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色穀欠之神赫爾墨斯的袖扣】上。
她決定先從赫爾墨斯這裡下手。
畢竟,儘管隻是把她當作“儲備糧”。
可赫爾墨斯對她的態度,幾乎已經可以算是在所有可攻略男主之中最百依百順的。
紳士風度十足。
相對而言,成功的概率也要稍微高一點。
作出決定之後,溫黎立即切換身份卡。
可切換了身份之後,那枚可以用來通訊的水晶卻依舊留在身上,沒有隨著女仆身份一同被切回遊戲麵板。
溫黎試了幾次,卻發現它連遊戲背包都塞不進去。
【係統,這是怎麼回事?】
【親愛的玩家,這是一枚用來通訊的水晶,對應的是遊戲裡的電話短信朋友圈玩法,和遊戲背包並不兼容呢。】
無奈之下,溫黎隻好將水晶塞在腰帶裡,朝著赫爾墨斯的神宮趕去。
剛到達赫爾墨斯的神言,溫黎便被門前守著的女仆恭敬地帶了進去。
"您總算回來了。赫爾墨斯大人為您準備了新的房間,裡麵的陳設都是他趁著您不在時親自挑選的。”
走在溫黎左前側的女仆語氣公事公辦,神情也沒有什麼起伏。
新房間?
溫黎怔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她昨天晚上的確向赫爾墨斯提到了這個請求。
為了防止翻車,她需要儘可能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不過她沒有想到,赫爾墨斯的執行力竟然這麼強。
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距離她離開赫爾墨斯跟著澤維爾去看夜明砂,現在也不過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
右前側的女仆卻頗稍微有些豔羨地朝著溫黎眨了眨眼:“赫爾墨斯大人吩咐了,神言內的寶庫永遠為您敞開,裡麵的任何東西您都可以隨意使用。如果您不滿意房間內現在的陳設,大可以隨意處置。”
說完這句話,她們便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然而,她們卻沒有立即替溫黎推開房門,反倒分彆向後退了一步,將正中間的位置空出來。
“赫爾墨斯大人說了,這是他送給您的禮物,自然也要由您親手拆封
。”其中一人解釋道。
不愧是赫爾墨斯,真的好會啊!
溫黎繞開兩名女仆,在門前站定,伸手撫上門板,輕輕用力。
隨著她的動作,房中璀璨耀目的光芒從越發拉大的門縫之中爭先恐後地湧出。
兩名守在溫黎身邊的女仆實際上心裡也格外好奇,赫爾墨斯大人究竟給這名特殊的未婚妻準備了什麼樣的房間。
兩人不著痕跡地抬起眼向內望去,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由得呆住了。
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都立著一座高高的鐵質燈架,每一個燈架上,都擺放著三到四枚不等的夜明珠。
這房間的空間幾乎不亞於赫爾墨斯居住的臥室,而這樣幾乎能夠同時容納數十人的空間,卻被這些一眼數不清的夜明珠照映得亮如白晝。
在魔淵之中,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食物,不是財富。而是光明。
因此,哪怕傲慢之神的神言之中深深埋葬著累累白骨,魔淵中人卻依舊對那裡趨之若鶩。
一枚夜明珠,可以抵消上百名魔使女仆一生的收入。
而這樣珍貴的東西,卻被赫爾墨斯不要錢一般儘數用在了這個房間裡,仿佛生怕房間的主人覺得不夠。
除此之外,房間正中的天花板下,一顆格外耀眼的夜明珠正在無聲地沉浮。
儘管其他的夜明珠已經足夠明亮,可與這一枚相比,簡直像是螢燭之火與日月爭輝,瞬間便被襯得黯淡無光了下來。
門口的兩名女仆臉色一驚。
她們已經跟隨在赫爾墨斯大人身邊,服侍他上百年之久,對於他的氣息極為熟悉。
所以,隻一眼她們便認出來,這是赫爾墨斯大人親手以神術點亮的夜明珠。
除此以外,房中一切家具陳設都是以神殿之中的最高標準配置的。
梳妝台上甚至已經擺放了不少化妝品和護膚品,滿滿當當地幾乎占滿了整張桌麵。
兩名女仆對視一眼。
赫爾墨斯大人對於他的這位未婚妻……果然就像傳聞中那樣,極儘寵愛。
溫黎四周環視一圈,片刻後,神情平靜地轉回身:"謝謝,請替我轉告赫爾墨斯大人,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她的語氣聽上去帶著
幾分愉悅,但情緒絲毫沒有體現在臉上,再加上她身上穿著的那一套暗紅色包臀長裙,看上去雍容又優雅。
不愧是讓赫爾墨斯大人另眼相看的未婚妻!
兩名女仆的腰彎得更低了,語氣也比起先前公式化的恭敬更顯出幾分真心。
“好的,我們一定會原話傳達給赫爾墨斯大人。您好好休息。”
送走了兩名女仆,溫黎將門關好。
確定四下無人,她才一下子跳到床上,興奮地來回滾了好幾圈。
好大的床,好軟!她每天都要在床上蹦迪!愛馬仕老公出手果然大方,她真的好愛!
或許是出於色穀欠的神格,赫爾墨斯的神言中似乎沒有不夠大的床。
溫黎在上麵滾了好幾圈都沒有滾到床沿。
直到滾得累了,她才緩慢停下來,躺在床上休息。
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間房的格局簡直和赫爾墨斯的臥室如出一轍,就連家具擺件都是類似的款式。
簡直像是……情侶房。
可以說是十分細節、十分有情趣了。
溫黎其實對於自己房間的現狀已經十分滿足,但是回想起女仆口中的"寶庫",她還是貪心地躍躍欲試了起來。
躺了一會,她便重新從床上跳起來,拉開房門:"我想去寶庫看一看。"
剛才退出房門的兩名女仆之一果然沒有離開,正在門前守著。聞言,她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連忙轉過身帶路:"我這就帶您去。"
寶庫先前溫黎已經去過一次,在和澤維爾正式見麵之前,赫爾墨斯在裡麵為她挑選了一套禮服裙。
當時她便驚歎於赫爾墨斯的財富,但礙於人設,她沒找到機會仔仔細細地欣賞。
———說不定運氣不錯的話,她就能在裡麵發現一對袖扣呢。
寶庫沉重的大門轟然開啟,其中璀璨的珠光寶氣登時閃躍而出,幾乎迷人眼。
直到這一次獨自前來,溫黎才察覺,這座寶庫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大,上次赫爾墨斯帶領她經過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無數她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奇珍異寶堆積在兩側,溫黎一路向前走,走得腰酸腿軟,口乾舌燥,都沒
有走到寶庫儘頭。
她抬頭看一眼前方望不見儘頭的道路,還有兩側琳琅滿目、令她眼花繚亂的寶物。
她思慮片刻,無奈地放棄了在裡麵尋找袖扣的計劃。
太多了太多了。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溫黎隨便挑了幾件擺件和首飾,便帶著女仆重新回到了房間。
將一眼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掛在圓弧形的展示架上,溫黎後退幾步。她正借著光芒欣賞項鏈上折射的光澤,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喜歡嗎?”
溫黎循著聲源回頭望去,赫爾墨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房間門口,正情懶地斜倚在門邊。
他唇角挑著近乎完美的笑意,一雙金色的眼眸專注地凝視著她。
“當然喜歡。”
溫黎牽起一抹笑容主動迎上去,伸手挽住他堅硬的手臂,“赫爾墨斯大人,您怎麼來了?”
赫爾墨斯順著她的力道直起身,視線不甚在意地在她擺在一邊還沒來及收拾好的擺件上一掃而過。
他輕笑一聲:“聽說我的甜心回來了,我當然要放下手裡的所有無趣的瑣事,第一時間來看你。4
溫黎卻在想另一件事。
她垂眸看一眼她搭在赫爾墨斯手臂間的手指。
看來上一次不是錯覺,也不是什麼係統bug。
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在澤維爾和赫爾墨斯麵前,真的不再能為她帶來新的肢體親密度進賬了。
但是同樣的動作,珀金卻依舊能給她帶來源源不斷的進賬。
這是為什麼……
或許她需要再試一試更親密的。
溫黎歪了歪頭,把下巴撐在他寬闊的肩頭,揚起臉來明知故問:"您是收到了我托人傳達的感謝嗎?”
赫爾墨斯目光慢條斯理地在房間的每一寸角落掃過一圈。片刻後,他垂下眼眸睨她一眼,鼻腔裡逸出一聲低笑:“當然。”
絢爛的光落在赫爾墨斯身上,將他過分立體深邃的臉切割成無數明暗交映的分界。
在溫黎的角度,正好望見他色澤淺淡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還有淩厲清晰的下頜線條。
r />光澤在他一身暗紅色的長袍上無聲地流淌,如鎏金一般掠過蜜色的皮膚,更勾勒出他極具野性美和男性荷爾蒙的優越身材。
他們款式類似的衣料在空氣中若有似無地觸碰。
暖昧湧動。
但沒有肢體親密度增加的提示音。
溫黎有點失望地垂下眼睫。
她正低著頭沉思,突然感到腰間一緊。
近在咫尺的白發神明微微俯下身,反客為主地攬住她的月要。
他的唇瓣貼近她耳畔,吐息穿過她略有些淩亂散落的碎發,撫動發梢落在她頸側。
“但是甜心,你的感謝,我想當麵聽。”
迎著他蠱惑人心的眸光,溫黎的心跳不爭氣地漏了兩拍。
褲、褲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要飛了!
但下一秒,赫爾墨斯便漫不經心地放開了她,邁開長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跟著澤維爾去了他的神言……他的夜明砂有沒有讓你滿意,我的未婚妻?”
他雙腿閒適地交疊,一條手臂懶洋洋地撐在扶手上抵著額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嗯……夜明砂倒是沒什麼,就是弟弟太粘人,她差一點就要翻車了。
溫黎走到赫爾墨斯身邊,很自然地坐在他月退上順勢依偎進他懷中,新奇地回應:
“夜明砂果然很漂亮,比傳說中的還要耀眼。”
她沒有忽略赫爾墨斯深掩在溫柔之下的冰冷試探,狀似無意地接著說,"不過,澤維爾大人性情有些……跳脫,而且好像對我不是很友善。”
的確不友善,但並不是因為赫爾墨斯,而是她的“特殊關照”。
赫爾墨斯和澤維爾關係僵硬,而她這個"未婚妻"更是和先前的魔淵之主有關。
她這樣主動地要跟著澤維爾離開,儘管隻是為了拿走一些夜明砂,可多疑如赫爾墨斯卻未必這麼想。
少女語氣溫軟,說到這裡的時候,尾音不自覺地上揚。
身體也下意識朝著他懷中更深地鑽了鑽,像是尋求庇佑的小貓,條件反射地撒著嬌。
被這樣靚麗的美人全心全意地依賴,絕對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悅的事。赫爾墨斯自然不能免俗
。
他唇畔的笑意更真實了幾分,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少女的金發。
那些金色的長發隨意散落在他胸口,觸感柔軟中帶著微微的涼意,像是這世間最垂順細膩的綢緞。
她的皮膚很白,在赫爾墨斯的角度,能夠看見她靠在他胸口時,臉頰被擠出的一小塊軟肉。
雪白的膚色和他蜜色的皮膚緊緊貼在一起,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對比度,空氣中無聲染上些許旖旎暖昧。
“澤維爾的性子這些年越發乖戾了,竟然敢對我親愛的未婚妻不敬。”
赫爾墨斯揚了下眉,將金發在指尖纏了幾圈,像是一隻收斂了殺意饜足的雄獅,懶洋洋地開口,“下次再見到他,我替你出氣,好嗎?”
他顯然隻把溫黎口中的"不友善"當作了澤維爾對他的惡意。
這也是溫黎刻意混淆視聽,希望達到的效果。
"赫爾墨斯大人,您對我最好了。"少女神情雀躍地伸出雙臂,像海藻一般緊緊縫住他的脖頸。
下一瞬,她便順其自然地傾身,將柔軟的唇瓣貼在他臉側輕輕印了一下。
赫爾墨斯訝然地抬了抬眉梢,指腹在臉側緩慢撚了撚。
那稍縱即逝的溫熱觸感仿佛還依依不舍地停留在上麵,順著他的動作譽戀地彙入他指尖。
赫爾墨斯眼睫掃下來,意味不明的視線落在溫黎唇畔。
"甜心,"他反客為主地伸出手指,慢條斯理地按上她的唇,"我可以把你剛才所做的事,理解為你想我了嗎?”
儘管他此刻的反應幾乎稱得上遊刃有餘,可溫黎還是沒有錯過他剛才一瞬間的怔愣。
可實際上,此刻她的驚訝比赫爾墨斯隻多不少。
溫黎忍無可忍地問:【係統,肢體親密度的統計卡bug了嗎?】
赫爾墨斯進入房間之後,明明她已經有意無意地和他進行了無數次肢體接觸,可肢體親密度卻一點都沒加。
在此之前,她已經隱約察覺到這一點,但當時時間緊迫,她隻當是係統出了故障。
可現在,故障維持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
不,不僅是時間長短,似乎這個"故障&#
34;出現的時機也是間歇性的。
溫黎想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係統輕咳一聲:【親愛的玩家,請不要質疑係統。遊戲的開發是無數程序員掉下無數根頭發耕耘的結果,是不會出現這樣低級的錯漏的。】
接下來,它就印證了她的想法:【肢體親密度之所以不漲,是因為你已經奪走了這兩位攻略對象的初吻。】
【在親密到這種地步之後,其餘淺層次的肢體接觸的邊際效應就在遞減,顯得不那麼親密了!】
【隻有和初吻程度接近、或者更親密的行為,才能夠繼續增加肢體親密度哦。】
難怪她在赫爾墨斯和澤維爾麵前,漲肢體親密度這麼困難。
她這麼大一個大方的老公,難道以後都隻能見不能薅了?
係統幽幽笑了一下:【或許你當時就不該奪走色穀欠之神的初吻。】
溫黎眼也不眨地否認:【那倒不行。】
當時的這200點肢體親密度也很重要好嗎?如果沒有那個吻,她可能已經噶掉了。
溫黎隻慶幸,她沒有那麼貪心,運氣也沒有那麼好,至今隻拿到了兩位可攻略男主的初吻。
她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了彆的主意。
赫爾墨斯的指腹溫熱而乾燥,在她唇瓣上不輕不重地來回摩掌。
她感覺嘴唇有點乾燥。
像是一種條件反射,溫黎迅速地舔了一下唇瓣。
濡濕的舌尖滋潤過乾燥的嘴唇,卻在下一秒遇上了阻礙。
溫黎動作一頓,像是被驚了一跳,舌尖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迅速收了回去。
【肢體親密度+20】
太好了,果然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