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場的人除了上野秋實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毛利小五郎再次繼續:“我讓柯南細致問過劇場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和發現細井智江失蹤後幫忙尋找的人,發現在兩點一十分之前茶室的門一直是上鎖的,不過注意到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今天周年慶劇場的工作人員都比較忙碌,平時茶室也一直作為接待室使用,其他人很少注意。就算看到房門緊閉也不會感到奇怪,因為平時也是這樣。”
“而整個劇場裡,有茶室鑰匙並且隨意出入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人可能隻有一個。”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在場的人也基本聽明白毛利小五郎話裡潛藏的意思,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開始轉向同一個方向。
“將細井智江約到茶室,並且將其殺害的犯人,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劇場負責人,長穀川。”
隨著毛利小五郎直接點出凶手的名字,在眾人視線中心的負責人長穀川好像就連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一直緊張而冒出汗的臉表情也十分難看。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深吸一口氣,用手帕將臉上的汗水擦乾淨,勉強維持鎮定的開口:“毛利先生,你的這份推理雖然很精彩,但是是不是忘了一個前提,按照警方推算的死亡時間,一點的時候我正在演出現場帶你們參觀舞台,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我和細井老師嚴格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這件事你可以問劇場所有的工作人員,我想他們應該可以為我作證。”
“既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殺人動機,凶手怎麼可能會是我呢?嗬嗬……”他乾笑兩聲,又看向周圍的人試
圖獲得認可:“警官先生(),你們說是吧。
目暮警官皺了下眉?(),又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
“殺人動機不見得沒有吧?”毛利小五郎開口:“我聽劇場的工作人員說,細井智江是你一手培養出來打算以後當成劇場的台柱子,為劇院吸引更多的客人,不惜為她請了著名的鋼琴大師做私人老師,隨著還打算送她去國外的知名劇院進修學習,一心想把她培養出來,和你一起經營劇院。”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倆應該是戀人關係,並且這份關係維係了很長一段時間,彆急著否認,你手上戴的那塊表是五年前卡地亞品牌推出的情侶款手表,還是節日推出的限定定製款,基本已經絕版完全找不到了。”
“至於女士的另一塊,雖然現在沒在這裡,但是我問過細井智江的助理,從他口中也確認,到上個月之前,細井智江一直戴著那塊表,並且和你一樣一直戴了好幾年。”
“要是你還覺得這個證據不夠充足不能證明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可以把表摘下來讓其他人看看,下麵是不是刻著那句:
Thebirdwishesitwereacloud(鳥兒願為一朵雲)
Thecloudwishesitwereabird(雲兒願為一隻鳥)”
“這段取自泰戈爾飛鳥集上的短句,我已經找細井智江的助理確認過,上麵有一段一模一樣的話。”
“隻不過,她是上半句,而你的是下半句,隻要不是同時取下來放在一起進行對比,大概也很少有人注意到,畢竟表盤下就那麼一點地方。”
長穀川表情一僵,下意識將戴著手表的手藏到身後,而他的動作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旁邊同為劇場成員的島田和守屋都忍不住看向他。
“院長,你和智江老師居然在交往嗎?”道具師守屋滿臉驚訝,“平時完全沒看出來。”
島田臉有點黑,看上去頗有些咬牙切齒:“那個女人不是說自己一直單身嗎?”
其他人看著院長,高木警官在目暮警部的示意下走到長穀川身後從他手腕上把表取下來,翻過表盤虛著眼睛仔細辨彆,最後朝目暮那邊點頭,肯定了毛利小五郎的說法。
“和毛利先生說的一樣,上麵確實有一段英文。”
“至於你們倆產生矛盾的原因,我想應該是感情破裂,細井智江愛上了其他人,並且打算和對方一起離開日本,自然也不存在和劇場繼續續約的可能。”
“是這樣沒錯吧,長穀川先生。”
“至於作案時間,其實在你回來找我之前,細井智江就已經遇害,你來找我的時候故意把手表的時間調慢了十分鐘,然後在帶我們參觀的途中故意看了眼時間,又恰巧讓我也看到,讓我加深印象,這樣一來,等事後想起我也隻會記得在一點左右你一直在帶著我和小蘭還有柯南在參觀劇院。
故意延緩屍體被發現的時間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屍體僵硬後警方推算時間也隻能得到一
() 個大概的範圍,結合經驗和理論還有工作人員的目擊證據,很容易得出細井智江大概是在一點左右被人殺害,這樣一種結論。”
“但實際上死亡時間要更早一點,也就是細井智江和助理說自己要午睡,並且助理離開休息室後,助理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離開休息室去茶室和你見麵,也就是一點之前,十一點四十五到五十五分左右。”
“至於證據……”毛利小五郎頓了一下:“凶器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我想你當時應該用手絹避免留下指紋,之後雖然用水做過清理,但是上麵應該還留下了沒辦法清理掉的血紅素。”
“隻要把你的手絹交給警方做下血液檢測,我想應該很快就能檢測出來。”
所有可以辯駁的地方,作案時間,動機,證據都被毛利小五郎一一點出來,沒了可以為自己辯解的可能,長穀川的肩膀聳落下來,似乎是放棄掙紮了一樣,整個人都頹喪許多,看上去甚至好像在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他抹了把臉,露出滿臉苦笑。
“事情就和你說的一樣,毛利先生,是我殺了智江。”
“我和智江認識七年,那時候她還隻是學生,當時的劇院還沒有現在的規模和名氣,我身上也沒有太多錢,為了讓劇院能夠繼續生存下去,我就想尋找一些有天賦和特色的演出嘉賓和演員加入到劇院成為這裡的特色,哪怕花費一點時間培養也沒關係,當時也請不起那些已經有一定名氣的演奏家和演員,而且隻要度過那段時間,我相信後麵一定會好起來。
智江外形很漂亮,鋼琴也彈得不錯,雖然當時還有些瑕疵,但是在舞台上穿著白裙子彈鋼琴的樣子閃閃發光,我幾乎瞬間就被她吸引了,所以在演出結束我就邀請她加入劇院,成為這裡的演出嘉賓。”
“那個時候智江馬上就要畢業了,也正在為以後的工作發愁,於是就同意了我的邀請。”
“雖然最開始有點辛苦,但是經過幾年的發展,劇院慢慢有了起色,每次演出來看的觀眾也越來越多,劇場的成員也逐漸有了名氣。我和智江在相處過程中也慢慢有了感情,但是為了避免麻煩,我們交往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這塊表……”長穀川說話的時候低頭看了眼被自己重新戴回手腕上的表,滿臉苦澀:“這塊表是我們剛確定關係不久,我用攢了半年的錢瞞著智江定的。”
“她很喜歡,哪怕上台表演的時候也會小心放好,怕自己不小心弄掉了,我也一直戴在身上從來沒換過。”
“隻是隨著交往的時間變長,我們之間也爆發過不少矛盾。”
長穀川抹了把臉,深深吸了口氣才繼續:“上個月我們分手了,原因是她喜歡上了彆人,並且打算和對方去法國。智江比我小幾歲,所以這段關係裡一直是我在退讓,這次也不例外。”
“分手後我一直在找她複合,也不相信交往這麼長的時間她會突然喜歡上彆人。”
“我把她約到茶室來,想問她具體的原因,結果她卻說,沒什麼彆的原因,就是
覺得膩了,甚至覺得現在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無比惡心,她讓我滾,要是我再糾纏她就報警說我對她性騷擾。”
長穀川的表情變得扭曲,像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一樣。
“交往五年,情侶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我們都做過了,分手不到一個月她不僅移情彆戀,說我讓她覺得惡心,還要報警告我性騷擾?”
長穀川麵上擠出冷笑,冷冷的看著眾人。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對事件背後的愛恨糾葛毫無興趣的上野秋實默默抬起手打斷他的慷慨激昂。
“長穀川先生,我有一個問題。”
長穀川冷冷的看過來,樣子和平日裡和善甚至有點憨厚的表現相差甚遠,甚至顯得有些陰冷。
上野秋實表情一頓。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要把凶器放到你休息室裡對吧,長島老師。”
上野秋實放下手,默默點頭。
“我其實原本並不打算這麼做的。”長穀川開口:“但是誰讓智江說,她喜歡你呢。”
上野秋實眨眨眼,腦袋上緩緩冒出來一個問號。
“智江親口對我說,她喜歡你,還說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我交往,找男朋友就應該找你這樣的,外表美型,家裡有錢,本身又有才華,她還跟我說你已經答應和她交往了,那對袖扣就是她送給你的定情禮物。”
“甚至你們已經計劃好了,等她和劇場的合同結束,你就要帶她去法國。”
上野秋實腦袋上冒出來的問號都快把他整個人埋了,漂亮的眼睛裡儘是呼之欲出的茫然,細看之下甚至還有點無措,幾乎下意識看向現場自己最熟悉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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