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樓裡的效率倒是挺高, 畢竟是主打賣酒的, 中午過了些時候便儘數把酒送到了鋪子裡。
趙淺驗收以後,打開酒壇子嘗了一口, 辛辣味兒足,老板倒是沒有欺客在裡頭加水,畢竟來往的好, 以後可是要長期合作的。
“以後客人再問有沒有酒水, 總算可以拿出酒來了。”周哥兒把酒壇子碼好以後,拍了拍手。
收拾好店鋪後,兩口子才慢吞吞的把鋪子開起來。
趙淺一邊生著炭火, 一邊道:“咱們已經沒有多少海鮮了, 等明兒回村裡一趟,去鄉親那兒多買些來。”
“好。”周哥兒應承了一聲,也確實好些時候沒有回去,晃眼竟然就是十來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把鋪子開起已經是下午四五點的光景, 平日裡向來寂靜的巷子忽的傳來一陣熙攘聲, 趙淺往街上一瞧, 一輛轎子正往裡頭來, 路過的百姓都在看稀奇,這條街有轎子進來可是少見之極。
他一路看著轎子被抬著過來, 最後竟然停在了鋪子的門口,使得本來就不寬的街道變得是更窄了。
周哥兒收起抹桌帕,伸長脖子往外頭瞧, 正疑惑著,轎子上頭走下來個中年男人,隨後又牽著裡頭的嬌小女子出來。
其中的女子便是曹芳,周哥兒沒有見過那名男子,趙淺卻見過,正巧是今兒酒樓裡見著的,那便便大腹走起路來一塞一塞的,整張臉也是十分富態的寬大,挽上嬌俏可人的曹芳,簡直是在告訴所有不識得他的人:我很有銀子。
趙淺整了整架子上的東西,心裡冷笑了一聲:沒想到還真來了。
不過最令他和周哥兒意外的是,曹芳背後的人竟然是這個看起來能當她爹的男子,想當初曹芳可是對村裡所有的年輕男子都嗤之以鼻,這麼說來還是銀子最好使。
丘富生走進鋪子,長吸了口氣,聞見燒烤架子上的肉串兒發出撩人的香味,興致一下子被提了起來,聽大夥兒都在誇,他倒是想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不過這一遭似乎沒有白走。
“把招牌菜每一樣跟我來一些。”丘富生豪氣道。
來者是客,趙淺讓周哥兒招呼人進去坐,這時候一直笑吟吟望著丘富生的曹芳似乎才注意到他一般,捂著嘴,滿眼驚喜:“趙大哥!周哥兒!這鋪子是你們倆開的?”
趙淺看著那張一驚一乍的臉,也沒戳穿她拙劣的演技,反倒是配合著她的表演,道:“你是?”
“趙大哥,你不認識我了啊!”曹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邱富生瞅著身旁才過門不久的貌美女子,疑惑道:“你認識他們?”
曹芳點點頭:“老爺,趙大哥以前是和我一個村子的,人可好了。”
“噢,那還是熟識了。”
曹芳又看向一邊忙活著的周哥兒:“周哥兒,昨兒我在裁縫鋪外見到你了,瞧你招呼也不打一聲,急匆匆的就走了,我還想跟你嘮嗑幾句,問問村裡的鄉親怎麼樣了呢。”
趙淺笑了一聲,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曹芳啊,你之前不是和薛耀一起走了嗎?這位老爺是?”
曹芳麵色不改,反倒是臉上帶著笑:“這是我相公。”
“好了,你們彆光顧著聊,東西烤好了沒。”邱富生對兩人的談話並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一直盯著趙淺手裡不停在鐵網上冒著熱氣和香味的串兒。
曹芳見邱富生似乎很愛趙淺烤的吃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她今兒就是想來羞辱趙淺的,讓他好好看看當初他那般讓自己沒有臉麵,現在自己過的是什麼好日子,而他們又過的是什麼窮酸日子。
她兀自走到趙淺身旁去,環顧了鋪子一周:“趙大哥,你們這鋪子也太偏僻了一些,怎麼不租一個大些當市些的,這還不如我夫君府上隨意一個鋪子的茅廁大呢。”
“是偏僻又小,可還不是讓你們給找著了。”趙淺不動聲色道。
曹芳笑了笑:“是啊,那還多虧趙大哥手藝好。”
隨即她又轉到周哥兒身前去,瞧著櫃子裡的串著的肉串兒和海鮮,隨手拿起來聞了聞:“天氣這麼大,可彆放餿了啊!”
周哥兒拿起一些燒烤湊到她鼻子前:“那你仔細聞一聞餿沒餿。”
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蹭到了自己臉上,嗔了一聲:“我也隻是關心一下,大家都是鄉親,周哥兒彆生氣嘛,瞧瞧你脾氣還是和以前一樣大,這麼跟著趙大哥出來做生意可不好。”
趙淺把烤好的燒烤放在邱富生的身前,道:“邱老板不愧是生意人,連大字不識的曹芳妹子嫁進去都懂得生意了。”
邱富生盯著燒烤,迫不及待的抽出筷子嘗了一口,差點就拍桌子說好吃了,他叫了曹芳一聲:“芳芳,快過來嘗嘗,挺香的,沒有餿。”
曹芳暗暗瞪了周哥兒一眼,慢慢移著步子過去:“既然老爺喜歡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燒烤確實挺好吃,也不枉大夥兒都誇讚,小哥,芳芳說的沒錯,你這鋪子偏僻,想必生意也沒多好,不如到我府上去,我每個月給你開工錢,保證讓你滿意,每天也用不著那麼累。”丘貴生吃了半盤燒烤後,給趙淺拋出了橄欖枝。
趙淺笑了一聲,還真不愧是對夫妻:“鋪子雖小,但是自在,而且我也隻會這點手藝,怕是到丘老板府上對不起您開的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