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個月演出的事情,上野秋實幽幽歎了口氣,認命的從沙發上起來。
該提醒的都提醒了,這兩人的能力也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與其擔心他們能不能處理好隱患,還不如擔心擔心他自己。
“秋?”看他忽然起身,諸伏景光眨了下眼:“怎麼了?”
“我去拆行李。”上野秋實歎了口氣,麵色有點沉重。像不是去拆行李而是去拆炸彈一樣。
看得兩人一臉好奇,主動提出:“我們也來幫忙。”
上野秋實掃了他們一眼,不置可否。
三人一起來到最裡麵的房間,一開門進去就看到堆在房間裡麵的幾個大箱子。
諸伏景光想了想,又調轉腳步去找了剪刀過來方便拆外麵的塑封條。
這次送過來的行李除了小提琴外,還有上野秋實之前留存在美國那邊的私人物品,衣服就裝了滿滿的一箱,不過因為沒打算在這邊常住下去,他隻在裡麵找出一些需要用到的演出服和一小部分日常穿的衣服就沒管其他的了,不然之後還要重新整理,麻煩。
小提琴是單獨放著的,一共有兩把,一把是用來平時練習的,另一把就是演出用的。
打開箱子看到裡麵的琴盒時,兩人都有些驚訝。
“小提琴?”降穀零將琴盒拿出來,好奇的打量了幾眼,上野秋實眼睛一瞟,看他拿出來的琴盒是貴的那把,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將琴拿過來。
“你小心點呀。”他嘴裡嘟嘟囔囔,一邊將琴盒小心平放在地板上:“這把很貴的,要是弄壞了連修的地方都沒有,得拿去意大利那邊找專門的大師修。”
一晃眼手裡就空了的降穀零眨眨眼,和諸伏景光一樣,眨巴著一雙寫滿好奇的眼睛看著上野秋實打開琴盒,小心翼翼的將小提琴拿出來,放在腿上仔細檢查。
“秋。”諸伏景光忍不住開口問:“你會拉小提琴?”
上野秋實瞥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明顯的嫌棄。在說廢話,不然這兩把琴他弄來看的嗎?
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降穀零摩挲著下巴,仔細打量著對方腿上的那把小提琴。
之前是把琴送去保養了,這會兒看起來整個琴都跟新的一樣,棕紅色的琴身上泛著一層圓潤柔和的光澤。上野秋實沒注意兩人的目光,檢查完又將琴放回去,並沒打算急著試。
這把琴是貝爾摩德送他的出道禮,意大利那邊的小提琴大師純手工製作的,價值十萬美金左右,可能還更貴一點。
空運這些東西最害怕的就是磕磕碰碰,要是琴出了什麼問題他就得想辦法聯係那邊的大師,日本這邊根本沒辦法。
琴是好琴,音色也很棒,但是修理起來是真的麻煩,所以一般情況除了演出以外上野秋實都預備了一把平時作為練習的琴,價格十分親民。
他將另一把琴也拿出來,動作明顯沒剛才那麼小心翼翼了,大致檢查了下琴身和琴弦,調了下音,將小提琴放在肩膀上,另一隻手握著琴弓搭在弦上輕輕試了一小段。
整個過程中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一直默默的看著他,沒出聲。
直到琴聲傳出來兩人才忍不住對視一眼,又默默的看回去。
試完琴,確認沒什麼大問題,上野秋實就把琴放下了,一抬眼就看見兩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
“……乾嘛?”
上野秋實麵無表情的問,“我會拉小提琴是這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嗎?還是說你們對我有什麼意見?”
降穀零兩人:……
“沒意見。”看他快被盯得炸毛了,眼神也變得有些凶狠,諸伏景光連忙表態,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好笑。
上野秋實看到他的表情,頓了頓,忍不住哼了一聲。
“我下個月有演出,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要練琴。”他提前給兩人打好招呼:“時間比較緊,每天會練很久。”
他看著兩人有些疑惑的表情,眼神飄忽了一會兒,有些吞吞吐吐道:“我練琴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所以你們這段時間不準過來了。”
諸伏景光:……
降穀零:……
所以他們現在是被房主現場趕人了是嗎?
不過,演出?
“秋,你說的演出是?”被房主趕人這件事兒兩人都不怎麼在意,說到底他們會來這裡還是因為組織的命令以及這人的關係,也不是沒有其他的住所。
比起這件事,兩人更好奇的是上野秋實說的演出是怎麼回事。
“劇場的演出。”上野秋實不是很想和他們說這個,怪叫人尷尬的。
“什麼時候?”降穀零挑挑眉,看起來十分感興趣。上野秋實繃著臉,像擠藥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十分敷衍的回道:“下個月。”
看人還想問,他有些惱的開口:“就是下個月的劇場演出,總之這段時間你們不準來打擾我,趕緊去把公安裡的內線抓出來。”
他瞪著兩人,像是誰要是還敢開口問就要上前咬人了一樣。
行吧,不問就不問。
降穀零默默噤了聲。反正又不是查不到。
不過他說的對,現在也沒時間給他們浪費了。因為心裡還掛著事兒,加上上野秋實一副趕人的架勢,兩人並沒有待多久。
公安的眼線要怎麼查還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降穀零他們這次的任務即使是在公安內部也算是絕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行動負責人就是他們自己,直屬上司是警視總監,就目前來說,接線人百分百可以信任,但為了以防萬一,降穀零還是想辦法小心謹慎地將這件事告訴了直屬上司。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他們現在不方便接觸公安的人,更不可能直接去參與公安內部的事情。
在人被找出來之前,兩人都小心藏好自己的尾巴,情報傳遞的渠道也是謹慎的不能更謹慎,掃尾也做的十分仔細。
至於這些事情,上野秋實就不知道了,就和他之前說的一樣,為了應付之後的演出,他暫時留在了公寓,每天不是在練琴就是在練琴的準備中。
不過因為肩上的傷,他有注意到每日練琴的時間,一邊練琴一邊養傷,高級公寓的上下隔音做的很不錯,這一層又隻有他一個住戶,所以暫時還沒被人舉報到管理員那裡說他擾民。
時間很快到了二月,五號那天,上野秋實吃過早飯就換了身衣服去機場接人。
MR本發來的航班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左右,他十點半就到了機場,還特意租了一輛車。
真要說起來,他和MR本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一年不到,但不管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對方都照顧他不少。
所以上野秋實對這人還是帶著幾分尊重在裡麵的。雖然大部分的原因是他實在不想聽到對方憤怒的咆哮聲。
雖然是來接機的,但上野秋實並沒有拿什麼東西,他那張臉擺在那就是個很好的標誌物,根本不需要再準備什麼彆的東西。
他隻用稍微顯眼點的地方站著就行。還能避免認錯人這種尷尬的事情發生。
“秋。”
也沒讓他等多久,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拖著一個行李箱,穿著一身英倫風西裝、戴著紳士帽,周身打理的十分嚴謹整潔的男人就主動走到他麵前。
MR本大概四十多歲,接近五十左右,不過外表和身材管理做的很到位,所以看上去要比實際年紀年輕不少,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因為來自浪漫之都意大利,一雙深邃的藍眼睛不管看著誰都好像含情脈脈似的。
他放下手裡的行李箱,張開手臂打算給上野秋實一個擁抱,上野秋實默默退了一步,伸出手。
MR本:“……“
“你還是老樣子,矜持的小先生。”他忍不住搖頭,放下抬起的手臂,握住了他的手,算是打了招呼。
“雖然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不過事不宜遲,你先帶我去你的住所吧。”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MR本麵上露出笑容,語氣稍顯有幾分危險的說:“我們先檢查一下你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親愛的秋。”
“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才對。”
上野秋實:……
行叭。
他沒再說什麼,簡單寒暄了一下,帶著人來到停車的地方,幫忙把行李放在後備箱,又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回八木區的公寓檢查自己的準備情況。
到了公寓,他本來是想讓對方休息一會兒的,然而MR本似乎並沒有休息的心思,一進屋就讓他把琴拉過來,隨後便自己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眼睛一直看著他,並用眼神示意他動作快點。
上野秋實嘴角微抽,忍不住嘀咕這人到底是有多不放心他,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的要檢查。
不過把演出忘了這事兒還是讓上野秋實有點心虛,默不作聲地去房間裡把練習用的琴拿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