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2 / 2)

真是……太狠了。

……

兩年後,美國紐約。

正值秋季,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稍微保暖一點的風衣長褲,街道的楓樹樹葉焦黃,落在地上又被清潔工人掃到一邊,秋風吹過,不聽話的幾片葉子打著旋飛到了路過的行人身上。

在一眾金發碧眼中,穿著長款風衣的銀發青年似乎有那麼一點顯眼,但美國人對外表的開放讓他們不會因為一點特殊的外表就將目光落在路過的行人身上。在秋日的寒風中,行人們不約而同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加快腳步匆匆離去。

而每到寒潮降臨,街邊的酒吧和酒館就顯得格外生意興隆。

一杯高度數的威士忌下肚,不止驅散了身體的寒冷,也讓身心都變得火熱。

“叮鈴鈴——”

巷子入口不遠的一家小酒館的入戶鈴被搖響,門口進來一個身量頎長,風衣筆挺的青年。

喜歡來這種酒館作樂的,不隻是男性,也有很多女性。

帶著黑色手套的青年在門口往屋內掃了一圈,滿屋的金發和鋪天蓋地的酒氣似乎讓他有所不滿,神情懨懨地收回視線,獨自走到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座位,在招待人員拿來的菜單上看都沒看隨意點了一杯酒,手肘撐著桌麵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向玻璃窗外的街道。

玻璃窗上隱約反射著屋內的熱鬨,和街道上泛黃的冷清似乎形成了某種鮮明的對比。

和玻璃窗離得最近的青年有著一張輪廓明顯精致好看的麵孔,紅酒一般醉人濃鬱的眼眸深邃而平靜,看不出一點反射內心的情緒。

他的頭發有些長了,似乎是疏於打理,一側的劉海甚至擋住了眼睛,另一側則和其他的頭發一起,被一根黑色的頭繩紮在身後,帶著幾分慵懶和隨意。

他靜靜地望著窗外,身上泛著生人勿進的冷淡氣場,讓一些想拚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找了其他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端著酒杯坐在了他對麵的位置。

銀發青年轉動著眼眸輕輕掃去一眼。在對麵落座的人穿著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西裝,材質上似乎有些廉價,頭上戴著同色的紳士帽,帽沿壓的很低,叫人看不清他的五官,隻能看到下巴濃密的絡腮胡。

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杯波摩(Bowmore),產於蘇格蘭艾雷島的單一麥芽威士忌。

青年眸光微微閃爍,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青年放下手裡喝完的酒杯,結完賬走出酒館大門。離開了溫暖的地方,寒意似乎變得愈發無法忽視,就連口中呼出的氣流都在麵前形成了白霧,遮擋了部分視線。

他關上酒館大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站在酒館大門門口,從風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包香煙,從裡麵抽出一支放在唇間,拿出火機給自己點上。

寒風讓打火變得不太順利,細小的火苗被刮過的冷風吹滅,青年垂著眸,眉間透出幾分不耐。

“嘀嘀——“

忽然的汽車喇叭聲傳來,他撩起眼皮眸色淡淡地看了過去。

一輛鮮豔的紅色轎車停在不遠處的馬路上,滑下的車窗內伸出一隻手臂,塗著同樣紅色指甲的白皙手指之間夾著一個打火機,駕駛座上戴著黑色墨鏡塗著鮮豔口紅的金發女郎語調繾綣魅惑的說:“帥哥,我這裡有火,要上來借火嗎?”

“嘖。”

青年抵著舌根輕嘖一聲,取下唇上的煙,放下手,單手插兜朝著轎車走了過去,來到副駕駛邊上,拉開車門。

“安全帶。”在他上車後,撐在車沿上勾著唇角歪頭看著他的金發女郎貼心提醒。

等對方帶著不耐煩扣上安全帶後,她又抬起手,兩隻手指夾著打火機笑眯眯的說:“這個還要嗎?”

“不要了。”青年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剛才的煙已經被他折斷隨手丟在了路上。

“真是善變的小朋友。”

聽到對方含著笑意的調侃,他往身旁瞥了一眼。

“我困了。”

他理所應當的說:“下麵的任務不想做。”

“讓他們找其他人。”

金發女郎,貝爾摩德輕輕挑了下眉。

“這麼任性?”

青年的臉黑了下去,幾乎咬牙切齒:“我已經連續工作一個月了!”

“其他人是死了嗎?這麼大的任務讓我一個人來做?我這半個月都快把歐洲跑遍了!”

貝爾摩德輕輕笑了兩聲。

“這是組織對你的信賴和考驗。”

“嗬。”青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諷。“那還真是謝謝了。”

“不然讓上麵把代號收回去,我去下麵打雜。”

“這麼任性的話可不能亂說。”貝爾摩德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墨鏡下麵的眼睛帶著濃濃的笑意:“要是被朗姆知道你就慘了。”

對方弄開她的手,一張好看的臉麵無表情:“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

“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貝爾摩德歎氣,握上擋杆,發動汽車引擎。

她一邊開車一邊道:“下麵的人日思夜想都想得到代號,怎麼到你這兒就跟什麼不值錢的東西一樣這麼嫌棄?小朋友,眼光彆放的太高。”

“下個地點是在日本,等這次任務結束你就可以休息了。”

車窗外的風景和街道在後退,聽到任務還要繼續,青年厭煩的將視線挪到窗外。

到了一個紅綠燈前,紅色轎車停下,貝爾摩德望著前方的人行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轉過頭看向身側,笑著提議:“這次從下麵提上來了幾個人,你要是覺得任務麻煩,可以分給他們。”

“順便幫忙看看這幾個人能不能用,波摩。”

組織代號波摩的青年眼簾半闔,看著窗外,語調冷冷的回道:“知道了。”

……

十二月七日,日本東京國際機場。

穿著一身黑色長款外套,裡麵內搭著灰色毛呢馬甲和白色襯衣的青年拖著行李箱走出登機口。

十二月的東京已經進入冬日,天上飄著鵝毛細雪,目光所及之處似乎都被鋪上了一層雪白的新衣。

青年站在機場外的候車點,叫了一輛的士車,司機幫他把行李箱放到後車廂,他坐在副駕駛上,言簡意賅的和司機報上自己入住的酒店名字。

似乎是有些意外他一個外國人日語居然說的這麼好,的士車司機訝異地看了幾眼,想搭話,卻被對方冷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歇了心裡的心思,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啟動汽車。

車窗外的風景開始後退,在細雪中行走的路人也在後車鏡內慢慢變得渺小,路上的風景不斷在變化,東京塔在高樓林立的間隙處偶爾浮現出輪廓。

在某種意義上東京警視廳也算是一種地標性建築,讓人一眼就能看到。

車輛經過的時候,警視廳的大門正開著,有人從裡麵出來。

哪怕是在寒冷的冬日,國家公務員們似乎也在四處為了守護群眾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利益四處奔波。

紅綠燈跳轉,的士車隨著車流繼續前進,後視鏡上的警視廳也和人流一樣,逐漸變得渺小而不起眼。

坐在副駕駛上的青年收回視線,繼續看向窗外。

警視廳的大門口,在寒風中打了個哆嗦的卷發青年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嘴裡嘟囔著:“今天怎麼這麼冷啊,這還沒到一月呢。”

“誰讓你要風度不要溫度,大冷天的就穿個西裝,外套呢?”

身後傳來帶著笑意的調侃,他回過頭看去,訝異的挑了下眉。

“班長,你也下班了?”

“是啊,今天沒什麼事,也沒輪到我執勤,所以下班了。”經過了兩年的工作洗禮,比在警校時期顯得更加穩重乾練的伊達航點點頭,順便繼續問他:“陣平,你的外套呢?”

“在車啊——啊切!!”鬆田陣平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吹過的冷風凍的打了個噴嚏,伊達航見狀,默默退了一步,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謝謝。”鬆田陣平甕聲甕氣的應了聲,接過紙巾擦鼻涕。

“快去車上拿衣服吧。”伊達航無奈搖頭,“小心感冒。”

鬆田陣平被凍的夠嗆,也不囉嗦什麼,三兩步跑到停車的地方,哆嗦著手打開車門,從裡麵拿出自己的外套裹上。

入骨的寒風被厚實的外套抵擋在外麵,身體不再冷得發顫,鬆田陣平才像活過來似的長舒了一口氣。

“今年可真冷啊。”他感歎了一聲,又對著正朝這邊慢慢走來的伊達航問:“晚上要來我家喝酒嗎?班長。”

“我爸今晚不在,叫上其他人一起聚聚。”

伊達航走了過來,聽到他的話輕輕挑了下眉:“我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你確定其他人有時間嗎?”

想到另外幾個如今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好友,鬆田陣平沉默了幾秒,隨後長長歎了口氣。

“那還是算了。”他說,“等那隻白癡樹懶回來,我要他把這兩年欠下的酒全部補上。”

伊達航眼底閃過一抹沉痛,又很快收斂,笑著附和點頭:“確實應該補上,等秋實回來要和他好好算算欠了我們多少頓才行。”

鬆田陣平扯著嘴角笑了笑,眸色卻不由自主的漸漸沉了下去。

兩年的時間,還是一點消息沒找到。

那隻笨蛋樹懶,到底在搞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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