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2 / 2)

臥底從來不是什麼短期就能完成的事情,想要真正獲取到重要的情報,需要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降穀零也不覺得自己能在短時間裡就能拿到關乎組織命脈的重要東西。

在進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長期潛伏的心裡準備,所以降穀零的耐心很足,一點也不會因為現在的處境感到焦慮。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不算糟糕,至少在他和秋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不需要隨時保持警惕,以免被人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在外麵還是需要保持人設。

上野秋實也知道他的情況,沒再說什麼。

吃過飯,兩人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降穀零處理完一點私事,關上電腦,閉上眼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有點擔心上野秋實的傷,晚上可能會發炎,要是不及時處理說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一想到對方燒紅了一張臉躺在床上痛到沒辦法下床的樣子,降穀零瞬間睜開眼,沉著臉從床上起身,帶著擔憂走出房間,來到上野秋實的臥室門口,敲了敲房門。

“秋,睡了嗎?”

他握上門把手,向下旋轉,門鎖上了,打不開。

降穀零麵色微頓,又敲了敲門。

大概等了一會兒,房門從裡麵打開,換上一身睡衣的上野秋實揉著頭發麵色無奈。

“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這麼著急。”

降穀零上下打量他,見他臉色泛紅,神情瞬間凝重起來。

“你是不是發燒了?”他抬起手放到上野秋實額頭上,上野秋實反射性地向後避開,等反應過來,停在原地,看著對方頓住的神情,抿了下唇。

“我沒事。”他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見人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他握住對方的手腕,將手心放在自己額上。

“應該和平時差不多,我沒感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想了想,他又補充道:“可能就是有點累了。”

說完他還安慰了一聲:“彆擔心,我沒事。”之前還受過更嚴重的傷也沒什麼事。

不過最後這句話被他咽了回去,感覺說出來可能會達到反效果。

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降穀零擰了下眉,隨後歎氣。

“你發熱了。”他很肯定的說,“溫度比平時高很多,你自己都沒感覺嗎?”

上野秋實眨眨眼,搖頭,沒感覺。

“你先回床上坐著,我去拿藥過來幫你重新上藥。”也沒等上野秋實拒絕,

降穀零轉身去拿藥箱。

上野秋實摸了摸額頭,又認真感受傷口處傳來的痛感。還在忍受範圍。

不過現在人已經去拿藥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回到床邊坐下。

沒多久,降穀零拿著藥箱回來,上野秋實脫了上衣,他幫忙取下之前纏好的繃帶。

經過一段時間,身上的鞭傷顯得更加猙獰,看上去皮開肉綻的,錯落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有種精美瓷器被暴力打碎的淒涼,叫人看著就不自覺感到心驚肉跳和惋惜。

降穀零抬眸瞟了一眼上野秋實,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一部分傷口已經發炎了,情況雖然不算嚴重,但要是不管,說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上野秋實摸了摸鼻子,什麼話也沒說,老老實實的坐著。

發炎的傷口需要先用生理鹽水清洗一遍,之後再用碘伏消毒。

鹽水沾上傷口的時候上野秋實沒忍住抽了口冷氣,一瞬間的刺痛如同一把利劍紮進腦子裡,大腦瞬間就空白了,身體下意識的向後躲避。

“彆亂動。”降穀零語氣嚴肅,“我儘量動作快點,你先忍忍。”

上野秋實輕輕吸氣,眼底不自覺露出幾l分抗拒。最後卻也隻能咬牙忍耐,彆過臉厭煩的不願在看。

傷口清理的過程帶來的疼痛原比傷口本身帶來的感覺更加強烈,等清理完重新消毒上藥,上野秋實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好了。”纏上繃帶,降穀零宣布結束,收拾東西,把剛才用到的全部放回藥箱裡麵。

上野秋實恍惚回神,側眸看去,對上眼的瞬間,降穀零表情頓住。

大概是因為實在太痛了,上野秋實一雙眼濕潤泛紅,冷汗將頭發浸濕,細軟的發絲淩亂的貼在臉龐上,汗水凝結的水珠從他臉上慢慢滑落,在下巴上搖搖欲墜,最後墜落在鎖骨上,濺起不甚明顯的水花,和其他的水珠融合成一塊兒,繼續沿著身體線條慢慢滾落,沿路留下一道清淺的水痕,在鵝黃光影下顯得有些曖昧。

想說的話一瞬間拋棄了腦子。

降穀零頓在原地,直到上野秋實發出聲音,他才仿佛驟然驚醒,整個人一激靈。

“我去打水,你擦擦汗再睡。”

語速極快的留下這句話,降穀零逃也似地快速離開房間。

等端著水回來的時候神情和往常一樣,上野秋實強忍著坐好,接過毛巾沾濕水擦乾淨臉和身上的汗。

等他弄完,降穀零溫和的說了一句:“睡吧,有什麼事兒打我電話,門等下彆關,我晚上起來的時候過來看看。”

上野秋實乖巧點頭,神情還是有些懨懨的,滿眼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降穀零看他躺下蓋上被子,回了一聲,端著水離開房間。

回到洗手間,他看到從鏡麵上反映出來的自己,站在洗手台前發了會兒呆,隨後打開水龍頭,用冷水好好洗了把臉。

……

後半夜降穀零起來看了一下,房門沒關,他徑直走進房間裡,但他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

上野秋實在那兩年的時間裡已經養成了的警惕性讓他在感知到有人靠近自己的一瞬間就從睡夢中驚醒,平時繾綣倦怠的眉眼變得淩厲異常,裹挾的殺意在一瞬間直直的刺了過去。

降穀零被那股殺意刺中,身體僵硬地保持微彎抬手的動作,下一秒整個視野旋轉,一瞬間被壓製在床上,手腕被人扣住,咽喉也被人用手臂用力抵住。

窒息感傳來,降穀零有些痛苦的皺起眉,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聲音。

“秋……”

上野秋實慢慢從睡夢中清醒,回過神來看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眨巴眨眼,神情充滿疑惑。

“怎麼是你?”

降穀零用另一隻還算自由的手扒拉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胳膊,上野秋實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抬起手,從對方身上起來。

壓製一鬆開,降穀零就控製不住的捂著喉嚨咳嗽了好幾l下,上野秋實撓撓臉頰,莫名有些心虛和不知所措。

“抱歉……”他唇瓣囁嚅幾l下,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言語蒼白地為自己解釋:“我不知道是你,大晚上的,你怎麼跑過來了?”

降穀零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聽到他的話,視線轉過來瞥向旁邊的青年,嗓音沙啞了幾l分。

“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發熱。”

結果人家好心過來關心你,你還差點把人給弄殘了。

上野秋實心虛的垂下頭,臉頰微微發燙。

降穀零緩了一會兒,長吸一口氣,撐著床墊起身,“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事了。”

他望著旁邊垂下腦袋的青年,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沒事就行,我回房間去了,你好好休息。”

降穀零從床上下來,準備離開,衣服下擺從身後傳來一股拉扯,回過頭一看,兩根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扯著他的衣擺,而手的主人慢慢抬起腦袋,想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臉頰泛紅,漂亮的眼睛濕漉漉又可憐兮兮的瞧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好不好。”

一瞬間降穀零無比讚同琴酒之前說過的話,這就是個從小到大慣會賣乖的。

就像小時候一樣,明明他把彆人打得慘兮兮的,結果自己紅了眼眶,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扯著衣角委屈巴巴的找大人告狀。

降穀零嘴角輕扯,在對方腦袋上報複性地揉了幾l下。

“我沒生氣,既然沒事就趕緊休息,身上的傷儘量彆亂動,明天我再給你換次藥,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上野秋實盯著他看了幾l秒,確定對方真的沒生氣才慢吞吞的收回手,躺回床上。

“那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

降穀零幫他壓了壓被子,轉身離開房間,虛掩上房門,他停在門口,側眸回望身後的房間,眼底流露出些許困惑和迷茫。

……

上野秋實的傷算不上有多嚴重,在家裡養了幾l天,等傷口結痂又開始新的工作了。

臨近聖誕,工作也變得忙碌起來。降穀零完全適應,將他的工作安排的十分合理,其中還包括了組織偶爾下發過來的指令。

之前安排人去調查的事情也逐漸有了回信,大概可能是準備在年前衝業績,一個兩個的都在最近這段時間開始有了動靜。

上野秋實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拜托自己手裡的人脈給琴酒找了點麻煩。

聖誕前的一次交易也因為他在暗地裡做的小動作,導致交易失敗,甚至差點暴露給警方,開會的時候被組織一部分高層暗地裡損了一遍。

要不是畏懼他組織第一殺手的名號,可能早就有人按耐不住了,不過就最近的情況來看,估計也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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