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2 / 2)

“我先重新梳理下整個事件的大概起因。”

“半個月前,長島先生因為小提琴需要保養維護,於是聯係運輸站的配送員上門取件,將小提琴送到國外的大師手上;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小提琴從國外送回來,再經由同一家運輸站內同一個配送員配送。”

“十四號當天,長島先生早上八點出門,並告知保安室的工作人員,包裹今天

會送到,但自己可能沒時間,需要暫時放在保安室,等他結束完演出和工作後回來取東西。”

“中午一點半左右,配送員阪口開始配送時和長島先生打電話,得知了這個情況後,按照長島先生的要求將小提琴送到保安室,由當時值班的保安長尾接收;而後到下午三點半,一名打扮和長島先生如出一轍的男人來到保安室要求取東西,長尾便將小提琴交給對方,還讓對方留下了自己的簽名。”

“到晚上八點,長島先生結束完一天的工作回來,卻被告知自己的小提琴已經被他‘本人’簽收並取走了,這就是這次事件大概的一個經過沒錯吧。”

眾人點頭,等著毛利小五郎繼續說明。

“昨天接到長島先生的委托後,我來這裡調查和了解情況,從當時的值班保安長尾先生那裡得知了犯人的具體情況,身高體型和外表看上去都和長島先生如出一轍,雖然戴了口罩借口感冒沒辦法出聲,但也讓長尾先生認定了當時的人就是長島先生本人,因此將小提琴交給對方。”

“監控也是這麼顯示的,但我有一個疑問,長尾先生。”

被點名的長尾愣了一下,遲疑開口:“毛利先生,您請說。”

“當時的那個人,真的和長島先生相似到完全認不出來的程度嗎?”

“監控放在天花板上麵,保存下來的畫麵不是很清晰,隻能看到大概的身形和對方當時穿的著裝與長島先生相似,但在現實中,肉眼可要分辨的細節要比監控裡多的多,比如身高,比如犯人的臉型和眉眼輪廓,又比如衣服上的花紋。”

“長島先生入住這個公寓的時間不短,你也在這裡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會見麵,我有些好奇的是,犯人和長島先生到底相似到什麼程度才讓你完全沒有認出來,把其他人當成是長島先生本人。”

“長尾先生,你應該沒有近視對吧?”

“啊,是,我沒有近視。”長尾摸著後腦勺,表情看上去多了一點緊張,努力解釋道:“下午那段時間正好有點犯困,沒太注意那些細節,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整個小區公寓頭發是那種顏色的隻有長島先生一個人,衣服款式還和早上出去時候一樣,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會有人故意打扮成那個樣子冒充長島先生過來拿東西。”

“看到人進來我就以為是長島先生提前下班了,他來拿東西我也不可能不給他對吧,再說登記冊上還有本人簽名,這應該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

“真的和你沒關係嗎,長尾先生。”

“我記得,你身高是一六七對吧,接近一米七,我看了外麵的員工信息,上麵是這麼登記的。”

長尾點頭,還是有些不明白他提到這個是什麼意思。

“長島先生一米八二,和你相差有十五厘米,算是一個比較明顯的身高差,犯人進來的時候,你就沒有感受到明顯的區彆嗎?”

“什麼區彆?”管理員和另一位保安不解其意,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看出個什麼名

堂來。

“以他和長島先生的身高差異,平時說話的時候視線最少要向上抬起好幾個度。這樣明顯的區彆你該不會想說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吧,長尾先生。”

“所以我都說了那個人和長島先生身高差不多啊。”長尾有些受不了,“毛利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長尾先生。”

“你和犯人是一夥的。”

“登記冊上的簽名也是你寫的。”

“從一開始你就在誤導我們尋找線索的方向,犯人其實根本就沒有一米八以上,他的體型和長島先生相似,但在身高上有致命的缺陷,還是肉眼可見的區彆,這樣的條件下你還能將犯人認成長島先生,並且把價值兩千多萬的小提琴放心交給對方,你想說自己完全沒有問題嗎?”

長尾臉色一變,其他人的表情也出現一些微妙的變化。

“毛利先生?”管理員聽得一頭霧水。

“十四號早上八點,長島先生出門的時候正好是保安交班的時間,長尾先生和犯人都在保安室裡,兩人都看到了長島先生當天穿的衣服樣式,在聽到長島先生說自己今天可能沒時間,需要把之前寄出去的小提琴暫時存放在保安室裡等自己晚上回來的時候再取,你們就開始做準備了。”

“犯人趁這段時間去準備同樣款式的衣服和用來偽裝的假發和道具,長島先生的衣服是在銀座的專賣店買的,整個日本隻有那一家店麵,所以需要有人去銀座那邊專門購買一套一模一樣的款式,避免在監控視頻上露出太多的破綻被人察覺;在外表的偽裝上利用化妝技術修改一下眼部輪廓,隻要給人的感覺大概類似就可以,畢竟監視器那麼遠的距離,錄下來也看不清楚,隻要你堅持對方對方就是長島先生,誰也沒辦法從監控上看出什麼問題。”

“這些都是犯人做的事情,至於長尾先生你就隻需要配合就好了,在保安室和平時一樣做自己的事情,等下午東西送到後通知犯人,再等犯人做好準備過來,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發現,按照一切流程把東西交給對方,這些監控都錄下來了,從上麵看你隻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已,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同時如果長島先生報警讓警察來尋找失物,經過你提供那些線索,恐怕不管怎麼查也絕對找不到真正的犯人在哪裡,不管是你還是犯人都不會被人發現,之後隻要再等一段時間,找機會將小提琴悄悄轉手,兩個人就能得到一筆不小的錢財。”

長尾咽了咽口水,嗓音要比剛才多了幾分乾澀。

“毛利先生,這隻是你的猜測,你有什麼證據嗎,證明我和犯人是同夥的證據,還有你說的那些根本就隻是你的臆想。”

“你還不明白嗎,長尾先生。”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不管是誰過來查,查到最後你都會被人懷疑。”

“還是說什麼,你是想告訴我,犯人和長島先生長得一模一樣,相似到你根本看不出來的程度,而且一個

早上還健健康康出門的人,不過中午就重感冒了,甚至嚴重到說不出話,長尾先生,你覺得這樣合理嗎?當時你就沒有任何一點懷疑嗎?”

“我……”長尾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至於你要的證據也有,隻需要讓人去銀座那邊的專賣店查一下當天的訂單,再根據訂單時間調一下監控,看看是誰到店裡買的那套西裝就可以了。”

“或許也不用這麼麻煩,那套西裝的價格不算便宜,平時如果不怎麼穿西裝的話大概率不會留下來,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問那邊的專賣店,這兩天是不是有人拿衣服去退過,讓店員描述一下對方的長相,我想應該就可以知道犯人是誰了。”

“根據犯人的情況,如果和你之前描述的線索不同,長尾先生,你還要堅持自己是清白的嗎?”

“井原先生,你覺得呢?”

被他點名的井原低著頭站在不遠處,沒開口說話,也沒對他的話做出什麼反應。

“毛利先生,你是說井原就是那個偽裝成長島先生的犯人,是他和長尾一起做的這種事?”

管理員驚訝的不行,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招進來的這兩個人。

“嗯。”毛利小五郎應了一聲,“井原先生,不打算為自己辯解點什麼嗎?”

“不管是時機,動機,還是作案手法上,你都可以為自己解釋。”

“嘭。”他的話剛說完,井原忽然攥緊拳頭用力打在身旁的牆壁上,冷著一張臉看向長尾:“沒什麼好解釋的。”

“事情就是我和長尾兩個人做的。”

“我之前就說過這種事情根本行不通,長尾一直堅持,還說絕對不可能被人發現問題。”

長尾臉色一變,大喊他的名字:“井原!”

“你是什麼意思,你現在是想說這件事情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嗎?”

“難道不是嗎?”井原冷笑,“不是你聽說我爸生病住院,現在需要一大把醫藥費主動找我說這件事情的?不是你一直在我耳邊說這些有錢人手裡根本不缺這一點錢,就算損失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是你一天到晚都在勸我,我們兩個配合,不會被人發現問題,等拿到錢我可以給我爸換更好的醫院,還有多餘的錢可以請更好的人照顧他。”

“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邊說這些,我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事情。”

“你這個家夥!”長尾氣得臉色漲紅,“現在是想把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嗎?要不是你一直可憐兮兮的說自家老爸生病但是沒錢治療找我借錢,下個月要是籌不到手術費就隻能放棄治療回鄉下老家,說自己現在已經吃不上飯了,我怎麼可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之前你也是自己同意的,我又沒拿刀在你脖子上逼你,東西也是你去準備的,現在出事情了倒好,把責任全部都推到我身上。”

長尾捏緊拳頭走過去,抬起手臂,看上去像是要動手,旁邊的人連忙過去攔住。

“我真是看錯你了,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絕對不可

能想方設法幫你!”長尾被管理員和衝矢昴攔住,指著那邊的井原大喊,連手指都氣得止不住顫抖。

“像你這樣的家夥,就活該父親重病,連母親也不要你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就活該自己一個人。”

長尾的話讓井原臉色大變,捏緊拳頭直接衝了過去。

“井原,井原你先冷靜,長尾你也彆說了!”管理員連忙用自己發福的身體擋住他,將人隔開免得他們打起來,又扭頭對那邊的長尾大喊。

上野秋實看著眼前這出鬨劇,垂下眼瞼。

“所以你才沒有報警嗎?”降穀零站在上野秋實身邊輕聲詢問,“一開始你就知道是他們兩個人做的,調查發現井原那邊的情況,所以特地去找了毛利偵探來查而不是直接報警,本來以你的性格,報警才是最節省時間的方式,隻不過如果報警的話,這兩個人都要因為盜竊罪入獄。”

“不管有什麼樣的難言之隱,犯罪就是犯罪。”

上野秋實鼻間輕輕哼了一聲,懶洋洋的說:“就不能是我嫌棄警視廳那邊動作太慢,想快點解決麻煩嗎?”

降穀零眨了下眼,將臉湊過去,帶著笑意小聲輕語:“當著我的麵說警視廳的壞話,就不擔心我以誹謗國家機關的罪名給你記一筆嗎,秋。”

上野秋實嘴角輕扯,鞋子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需要我提醒你你現在的身份嗎?”

他微微偏頭,對上麵前人的視線,輕笑道:“膽子這麼大,是在挑釁我這個關西負責人嗎,波本先生。”

“要不要猜猜是你先以誹謗國家機關的罪名逮捕我,還是我先以叛徒的名義把你關進審訊室嚴刑拷打?嗯?”

他抬起眼簾,卷翹濃密的眼睫下紅眸清透鮮亮,蕩開的笑意猶如寶石散發出的瑩瑩碎光,璀璨而又奪目,撞入眼膜,在他人心底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降穀零喉間輕滾,一瞬間甚至產生了一種想將人藏起來不讓自己以外的人看到這一抹豔色的衝動,眼底眸光逐漸變得深邃晦澀。

“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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