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萩原研二穿著正式,並且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達公安總部。
昨天隻是對FBI人員的歡迎和修整時間,真正的重頭戲是在今天的會議上。
雖然按理來說萩原研二現在還在停職反省階段,但這次的會議主要是和組織有關係,而作為相關人員又知曉不少東西的萩原研二自然不會被落下,事有輕重緩急,在大事麵前,個人感情也要靠邊站才行。
他到達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都是公安組的同事,在準備今天會用到的資料以及對整個會議室及參與人員的細致排查。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FBI的人也到了,萩原研二和同事下去接的,把人帶到會議室時黑田總監也已經到場。
隨著雙方人員到齊,會議室的大門緊閉,門外留人看守,這次會議也正式開始。
關於這次會議主題的重點則是,雙方就目前掌握的情報共享以及針對黑色組織的黑色產業鏈以及相關人員逮捕行動的各類事項,為此兩邊高層進行一番言語交流後成立了由FBI同公安共同行動的特殊專案組,而今天參與這次會議的人員都是之後專案組的成員。
FBI拿出的那份資料情報包含了很多東西,要是上野秋實也在場的話,大概會聽出來,FBI目前掌握的那些資料就是他這些年收集到的那些。
降穀零之前隻說把他存放在中央銀行的東西取出來放在另一個安全的地方,但並沒說他其實是把資料交給了前段時間離開的瑪麗安娜,也就是上野秋實的外祖母。
那些是秋這些年數次出生入死死裡逃生換來的,這些年裡秋也一直在替FBI做事,那份情報由外祖母帶回去,再移交到FBI手上,不管未來如何,秋能不能順利變回去,哪怕是之後使用原來的身份,有FBI的保護,公安這邊也不能因為秋曾經做下的那些事情對他做出任何處理。
與之相對的,他和諸伏景光同樣將自己這些年收集到的情報內幕傳回了公安總部,在組織期間他們的職責範圍和接手的事情完全不一樣,手裡掌握到的東西也各不相同。降穀零在美國呆了不少時間,對於美國那邊的情況遠比國內的情況要了解更多。
這是FBI需要的,而FBI手上那份不管是對於關東還是關西,上野秋實在作為關西地區負責人所了解到的東西全部都記錄下來,同樣也是公安所急需的東西,這次合作就顯得自然而然,雙方獲利。
結合雙方的情報之後,專案組開始製定行動計劃,首先當務之急的必然是關西這部分包含了東京在內的區域,組織名下的產業、據點、倉庫、相關人員,要確保行動時能一舉人贓並獲,且不能打草驚蛇讓組織提前知曉順利轉移。
關於各處細節的討論持續了很久很久,萩原研二的工作也再次投向忙碌,公安大樓的燈光更是亮了整夜。
……
星期一一早,晨跑後帶著早餐回來的鬆田陣平把東西放在餐桌上,隨後走到臥室打開打開門進去,看
著在被窩裡睡得臉頰紅撲撲看上去軟軟糯糯的一團,勾起嘴角隨後坐在床邊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對方的鼻子。
很快就感覺到呼吸開始不舒服的上野秋實慢慢皺起眉,張開嘴巴呼吸的同時揮動著小手想要將鼻子上的東西揮開,但是沒什麼用,慢慢睜開眼睛帶著點茫然看過去,結果就看到鬆田陣平對著自己一臉壞笑的樣子,順著他的胳膊往下看,就看到對方的手正捏著自己鼻子作怪。
上野秋實不耐煩地皺皺眉,抬手拍過去,被捏著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抱怨:“你乾嘛呀。”
他睡的迷迷糊糊腦子都還不清醒,就覺得這人最近是越來越欠揍了。
鬆田陣平看著他這個小摸樣忍不住挑起眉,收回手一臉好笑的說:“你該不會忘了今天什麼時候了吧?還打算繼續睡下去?”
不然嘞,他又不用上班,起那麼早乾嘛?
上野秋實翻了個白眼,隨後又翻過身,拽著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住腦袋。
結果沒拽動。
上野秋實又試了兩下,還是沒拽動,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心裡的火氣扭過頭,凶巴巴的瞪著人:“白癡卷毛,大早上的你到底要乾嘛!”
鬆田陣平哼笑一聲,眼底摻著一點看好戲的揶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周一了,笨蛋樹懶。”
“周一又怎麼了嘛!”上野秋實一臉凶巴巴,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裹滿了怒氣,看著連眼眶都好像有點泛紅一樣,奶凶奶凶的,瞪著人的眼睛像在說要是不給他一個合理解釋就要撲上來咬人了。
“不怎麼。”鬆田陣平鬆開拽著被子的手,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帶著笑意輕聲開口:“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再賴在床上不起來,上學第一天就要遲到了。”
上學?遲到??
上野秋實眼底浮現明顯的茫然,正向開口說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又不用上學,結果下一秒腦子靈光一閃,瞬間想起來之前在電話裡自家臭老爹說的話。
給他找了小學重新去讀一年級,甚至還不準不去和逃課,不然就要打斷他的腿。
上野秋實:……
就這一瞬間他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很多臟話,堆積在嘴邊差點脫口而出,被從小養成的教養死死壓在嘴邊,差點沒把自己憋過氣去。
鬆田陣平在旁邊看他氣的胸膛開始起伏,眼眶也是真的變紅了,強忍著心裡冒出來的笑意開口:“既然想起來了就趕緊起床洗臉刷牙穿衣服,我去把早餐熱一下。”
說完他就直接起身出去,免得自己等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把這隻最近氣性越來越大的小樹懶氣得昏過去,順理成章躲過上學這件事。
上野秋實從床上坐起來,盯著他離開臥室的背影,從身後拽過剛才枕著的枕頭,握緊拳頭麵無表情地往上錘。
好好發泄了一通心裡的怨氣,他也隻能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滿臉怨氣去洗手間洗漱。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鬆田陣平已經把早餐擺好了
,看他垮著一張小臉動作也慢吞吞的,實在忍不住笑。
剛笑兩聲就感覺一道十分紮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鬆田陣平低下頭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忍著笑意開口:“書包幫你準備好了,等下吃完早飯我開車先送你去學校再去上班。”
說完,他稍作停頓才繼續開口:“下午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去接你?臨時有任務我給你發消息,實在沒辦法趕過去的話,你坐車去警視廳等我?”
上野秋實扯了扯嘴角,拿起盤子裡的二明治咬了一口,帶著生無可戀咽下。
不想說話.jpg
雖然已經入秋,但外麵天氣還不錯,早上出了太陽,街道上陽光明媚,枯黃的枝葉在陽光照射下好像泛著金色的微光,一眼瞧過去金燦燦的一片,很是漂亮。
出門的時間說早不早說晚也不算太晚,街道上已經有了早起的上班族和學生黨,馬路上的車輛同樣不少,一片車水馬龍的都市繁華景象。
鬆田陣平開車帶著人來到學校外麵,停下車看了眼學校門口和旁邊的招牌,解下身上的安全帶,再看向旁邊,就見人一動不動地坐在副駕駛上,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看上去十分抗拒。
他有點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說:“要是實在不想去就算了,跟你爸說一聲?”
上野秋實眼睛動了動,慢吞吞地轉動視線看向他,收回視線冷笑一聲:“沒聽臭老頭說的嗎?敢不去就打斷我的腿。”
鬆田陣平摸了摸鼻子,道:“應該不至於,怎麼說也是親兒子呢。”
再說這家夥現在這樣,他一點不覺得他老爸真能狠下心動手。
上野秋實撇撇嘴,小聲嘀咕:“親兒子怎麼了,我媽現在又不在,臭老頭還不是想乾嘛就乾嘛。”
說完他十分沉重地歎了口氣,抬起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表情也十分沉重地開口:“走吧,去學校報道。”
那語氣聽著就像不是去學校報道而是到刑場服刑似的,叫人實在忍俊不禁。
兩人先去了校長辦公室,鬆田陣平拿出上野爸爸托萩原研二帶回來的文件資料這些,按照串好的口供和校長說明了大概情況。
校長點頭表示了解,看了眼旁邊的小孩子,主動提出帶他們到分配的班主任那裡。
兩人又跟著校長一起到了教師辦公室,這次向老師說明情況的人就變成了校長。
一年B班的班主任小林老師了解了大概情況後欣然同意,並主動向兩人介紹起了自己。
看入學的事情差不多搞定了,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事,鬆田陣平和上野秋實說了一聲,再和對方未來的班主任以及校長告彆,轉身離開學校,開車去上班去了。
“那個,及川同學對吧。”校長也離開後,小林老師蹲下身和上野秋實說話,嗓音溫柔,臉上的笑容也很有親和力:“時間差不多了,跟老師一起去班上認識其他同學吧。”
上野秋實麵無表情點頭。及川是他母親那邊的姓,在和他家臭老頭結婚之前,他媽媽的
原名叫及川亞裡莎,和臭老頭結婚之後才改姓上野的,他外公他們很早以前就出國了,爸媽結婚之後因為老爸的工作從搬到東京這邊,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至於之前在醫院用過那個叫鬆田秋的名字。上野秋實在心裡撇撇嘴,要是用那個名字被老爸知道了,指不定被他損成什麼樣呢,一天天的為老不尊,一點長輩樣子都沒有。
上課鈴聲響起,一年B班的學生們基本都到齊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老師過來上課。
昨天晚上沒睡好,到了教室後江戶川柯南就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打哈欠,旁邊已經把第一堂課要用的書放在桌上的灰原哀麵無表情低聲吐槽:“你昨天晚上做賊去了嗎?()”
江戶川柯南頂著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帶著困意開口:想事情想到大半夜,淩晨二四點才睡,結果一大早還要早起上課。?()_[(()”
江戶川柯南自己也想不明白,小學的知識他都已經學過了,乾嘛還要天天來學校?
灰原哀翻書頁的手指微頓,想了想,問他:“你之前說要去調查長島秋的事情怎麼樣了。”
“嗬嗬。”江戶川柯南瞬間變成死魚眼,有點生無可戀的說:“還能怎麼樣,一點進展都沒有,劇場那邊什麼都不知道,那人的行蹤又一直很神秘,連公寓保安都不太清楚他到底什麼時候從公寓離開的,至於鬆田警官那邊,這期間雖然見過幾l次,但每次我想問有關他家裡那個小孩兒的消息都會被他隨便帶過去,擔心問的太緊被發現問題,我也沒敢繼續追問。”
江戶川柯南深深歎了口氣,實在有點疲憊。
灰原哀轉動視線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看著這位大偵探身上多了幾l分挫敗的情緒,控製不住嘴角緩緩往上的弧度。
不過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對方她還沒考慮好,那人的身份,包括他在組織期間使用的代號,所代表的意義和以往那些大不相同,要是讓江戶川柯南知道那些事情,就再也沒辦法從組織的事情裡麵抽身了。
要是讓組織知道他了解了那麼多的情況,說什麼也不可能放過他。雖然現在變成這樣,但隻要他原來的身份不暴露出去,組織也不會盯上一個六七歲的小學生,但如果讓組織知道他了解了很多東西,不管他是不是小孩兒都不可能放過。
灰原哀心裡有點猶豫,而且那個人的事情,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把他的身份暴露給其他人……
灰原哀皺了下眉,她其實也不太了解那個人的性格,僅從之前的幾l次見麵看出來的隻有對方性格冷淡不愛搭理旁人,而之前在組織裡聽到的那些傳言……灰原哀眸光閃了閃。
在那些人的口中,波摩的危險性和琴酒幾l乎差不多,招惹他的人哪怕是乾部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雖然那人平時不太愛管事,但不管是能力還是手段,包括性格都很難相處。
在江戶川柯南身份沒暴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