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既然要坦誠布公,那自然不可能電話談那些危險的事情。要是被人用信號竊聽了大家都得完蛋。

於是在狼狽逃離了不到一個星期後,上野秋實又拖著自己沒什麼重量的行李箱來到了八木區的高級公寓,成功達成三進三出的成就。

他站在公寓大門口,盯著禁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深呼吸做好了心理建設才咬著牙用感應鑰匙打開了門。

房門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房間裡早就到了的另外兩人的注意。

諸伏景光原本在廚房裡不知道忙活什麼,聽到聲音後立刻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之前在超市隨便買的淺色圍裙,裡麵穿著黑色的高領打底衫,袖子折到手彎,一身的煙火氣。

在看到門口的人後,他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眉眼彎彎的打著招呼:“歡迎回來,秋。”

他的態度一如往常,沒有問上野秋實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同樣沒有表現出其他微妙的神情,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小心翼翼,也沒有過分的緊張和慎重,就好像上野秋實隻是出門去辦了點事,然後下午就回來了一樣。

不得不說,他這樣的表現讓上野秋實心底的那份緊張和尷尬緩解了不少,聽著對方那句稀鬆平常的歡迎回來,他怔了一下,目光漸漸柔和些許。

他抿了抿唇,低聲回道:“我回來了。”

“秋回來了?”一旁又走過來一個人,降穀零穿著一件淺色的針織毛衣,下身搭著牛仔褲,腳下踩著居家拖鞋,看著門口風塵仆仆的人,眉梢輕挑。

“正好,快過來吃飯吧。”

諸伏景光走過去,接過上野秋實放在身旁的小行李箱,一邊笑著說:“你先換鞋,我幫你拿到房間裡。”

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又道:“對了,昨天下午的時候到了一些你的東西,從美國那邊過來的,東西有點多,我們先幫你放到房間裡去了,等下吃完飯你記得去看看。”

美國那邊過來的?那應該是他的小提琴和其他的行李了。

上野秋實眨眨眼,慢吞吞的應了聲哦,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掛在一旁的衣架上,視線還是有些遊離。

諸伏景光幫他把行李箱拎了進去,兩人都沒管他,降穀零說完話也繼續進廚房端碗筷去了。

上野秋實掛完衣服就看他們各自忙碌起來,誰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他,他輕輕拍了下胸口,不自覺輕咳一聲,然後故作鎮定的穿過入戶口走向客廳。

他瞥了眼客廳牆上掛著的鐘表。下午六點三十七,七點都沒到,吃晚飯是不是早了點?

上野秋實心裡嘀嘀咕咕,穿過客廳掃了眼餐桌上已經擺放好的一些菜肴。都是些家常菜,有幾盤是他喜歡吃的。

他又掃了眼廚房裡麵,降穀零盛了三碗滿滿當當的白米飯出來,兩人視線對上,上野秋實反射性的避開,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降穀零:……

他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將飯碗放在安排好的位置上,走過去,推著人的肩膀,帶到餐桌旁將人按在座位上。

“先吃飯,時間還早,吃完飯我們再慢慢說其他的。”

他拍了拍上野秋實的肩,又扭頭看向客廳那邊的過道:“景,你放個東西怎麼這麼慢?過來吃飯了。”

話剛說完,諸伏景光就從過道走了出來,一臉無奈的開口:“我順便上了個洗手間,哪有很慢。”

他手上還沾著些水痕,諸伏景光走到一旁從桌上放著的紙巾盒裡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把垃圾丟到垃圾桶裡,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

降穀零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端起碗筷之前雙手合十念了句我開動了。上野秋實左看看右看看,默默跟著。在兩人的表現下,他也漸漸甩開心裡那些彆彆扭扭的情緒,端起飯碗。

“秋,嘗嘗這個。”諸伏景光給他加了塊肉,一邊道:“我新學的做法,你試試怎麼樣,零總說味道怪怪的。”

聽他戳自己,降穀零掃了眼他夾的肉,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你確定那玩意你不是糖當鹽放了嗎?”

諸伏景光收回手的動作一頓,轉過視線看向對麵,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又溫柔了不少,給人一種春暖花開百合綻放的錯覺,語氣十分溫和。

“零,你剛才說什麼?”

降穀零:“……沒什麼。”他低下頭,避開那盤菜,給自己夾了塊蔬菜。

上野秋實:……

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默默夾起碗裡的肉,塞進嘴裡,麵無表情地嚼了幾下,表情頓住。

注意到他的動作,諸伏景光帶著幾分期待的問道:“怎麼樣?”

“……還不錯。”上野秋實將食物咽下,點頭:“酸味少了點,下次可以多放點番茄醬。”

“好。”

菜是酸甜口的,上野秋實吃著感覺還挺喜歡的,又給自己夾了一塊。

看他這樣,諸伏景光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忍不住瞥了眼對麵的幼馴染。

看吧,我就說明明是你自己口味的問題。

降穀零聳了下肩。行吧,是他不懂欣賞了。

三人都默契的沒有在飯桌上討論那些令人難以下咽的東西,時不時聊上幾句閒話,討論一下菜式,氣氛過於愉悅,上野秋實心裡那份不自在的心情也漸漸在這種氛圍中悄然散去,甚至一不小心又稍微吃多了。

吃完飯,幫忙收拾餐桌的時候,他趁著兩人沒注意悄悄揉了下肚子,等有人看過來的時候又繃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冷淡臉,裝作無事發生。

吃過飯,收拾過廚餘之後,降穀零泡了幾杯茶,三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進入正題。

這間公寓雖然是從貝爾摩德那裡拿來的,但畢竟是要做為暫時的居所,不管是上野秋實還是諸伏景光兩人都將整個公寓上上下下排查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還準備了信號乾擾裝置放在房間裡,在一定程度上完全杜絕了有人竊聽和監視的可能性。

作為長時間的居所肯定需要再考慮考慮,但是作為一個臨時暫住和談話的地方,還算比較安全。

上野秋實坐在沙發上消了消食,端過茶幾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氣,輕抿了一口,隨後放回去。

“談正事兒吧。”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表情一頓,都各自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表情稍顯嚴肅的看了過來。

那天的事情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再提,也沒有去問上野秋實這幾天去哪了,各自保留了冷靜的時間和空間。

因為暫時還沒有接到彆的任務,房卡鑰匙又還在他們手上,所以這幾天兩人都會時不時的過來看一眼,也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接到公寓管理員的電話,幫上野秋實把從美國過來的行李拿上來。

雖然都有點好奇行李裡裝著什麼東西,不過兩人都沒有未經許可就窺探彆人**的習慣。

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聯係某隻又把自己縮回殼子的樹懶,結果沒想到很快就接到了對方的簡訊,上麵提到的信息又讓兩人迅速冷靜下來,提前回到公寓準備。

上野秋實也準備了很多,他在臨時的出租屋裡將自己目前掌握到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掌握的東西並不多。在那個地方呆了大半年的時間,出來後又做了一段時間的精神治療和療傷,真正開始作為組織成員行動是在一年前。然而以組織的作風,即使做過洗腦,他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放鬆,所以後麵的一年之內他有大半年的時間是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

在經過貝爾摩德的確認他完全沒問題之後,上麵才算真正信任他,開始放心讓他單獨負責一些事情。

兩年的時間聽起來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但實際上給與他的時間並不多,所以他手裡的情報也十分有限。

上野秋實輕輕吐了口氣,緩緩開口:“我先和你們說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吧。”

組織勢力龐大,耳目眼線幾乎遍布世界各地,但實際上,組織內部的代號成員並不多,和整個組織的體量比起來,甚至可以說的上少得可憐,並且每個人都隱藏的很深。

即使他現在成了乾部,但真正接觸過的代號成員也隻有寥寥幾個。

除去這幾個必須要他出麵監視考驗的新人以外,見過麵並知道長相的就隻有合作過的貝爾摩德,琴酒,還有他的小弟。

其他的成員也就知道代號,真名、性彆、年齡職業這些一概不詳。

組織的底層成員像地裡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有一茬,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值得注意。

“公安裡有組織的眼線。”隨著上野秋實的話音落下,原本靜靜聽著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人的表情都瞬間變了。

上野秋實垂著眸,手指摩挲著還散發著熱氣的茶杯,語氣異常冷淡:“或許是地位不夠,又或許是還沒注意到你們身上,但不管怎麼說,你們最好還是想辦法早點把人找出來,越快越好,接頭的線人如果不能百分百確定忠誠,最好不要親自出麵。”

“你們的觀察結束之後,上麵的任務應該很快就會下來,在確定自身安全之前,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觀察結束並不代表組織已經百分百信任你們了,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麵,短時間內你們儘量不要和公安有任何來往,至少在線人被抓出來之前,不要和公安扯上任何關係。”

上野秋實輕輕掃了兩人一眼,鼻間溢出一聲不滿的輕哼。

“不準拖我的後腿,也不準增加我的工作量,我接下來可沒時間管你們。”

帶著幾分親昵和抱怨的語氣聽得心情有些沉重的兩人莫名失笑,降穀零撐著臉頰笑眯眯的說:“說什麼呢,你都提醒到這種地步了,我們還不至於沒用到這種程度。”

“不過你真的不管我們了嗎,秋,這樣我們會不會有點可憐。”他開玩笑的說著。

上野秋實瞥了他一眼,撇撇嘴。管個屁,他都要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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