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日後, 遊船如約再一次開放, 趙淺等著劉忠到了以後,同著住在客棧的魏汕一起, 三人一同前往村子裡去。
“魏汕,你這麵色泛黃,眼圈烏青, 可是這幾日在集市住不慣, 沒睡好啊?”
這麼一說,趙淺倒是也發現了魏汕和來那日相比,確實萎靡了很多, 他作為東道主, 見客人這般模樣,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問候了兩句。
魏汕卻是擺了擺手,他這兩天都在外頭逛, 就想著能不能再碰見那日遇見的美男子, 隻可惜老天無眼, 硬是沒有讓他見著:“不不, 我這是見集市上玩樂的地方太多了, 日日消遣,沒有把握住時辰。”
聞言, 劉忠大笑了幾聲:“你可得好好保重著身子,要是出點兒岔子,你爹還不得找趙老板興師問罪。”
趙淺全然不知魏汕是因為自家媳婦兒才鬨成這般模樣的, 隻是笑道:“年輕人愛玩兒是常事兒,還得把握個度。”
三人一路說笑,這會兒時辰還早,很多準備登船的商人都還不曾前來,道路寬敞,馬兒跑的快,也沒用多長時間便到了。
“你們兩位先上船,我清點一下貨物便來。”馬車在海岸邊停下後,劉忠便朝自家的貨物走去了,趙淺倒是很放心,沒有跟著去,畢竟劉忠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
魏汕到了海邊一掃萎靡之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同第一次來船上的遊人一般,滿臉驚異,迫不及待便跑著過去登船了。
他把請柬交給守在船梯上的船員後,提著衣角往上爬,人到二樓正要上甲板時,眼前忽的一亮,這當兒船上的人正在打漁,十幾個人正在把魚從漁網裡取出,他眼尖的瞧見了這幾日讓他魂牽夢繞的公子哥兒了!
此時人正背對著他,似乎在同打漁的船員說些什麼,周哥兒的背影清瘦,一如初見,他按捺不住心裡的狂喜,他還擔憂人到底會不會來船上,輾轉反側了兩晚上,沒想到全然是自己多想了,看來確實沒有人能抵禦住遊船的邀約。
他按捺不住心頭的狂喜,臉上的笑意幾乎要溢出去。趙淺站在忽然杵在不動的人身後,正詫異人是怎麼了,喚了兩聲人沒答應反倒是一臉笑容,他不解,順著目光看過去,見魏汕正直勾勾的看著前方的人,好巧不巧,還是他媳婦兒!
“好看嗎?”
“好好好,長得高,腿又長,關鍵是那冷淡的脾氣,實在是太有個性了!一般人欣賞不來!”
趙淺微微眯起眼睛,句句戳心,他咬著牙道:“是啊! 我也怎麼覺得!”
“趙兄好眼光,難怪能跟我爹做生意!我給你說啊,這小哥兒肯定對我有意思!”
“噢?據我所知,他已經嫁人了。”
魏汕眉毛一蹙,不攢同道:“怎麼可能,我昨兒送了他請柬,他都收下了,你瞧,這不還來這裡找我了嗎!”
趙淺的手已經捏的咯咯作響:“難道你不知道他上船是不用請柬的嗎?”
“怎麼可能!不對,他真的成親了?”
趙淺點了點頭。
“那他夫君是誰?”
趙淺沒有說話,船員把新打撈的海鮮分好以後,周哥兒從甲板上過來,笑了笑。魏汕幾乎要跳起來,完全忘了趙淺的話,簡直心花怒放,正要伸手過去,趙淺已經先他一步攬著人走了。
魏汕:???
“趙哥,他是誰?”
趙淺揚了揚眉,語氣不太好:“你不認識嗎?”
“前兩天再集市上碰見過,他硬要給我請柬,我都說不要了,還是塞給我,咱們上船又用不著,我當是腦子有些不靈醒的人,也就沒有怎麼搭理,今天竟然看見你和他一起。”
聽了這番話,趙淺表情瞬間便溫和多了,他輕輕拍了拍少年的頭:“他是魏老板的長子,腦子就是不太靈光,你離他遠些,免得發瘋。”
周哥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真乖。”
兩人倒是很親密的離開了,魏汕卻還僵愣在甲板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小哥兒原來早就攀上了地頭蛇,怎麼還能給他留情呢?
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忽然有人拍了拍滿心哀愁的他的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魏侄子啊,你這好色的秉性也該好好收斂收斂了,怎麼連人家趙老板的夫郎也敢窺覬,要是讓你爹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魏汕的傷感頓時收了一半起來,趙淺光是看著就凶狠,一回想方才那一番交談,頓時他的心就提了起來,他連忙拉住劉忠的衣角:“劉叔,這怎麼辦啊,趙淺這人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兒,我這番得罪了他,還能好好回去見我爹嗎!”
“彆擔心,趙淺不是沒有直接給你撕破臉嘛,待會兒我給你說兩句好話,你彆靠近人夫郎就是了。”
魏汕連忙感激道:“多謝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