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抬手捏了捏鼻梁,心裡又是慶幸又是好笑,哪怕明白研二現在是自己的情敵,但還是忍不住有點想要同情對方,精心準備了那麼完美適合約會和表白的地方,結果當事人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現在甚至還在和自己吐槽……
也不知道研二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樣一個心情。
降穀零在想自己要不要什麼時候找時間和研二談談,當然了,他這也不是在報複對方裝傻充愣當著自己挖牆腳的動作什麼的,隻是單純想采訪一下對方的心情怎麼樣而已。
……偽裝追求者,放鬆兩邊警惕,光明正大交換情報……
降穀零暗自冷笑,真虧那家夥想出來這樣一個借口,偏偏自己還傻乎乎的信了,甚至讓人當著自己的麵把秋約出去,要不是這人還沒開竅,說不定就讓那家夥表白成功了。
就算沒成功,他搞那麼多東西出來,秋肯定也會變得十分在意,那家夥再死皮賴臉的纏上來,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被他把人追到手了,他和景光還傻乎乎的以為競爭對手隻有彼此,連自己什麼時候出局的都不知道。
降穀零心裡有點堵,他抬起啤酒,朝上野秋實示意。
上野秋實咽下嘴裡的肉,從一旁拿過酒,抬手和人碰了一下,仰頭喝了口酒。
“這麼多東西,感覺今天可能吃不完。”上野秋實放下啤酒後看著後桌上豐盛的食材,有點苦惱。
“又沒什麼關係。”降穀零笑道:“時間還早,慢慢吃就是了,要是實在吃不完也可以放冰箱,我明天給你做便當。”
上野秋實眨眨眼,大概品出他話裡的意思,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今天不打算回去嗎?”
“回去也是一個人在家。”降穀零笑著說:“而且算起來好長時間沒和你這樣相處了,今天難得有機會。”
“還是說……你不希望我留下來?”
雖然覺得對方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過上野秋實還是搖搖頭,對方的房間一直留著呢,想留下來也沒什麼關係,有的是地方可以睡。
就是感覺那句話聽起來有點奇怪,什麼叫你不希望我留下來?聽起來怎麼感覺這麼奇怪。上野秋實暗自腹議。
“明天早上有工作嗎?”降穀零問他,上野秋實再次搖頭。“晚上有點事,白天沒有。”
“那正好。”降穀零笑道:“我明天下午才上班,最近新學了幾道意大利那邊的料理,準備放店裡售賣,你明天幫我試試口味,給點意見。”
上野秋實眨眨眼,有點好奇:“什麼樣的料理。”
“秘密。”降穀零保持神秘,拿過一罐啤酒拉開拉環,順手遞過去,眉眼含笑:“明天你就知道了,要是喜歡的話,你可以到店裡找我,也可以等我下次過來再給你做。”
上野秋實輕輕哼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啤酒仰頭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外麵的天色也變得無比漆黑,高樓大廈之間燈光熠熠,街道霓虹閃爍。
上野秋實吃的有些撐了,不知不覺間也喝了
不少酒,臉頰上被酒精渲染出一片醉人的紅暈,眸光也變得水潤迷離。
“嗝。”他打了個飽嗝,皺著眉開口:“吃不下了。”
降穀零還算清醒,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想笑。
“吃不下就不吃了。”他起身推開椅子,抬手指向客廳沙發:“你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消消食,我把桌子收拾一下。”
上野秋實盯著他看了幾秒,像是在消化那話裡的意思,大概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點頭,“哦。”
看上去好像還算正常,就是反應相對平時還要遲鈍不少,但表情和平日裡差不多,沒什麼太明顯的情緒表現,如果是其他不怎麼熟悉的人在場或許根本看不出這人其實已經醉了。
降穀零眸光閃了閃,視線微轉在桌上空出來的啤酒罐上大概掃了一圈,拿出來的幾打啤酒大概隻剩下幾瓶還沒開過,其餘的都喝得差不多了。
算起來確實是要比以前長進不少。
降穀零心底輕笑,走過去伸手扶住從椅子上搖搖晃晃站起身的人。
“秋?”他叫了對方的名字,大概等了幾秒,麵前的人才慢吞吞抬起頭看向自己,漂亮的眼睛眨了幾下,像是在辨認麵前的人是誰一樣,最後大概是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出現一點變化,眼睛似乎更加水潤了,嘴巴微微下撇,語調含著鼻音一樣委屈開口:“頭暈。”
“肚子也不舒服,吃多了,好想吐。”
降穀零聽著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誰讓你吃那麼多。”他將人扶著肩膀帶進自己懷裡,一邊說:“你先去沙發上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藥。”
上野秋實腦袋小幅度地晃了晃,像是在點頭回應一樣。降穀零將他帶到沙發上,又轉身去找放在急救箱裡的消食片,倒上乾淨的水,拿著藥和水杯回到沙發。
“秋。”他將沒骨頭似地靠在沙發上的人弄起來,任勞任怨地扶著人吃藥。
上野秋實皺眉,彆過臉,“不想吃。”
降穀零眉眼無奈:“不是說肚子不舒服?吃了藥會舒服一點。”
上野秋實抿唇,表情很認真的在思考到底是吃藥會舒服一點還是不吃會好受些。
降穀零耐心地等著,視線靜靜凝視著靠在自己懷裡的青年,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秋。”
“嗯?”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上野秋實慢吞吞地抬起頭,眼底帶著疑惑。
“你有喜歡的人嗎?”
“喜歡的人……?”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遲緩的大腦慢了幾拍才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搖搖頭,想了想,又好像感覺不太對,接著腦袋上下擺動,點頭。
降穀零看他搖頭的時候還有些失落和慶幸,結果下一秒就看見對方點頭,心臟從半空中重重落下,連呼吸都變得粗重稍許,咬了下牙儘量控製自己的情緒,微笑輕問:“秋喜歡的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上野秋實把自己晃的頭暈,根本沒聽清他說的話,暈乎乎地將腦袋埋在降穀零肩上,悶聲悶氣地抱怨:“頭好暈
。”
降穀零啞然,知道現在大概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心下無力地歎了口氣,抱著人輕聲哄著,“我帶你回房間休息好不好?”
等了幾秒,肩膀上毛茸茸的腦袋動了一下,大概是同意了。
降穀零忍不住在心裡搖頭,伸手穿過腿彎,就著這個姿勢將人從沙發上抱起來,從客廳穿過過道走到上野秋實的寢室外麵,推開門將人抱進去,最後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進來時沒有開燈,房間裡一片昏暗,僅靠著窗戶外的月色和遠方耀眼的霓虹發散出來的光暈顯出一點明度。
降穀零垂眸看去,身高腿長的青年側躺在深色的大床上蜷起膝蓋,銀白色的發絲和淺色的衣服在昏暗中帶有明顯的痕跡,柔軟的發絲淩亂地貼著下巴和頸脖,寬鬆的衣領因為側躺的動作露出大片肩膀和鎖骨附近的肌膚,身上的衣服也因為重力的原因服帖在身上,顯出漂亮的曲線弧度,性感誘人。
降穀零眸色暗了暗,喉結輕滾,將視線挪開不敢再看。
他將目光投向青年臉上,卻在看清時眼睫猛地顫抖,心臟也忍不住加快。
因為醉酒的原因,青年漂亮的臉上多了一層殷紅粉嫩的紅暈,輕輕蹙起的眉間,下方卷翹濃密的眼睫擋住了大半的眼睛,但還是能看到眼底的濕意和眼尾擴散開的紅色,像被人抹了眼影一樣,在眼尾勾出一股難言的魅色。高挺的鼻梁下方,唇瓣的顏色也比平時深了很多,覆著一層明顯的水光,雙唇飽滿水潤,唇瓣間微微張開的間隙露出一抹瑩白和若隱若現的粉色。
降穀零不自覺地咽了下喉嚨,口乾舌燥,心跳如鼓,整個人好像被蠱惑到了似的,腦海一片空白,身體不自覺的靠近。
他將手放在上野秋實身邊,跪坐在床上,慢慢俯身。
上方多出來的陰影引起了上野秋實的注意,被酒精侵蝕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不是很明白現在的情況,也感受不到曖昧的危險正在接近。他隻是有些遲鈍地轉動眼眸,盯著上方的人看了幾秒,轉過身正躺在床上,有些奇怪地喊了一聲:“零?”
降穀零眼眸動了動,僅存的理智將他從危險邊緣拉回來,身體停在半空,兩隻手撐在青年肩膀下麵,眸光晦澀深沉地盯著下方仍舊無知無覺的人。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滿眼茫然地望著對方。
“秋。”降穀零低下頭,將兩人的距離拉到無比接近,鼻尖幾乎碰到一起,彼此之間的呼吸在吸氣吐氣的瞬間便不分彼此。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各自臉上,甚至連光潔的頸脖都被牽連,上野秋實有些不適應地偏過頭,反倒將大片頸脖細白的肌膚和肩膀暴露在對方對方視線下麵。
“做什麼?”他一無所覺,慢吞吞的發問,抬起手輕輕推了推身上的人,拉長了聲音軟乎乎的抱怨:“太近了,不舒服。”
降穀零握住他的手,眸光深邃,一瞬不瞬地緊盯著眼前的人,再次開口連聲音都啞了好幾度,變得十分低沉沙啞。
“以後彆在和人喝酒了。”
他將手指穿進青年指縫之間,十指相扣,將手壓在對方頭頂,在青年茫然看來的目光下緩緩低頭,唇間發出低聲呢喃。
“不然可能就會變成這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