得有些糾結。
上野秋實麵露疑惑:怎麼了?
“……沒什麼,吃飯吧。”實在不好逼迫對方開口的諸伏景光敗下陣來,無力的說著。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這麼沒用,問半天也什麼都沒問出來,坐在上野秋實對麵的鬆田陣平嫌棄的嘖了聲,舉起手裡的叉子指向對麵,一手撐著臉頰不耐煩的問:“白癡樹懶,你到底搞什麼?”
上野秋實茫然的看過去。
什麼在搞什麼?
“我說你啊,好歹有點自覺吧。”鬆田陣平無語的點了點他:“一個平時懶懶散散能偷懶就偷懶的人突然不要命的認真起來,不管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所以你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還是說你在暗戳戳的做什麼危險的打算。”
鬆田陣平咧嘴一笑,惡聲惡氣的威脅他:“我勸你最好坦白從寬老實交代,不然……”
上野秋實眼睫顫了顫,手指僵住,視線不自覺的遊離起來。
一看他這個表現,其他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伊達航放下手裡的筷子,表情嚴肅的看著他,嗓音沉沉:“秋實。”
上野秋實眼皮一跳。
要說這些人裡,上野秋實最先記住的就是和自家老爹氣質和外形上都有幾分相似的班長,對方壓低了聲音之後的聲線更是和自家老爹生氣時的嗓音七八分相似。
而上野秋實的老爹基本上很少用這個語氣和他說話,一般用出這種聲音的時候就是代表對方已經開始生氣並且準備動用手段的警告。
上野秋實舔了舔唇,又小心的瞟了眼沉下眉眼的班長,心虛地收回視線。
“也……也沒什麼……”他小聲的回了句,手指不自覺的扣著手裡的筷子。
其他人也放下了手裡的餐具,一個個麵色不善的看著他,食堂用來吃飯的餐桌一下就好像變成了審訊室。
上野秋實這下不隻是眼皮跳了,心臟也跟著加快了跳動的節奏,連頭皮都隱隱有些發緊。
“小秋實。”原本坐在對麵的萩原研二走過來,擠在位置上,一把勾住了上野秋實的肩膀,封鎖了他逃脫的路線,將人控製在位置上,笑眯眯地眨了下眼睛,語調微微上揚,還帶著一點歡快和俏皮的對著上野秋實說:“我看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哦。”
“不然的話,就不怪我們用點彆的手段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