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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金大人……”

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溫黎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愧疚。

但又蘊著點強行壓抑的欣喜。

她輕輕掙了掙被緊緊握住的手腕,望著金發神明的眼神真誠而無辜。

她小聲感慨,"您的項鏈真好看。"

少女窩在珀金懷中,兩人正麵相對。

她甚至十分不敬地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她身下的金發神明仰靠在搖椅的椅背上。

雖說是仰視她的姿勢,那張俊美麵容上不經意間流轉的倨傲和清高,卻令他自始至終像是處在遊刃有餘的高位。

聽見她的感慨,珀金湛碧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他語氣辨不清喜怒:"你靠近我,就是為了這個?"

“是啊。”溫黎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眼也不眨地順勢表白。

“它真的很迷人,就像您一樣迷人。”

話音微頓,她抿唇笑了下,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碰一碰它。”

這一次,她話音剛落,身下的人便冷颼颼掃來一眼,毫不留情地把她掀開。

溫黎險些被他直接甩下去,隻好扶著搖椅扶手找回重心,乖巧地起身重新站在一邊。

但她也沒有忘記眼巴巴地抬起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頸間的項鏈看。

快說這條項鏈也可以送給她!

溫黎剛起身,珀金便飛快地撩開月要間的毛毯,在另一側站定。

經過剛才一番拉扯,他本便不算高的領口更加淩亂地向下墜,好看的肩頸線條在空氣中暴露得徹底。

而那枚獨角獸項鏈更是早已從衣襟裡掉了出來,不上不下地綴在他胸口。

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珀金麵上難得地流露出些許煩躁的神色。

他乾脆指尖用力一把將項鏈扯下來,揚手朝著溫黎一扔。

“拿去。”他抿唇故作冷淡地說,“在這之後,不準來煩我。”

他真是瘋了,才會任命什麼貼身女仆。真不知道她是來服侍他,還是來折磨他。

還有這種眼神……

他以

神格發誓,如果再允許她觸碰他的衣服和身體,這傲慢之神不做也罷。

不等溫黎動作,珀金直接單手撩起針織衫的衣擺。

溫黎眼睛瞬間亮了。這是要脫了嗎要脫了嗎?

她一把接住那道金色的拋物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珀金脫衣服的動作乾淨利落,衣擺上揚的弧度在溫黎眼底自動放緩成慢鏡頭。

嚇可嚇可嚇可嚇可?等等。

溫黎又萎了。

針織衫內仍有一件純白的T恤。

除了起初衣擺糾纏在一起而小幅度露出的小片腹肌以外,餓是她睜大了眼睛,也沒能看到更多福利。

“刷”的一聲,針織衫被扔到她身後的床腳。

珀金側過臉瞥她一眼,臉上就差寫明了“你怎麼還在這”。

他向來一絲不苟的金發有些淩亂地落在額角,這樣側身逆著光睨來一眼,看上去比起平日的優雅貴氣,更多了幾分隨意的慵懶。

溫黎感覺自己的少女心再一次受到重擊。

她勉強找回些理智,再次確認:“珀金大人,這條項鏈……”

珀金看一眼她掌心精致的金色獨角獸,視線頓了頓,又不著痕跡地掠過少女飽滿的唇瓣。

這條項鏈,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個時候也觸碰過他的……

珀金臉色微微一僵。

“我不需要了,至於之後……”他皺皺眉,嫌棄般撇開視線。

“隨便你處理。”

溫黎心底湧上狂喜。

先前她隻需要拿走一枚紐扣,並不擔心被他察覺。可這一次,她要拿走的可是一條項鏈。

她原木隻是相要試一試她原本隻是想要試一試。

如果情況不對,她背包裡還有沒來得及使用的各種道具。無論是保命還是拿走這條項鏈,對她來說應當不是難事。

但是沒想到!珀金主動送給了她!

“謝謝珀金大人!”

溫黎三兩步趕到珀金身側,趁著他還沒多少反應,迅速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

珀金喉結上下滑動,俊美精致的臉上呆滯了一瞬。不知道是默認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沒有推開她。

柔軟的觸感拂過側臉,溫熱的,帶著點癢意。

珀金下意識抬起手,指尖掠過喉間。

那裡仿佛還殘存著一些不可言喻的感覺。

她為什麼要對他做這些事?

第一次或許還能解釋成巧合,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二連三,她對他……

他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做什麼?!

珀金倏地清醒過來。

他目光冷鬱地盯著溫黎看了片刻,語調平靜得怪異:“注意你的行為,這又是在乾什麼?”

當然是試探他的底線了。

溫黎笑眯眯地對上他的視線,毫不心虛地甩鍋給赫爾墨斯:“在赫爾墨斯大人言中,平時我們如果碰見開心、激動、或者想要表達喜歡和感謝的事情,都會這樣做。”

珀金的神色驀地冷了下來。

原來他並不是她這樣做唯一的對象。那或許她也這樣“感謝”過彆的什麼人吧。

靜了靜,珀金唇角挑起一抹涼意:"如果我沒記錯,赫爾墨斯宮中沒有魔使,隻有女仆?"

溫黎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幾次在赫爾墨斯宮中如雲的美女。她似乎確實沒有見到過卡修斯身邊那樣的黑袍魔使。

溫黎點頭:"是的,珀金大人。"雖然不知道珀金問這句話的用意。

得到她的回答,珀金的麵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些。

她該慶幸赫爾墨斯身邊沒有魔使。

不然,她若是改你他和邢此低難的生物浪發

不然,她若是最得他和那些低癡的生物混為一談,甚至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就算是違背魔淵的規則,也會立刻處死她。

珀金綠碧璽般的眼瞳眸光冰冷,鼻腔裡逸出一聲不鹹不淡的冷哼:“溫黎。”

“怎麼了,珀金大人?”

透過金絲眼鏡的鏡片,珀金的眼神看不真切。

溫黎隻依稀感覺他挪開了視線,開口的語調很淡,不像是威脅,像是毫無情緒地陳述事實。

“不準用赫爾墨斯那一套來對待我。”

溫黎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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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一句,珀金便轉回身,語調恢複了平日裡的譏誚,“還不出去?”

溫黎盯著他連十位數都不到的改造度,沒有猶豫地安靜退了出去。

珀金心情不太好,還是順著他好苟命一些。

否則,初吻沒拿到,她就要首先體驗BE的酸爽感覺了。

當然,溫黎不至於自作多情到,認為珀金的這一頓無名火是因為吃了醋。

她大概能夠理解,《墮神的新娘》裡的四位可攻略角色要麼是墮神要麼生來便是邪神,占有欲比起正常遊戲而言都強得多。

好消息是,哪怕是珀金不悅,他也並沒有懲罰她。

溫黎轉了個身,朝著她的房間走去。

【剛才我一共得到了多少肢體親密度?】

【70點】隻有70點嗎?

溫黎有些失望,這可是她冒著生命危險走出的險棋,這樣的收效顯然不能令她滿意。

就像花了幾百人民幣抓娃娃,到了最後卻隻能抓到空氣。她心裡不平衡了!!

不過,既然珀金不允許她這樣對待他———

那她就這樣對待彆人咯!

溫黎輕快地把項鏈扔進背包欄。

BIOCSA右 就具書人文彆的沒有,就是老公多。嘻嘻。

*

珀金的神宮晝夜通明,遙遙望去,像是沉暗夜幕之中搖曳的星河,在視野中逐漸縮小凝集成明亮的光點。

或許是因為"傲慢",珀金的神言地勢很高,從看上去平緩卻實則高聳的坡上下來。

在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的地平線儘頭,屬於卡修斯恢弘的銀白色哥特式城堡在擺紅的血月下泛著靡麗的瑰色。

宮殿門前的不死鳥雕像振翅欲飛,魔使們一身如墨的長袍立在一旁。

長袍的邊緣中,還依稀能夠望見其中掩著的森冷刀刃——那些曾經在開局時對準她的刀鋒。

“溫黎小姐,您來了!”

看清她的臉,守在宮門前的幾名魔使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主動和她搭話。

“今天您來的真早,是事務比較清閒嗎?”

那些抬手間便可以取她性命的魔

使們,此刻語氣甚至染上些許恭敬:"您這樣優秀的甜點師,簡直就是我們所有人需要學習的榜樣。”

和一開始對她喊打喊殺的凶狠天壤之彆。

奇怪,他們今天的態度怎麼這麼好?

溫黎心中一時有些怪異,臉上卻並沒有顯出異常,輕點了下頭便熟門熟路地朝著廚房走去。

“雖然已經不是您第一次到訪,但還是請允許我來為您領路。”魔使自發跟隨在她身側。

溫黎:?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人樂意對她示好,她才不會拒絕。

“好啊。”她笑意盈盈地點頭。

兩人來到廚房門前。

溫黎敏銳地察覺到身側魔使身形微滯,視線略有些不自然地朝著房中飄去。

難不成廚房裡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溫黎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寬闊的廚房一角,正臨牆斜倚著一道身影。

那人一身曳地的黑色長袍,銀色的發尾在兜帽之中若隱若現。

血月的光輝穿過落地窗上的縫隙,在他露出的小半張臉上拓下明暗交替的光影。

他神色懶倦,纖長的瞳羽半垂著,察覺到門前的動靜才緩慢撩起眼皮,視線不偏不倚地直掃過來。

溫黎怔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前,身邊早已嘩啦啦跪下了一片。

“參見卡修斯大人。”

交疊的長腿微微用力,卡修斯輕震衣擺站直身,淡聲應了下,目光卻自始至終落在溫黎麵上。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實在太過沉靜迷人,溫黎終於回過神來,連忙膝蓋微曲眼著行禮:"卡修斯大人。”

然而還沒等她壓低重心,耳畔便掠過一陣冷冽的風。

風中裹挾著一股清淡的青鬆香,若有似無地托著她的身體重新站起身。

由於卡修斯的出現,整個廚房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像站穩身體這樣細微的動靜,在這片空間裡竟然清晰可聞。

溫黎眨了眨眼,在一地跪拜的魔使中光明正大地走了進去。

靠近之後,她才壓低了聲線用氣聲道:“卡修斯大人,您怎麼在這裡?”

和高大修長的卡

修斯相比,她的身材就顯得有些過分嬌小。

像是為了遷就她,銀發神明的身體不經意間向少女的方向傾斜。

他耳側的發絲順著重力落向肩頭,眼眸依舊慵懶地半闔著。

卡修斯似乎並不在意身旁烏央烏央跪倒在地的魔使,低沉冷淡的聲線並未壓低。

“等你。”

倒吸冷氣的輕響在安靜的空間中清晰可聞。

溫黎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老夫的少女心啊!老公這樣體貼也太犯規了吧!

目中無人卻眼裡隻有你的直球之類的,她真的……褲子飛飛!

“那……作為回報,今天我給您做一些新的花樣,怎麼樣?”溫黎牽起嘴角抬起眼。

卡修斯神色依舊懶淡,仿佛根本意識不到他剛才擲地有聲的話給所有人帶來了如何程度的衝擊。

“隨你。”

地麵上跪伏的眾魔使臉上的麵具險些崩碎。

卡修斯大人和這位少女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們原本隻當是她的手藝高超,令卡修斯大人極為青睞。可現在看來,卡修斯大人卻好像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

溫黎不知道身邊人心底的各種腦補。

她飛快調出遊戲界麵,在背包欄中找到菜譜圖標,仔仔細細地把舒美蕾的做法來回看了好幾遍。

“這裡有過濾器嗎?”

"...."

從前從來沒有人在為卡修斯大人製作甜品時使用過這種工具,找起來還得花一番功夫。

為首跪地的魔使正是溫黎應征時監管她的那一個。

他感覺一道極具威壓的目光便自她身側居高臨下地落在了他身上,心底一陣難以置信的驚愕,硬生生將身體慣性的質問咽回去。

他一個激靈,連忙垂首恭敬回應:"有、有的……儲物室中有許多種類的過濾器,您想要哪一種?我立刻幫您取來。”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卡修斯冷不丁掀起眼皮。

他薄唇輕啟:“她想要什麼,你不需要知道。”

魔使愣了下,冷汗涔涔地迅速改口:"……是的,卡修斯大人教訓得對。"

“溫黎小姐,我立刻就將所有種類的過濾器為您取來,無論您需要哪一種,都可以從中挑選。”

“除了過濾器,您還需要其他的廚具和食材嗎?”

溫黎不禁回想起她前來應征時無人問津的待遇。

好爽好爽好爽,這就是爽文劇情走進現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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