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38(1 / 2)

溫黎望著門邊斜倚的高大身影,勉強勾起唇角,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赫爾墨斯大人。”

愛馬仕老公,對不起。

她就是去做個頭發,馬上……哦不,現在就回來。

開口間,溫黎手腕微微用力,想要掙脫澤維爾的桎梏。

可她剛試圖掙紮,手腕卻反而被攥得更緊。

溫黎心頭一跳。

差點忘記了,她這位"地下情人"不僅一點都不懂事,還纏人得要命。

她重新轉回頭去看澤維爾,用眼神示意他快些鬆開手。

然而她用力掙紮了好幾下,禁錮著她的手指卻紋絲不動。

澤維爾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他波瀾不驚地盯著她看了一會,自始至終對她的反抗無動於衷。

良久,澤維爾才像是終於意識到身邊出現了另一道身影,慢悠悠地轉過臉,順著溫黎剛才著過的方向看過去。

視線與赫爾墨斯在空氣中相交,他挑釁地揚了揚眉。

“喲,看不出來,你還挺寵她。”

澤維爾的唇角弧度上揚,看上去有點惡劣的壞。

"———這個時間點,你難道不該在宴會廳享受左擁右抱,美女環伺?"

赫爾墨斯臉上掛著鬆散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的視線似笑非笑地掠過金發少女被澤維爾牢牢扣在掌心的手腕。

“我的寵愛,自然全部屬於我的未婚妻。”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我的”兩個字咬字格外清晰,帶著點暖昧繾綣的意味。

澤維爾眸光微冷,良久鼻腔裡擠出一聲嗤笑,沒有說話。

赫爾墨斯也沒有再理會澤維爾。

他純白的睫羽掃下來,視線在軟塌上緊貼的兩道身影上無聲掠過,直起身邁過來。

“甜心,跟我走。”

赫爾墨斯稍俯身,骨節分明的五指鬆鬆扣在溫黎另一隻手腕上,力道不輕不重的。

厚重的長孢/順著重力堅下來,衣袂搖曳間,一股好聞的木質香味鑽入溫黎鼻尖。

她下意識揚起臉看過去

但這是第一次,赫爾墨斯沒有立即回應她的目光。

在她的角度,赫爾墨斯下頜線條鋒銳清晰,頸間層層疊疊的頂鏈搖晃著,華麗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他掀起眼皮,盯著澤維爾語氣很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放開她。”

回應他的,是澤維爾愈發收攏的力道。

赫爾墨斯色澤清淺的金眸懶散地眯起,眸底溫度漸漸冷卻了。

澤維爾神色懶散的靠著椅背,長腿交疊。

他指尖挑釁般輕輕點了下少女瑩白的手腕,勾唇一笑。

“哦,那如果我不放呢?”

這句話擲地有聲,溫黎感覺腕間倏地傳來一股猛力。猝不及防間,她不受控製地被澤維爾一把扯到懷中。

“哎…”金發少女發出一聲驚呼。

她重心不穩,險些正麵跌入澤維爾月退之間的空隙。

可另一隻手卻冷不丁傳來力道,溫柔卻不容反抗地,牢牢將她的身體穩住。

濃鬱的皮革木質暗香從身後悄無聲息地包裹下來,溫黎感覺後背覆上溫暖寬闊的胸膛,側過頭望過去。

赫爾墨斯眯著眼睛,半張臉都陷落在陰影裡,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接觸到她的視線,他微扯起唇角,淡金色的眼眸深邃,體貼地問了一句:“還好嗎?”

溫黎搖了搖頭,剛要開口,遊戲麵板便自發閃爍了一下,跳了出來。

熟悉的光屏界麵上,文字飛速滾動起來。

【赫爾墨斯的語氣無波無瀾,但你卻聽得心驚肉跳。

你連忙用餘光不著痕跡地觀察澤維爾的神情。

他姿態肆意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毫不掩飾地攬著你,另一隻手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你們。

可那雙狹長黑寂的眼眸裡,卻隱約有冰冷的情緒蔓延。

混沌壓抑的氣息在空氣中迅速而無聲地氤氳開來,你有些尷尬地想要逃離,可無奈雙手卻被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牢牢禁錮住,動彈不得。】

最後一個句號浮現出來的瞬間,久違的選項鍵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

【掙脫澤維爾的手,起身挽住赫爾墨斯的手臂】

【掙脫赫爾墨斯的手,順勢靠進澤維爾懷裡】

【身臨其境卡自選項(尊貴的人民幣玩家,請愉快地自由發揮你的想象力吧~)】

好家夥,在這等著她呢。

溫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掙脫澤維爾的手,起身挽住赫爾墨斯的手臂】。

澤維爾比她想象中難纏得多。

比起他,在赫爾墨斯身邊,她更方便脫身。

吃一塹長一智,她今天可沒有忘記按時去寵幸珀金哦。

更何況,她對澤維爾主動了那麼久,也是時候讓他吃一吃苦頭了。

————畢竟,隻有得來不易有挑戰性的事物,才能獲得內心最珍惜的位置。自古而來,都是這樣的。

在遊戲係統的作用下,這一次,溫黎輕而易舉地掙開了澤維爾的手。

緊接著,她飛快地從軟塌上下來,在赫爾墨斯身邊站定。

在這一連串的拉扯中,她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有些淩亂。

溫黎條件反射地想要伸手整理撫平,可被赫爾墨斯摸在掌心的手卻無論如何都抽不出來。

赫爾墨斯勾著笑,一邊替她理好褶皺,一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低下頭看她:“走吧甜心,時間寶貴。”

“繼續和外人浪費下去的話,我為你精心準備的早餐都要冷卻了。”

溫黎敏銳地察覺到,"外人"兩個字一出口,澤維爾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

赫爾墨斯卻似乎沒有體察到他驟變的情緒,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眸光專注而深情地凝視著她,“如果吃了冷掉的食物傷了身體,我可是會心疼的。”

說著,他便動作極儘優雅自然地牽著溫黎,帶著她走到落地窗旁。

那裡擺著一張圓桌,桌麵正中擺著一尊純金打造而成的半.裸女神像。

窗外是無邊的夜色,冰冷的水霧若有似無地附著在玻璃窗上,倒映出房間內暖融的光線。

赫爾墨斯單手拉開椅子,牽著溫黎坐下,給起另一隻手臂,輕描淡寫地勾了勾指尖。

下一瞬,金閃閃的餐車便自發"咕嚕嚕"行駛了過來,恰到好處地在溫黎身側停下。

隨即,

上麵安靜陳列著的餐盤爭先恐後地飛出來,穩穩當當地落在桌麵上。不多時,就圍繞著溫黎擺出了一個扇形的弧度。

碗碟和桌麵碰撞,敲擊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溫黎一瞬不瞬地望著眼前正在發生的神奇一幕。

果然,無論見過多少次,她都會為魔法世界而驚歎。

溫黎眼眸晶亮地看向赫爾墨斯:“謝謝赫爾墨斯大人。”

赫爾墨斯一隻手撐著椅背,俯身欺近。

他單手將餐蓋掀開,指尖順勢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行了一個紳士禮,淡金色的瞳孔深邃而迷人:

“不客氣,為了我的甜心服務,是我的榮幸。”

赫爾墨斯的聲音低啞又好聽,像是天邊揉碎了的濃雲。然後,他便站直身,懶懶散散地倚在她身側。

沒有了餐蓋的遮擋,可麗餅的巧克力醬香氣更加清晰地在空氣中散開。

溫黎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唇齒留香。

簡直太美味了!

乙遊女主應該是不會長胖的吧?

那她現在豈不是可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還有這種好事!

溫黎端起手邊的蘋果汁,唇畔卻驀地觸上一片溫熱。

她眨了眨眼睛,抬起眼便撞進赫爾墨斯近在咫尺的眸光中。

指腹在唇畔輕輕挖過,赫爾墨斯收回手,垂眸睨著上麵沾染的巧克力醬。

溫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下意識扭頭去看一旁的鏡子。

少女金發蓬鬆,卷翹的發尾隨意搭在肩頭,瓷白的臉上五官精致動人,但唇角卻沾染了一點深褐色的巧克力醬汁。

溫黎拿起一旁的餐巾,對著鏡子正要擦拭唇角、餘光望見赫爾墨斯的動作,卻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白發神明的身形被餘光模糊。

他動作緩慢地抬起手,將指腹按在唇角,伸出舌尖將上麵殘留的巧克力醬卷入口中。

赫爾墨斯的動作很慢,眼瞼慵懶地半垂著。

夜明珠的光輝映在他高大的身形上,胸口起伏的肌肉線條被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看上去神聖又澀情。

像是一種不需要過多言語的宣誓主權。

溫黎隱約感覺到他

的目光掠過她臉頰,臉上不由得燒起來。

“味道不錯。”

半晌,赫爾墨斯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

溫黎一時間分不清他口中的這句"味道不錯"究竟是在說什麼。

她能夠感受到兩道視線都灼地落在她身上。

溫黎猶豫片刻,決定沉默著裝死。

似乎察覺到她沉默之中的窘迫,赫爾墨斯眸底深掩的寒意漸漸消融。

他勾起唇角,語調深情不似作偽,"難怪甜心點名想要這一道甜點,以後每天我都會為你準備。”

溫黎鬆了一口氣。

看赫爾墨斯的反應,她知道在他這裡,她勉強算是蒙混過關。

可她還沒開心多久,不遠處就傳來一道不加掩飾的冷笑。

澤維爾依舊靠在軟塌上,神情卻不似先前那樣囂張恣意。

寬大的黑袍色澤沉鬱,更襯得他膚色冷白。

然而他的臉色卻陰沉如水,一雙狹長的黑眸危險地眯起。

盯著兩人看了良久,澤維爾才從鼻腔裡逸出一聲滿是嘲弄的譏笑。

他從牙關裡擠出冷冰冰的兩個字:“惡心。”

房間裡的溫度隨著他吐出的這兩個字瞬間降下來。

空氣中傳來隱隱的爆鳴聲,黑色的火星四濺,仿佛下一秒便要升騰起冰冷的火焰。

赫爾墨斯若有所思地撩起眼睫,對上澤維爾不悅的眸光,挑起唇角朝他露出稱得上友善的微笑。

“澤維爾,如果你也對這種味道感興趣,不妨回去看看。”

“有時候你該自信一點,不要總是把眼光放在彆人的所屬物上。就像這道甜品,我想嫉妒之神的神言中,無數人都等待著這個機會為你賣命。”

他的語氣帶著點不正經的懶散,眸光卻似刀刃般銳利,直掃過來。

“當然,要是擔心你神宮中的人做不好,我也不介意儘叔叔的責任,送給你幾名擅長烘焙的女仆。”

半空中無聲凝集的黑焰緩緩散了。

澤維爾和赫爾墨斯對視半晌,冷不丁冷嗤一聲挪開視線。

他足尖一點,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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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伸了個攔腰,墨色的衣擺劃過空氣,掀起一陣冰冷的氣流,"我走了,對你神言中的美女也沒什麼興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環著手臂側過身。

澤維爾的視線若有所指地一寸寸從溫黎身上掠過,薄唇挑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倒也不是完全沒興趣。”

赫爾墨斯揚了下眉梢,眼神淡下來,沒有說話。

澤維爾像是惡作劇得逞一般,唇角挑起一抹頑劣的笑容,"彆緊張,我又沒說什麼。"

他撩開衣擺轉身,懶洋洋地擺了擺手,“這次真的走了。”

溫黎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頎長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轉角處,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出聲喊住他:

“等一等,澤維爾大人。”

澤維爾腳步倏然一頓。

順著慣性腳尖蹬地,他抖開寬大的神袍,轉身斜倚在牆邊。

澤維爾慢悠悠瞥一眼赫爾墨斯,肩膀半聳不聳地抬了一下,語氣痞氣又無賴:“沒辦法,這次不賴我。”

赫爾墨斯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他沒有理會澤維爾的挑釁,垂下眼睫望著溫黎:"怎麼了,甜心?"

“澤維爾大人忘記了這個。”溫黎從腰間的口袋裡摸出一枚胸針。

栩栩如生的斯芬克斯浮雕躍然其上,在光線掩映下,泛著冰冷的機製性光澤。

這是象征著嫉妒之神身份的胸針。

赫爾墨斯眯著眼睛,目光似是玩味,似是探究。

他盯著這枚胸針打量了半晌,這才笑開。

“甜心,看來你還有許多秘密。”

雖然在笑,赫爾墨斯的神情卻辨不清喜怒。

“———這枚胸針,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迎著他審視的目光,溫黎大大方方地揚起臉,半點心虛閃躲的神色都沒有。

“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麵時,這枚胸針不小心掉落在宴會廳,最後被我撿到了。”

她眨了眨眼,神色純良又真誠,“上次去澤維爾大人的神言中看夜明砂時,我原本想物歸原主,但是走得太匆忙忘記拿。”

/>“現在正好,可以換給他啦。”

說完,溫黎像是沒有察覺到澤維爾身側愈發濃鬱的冷意,三兩步走到他身邊,將胸針平舉到他眼前。

“一直拿著澤維爾大人的東西不好。”

“更何況,這樣重要的東西,您應該一直在找它吧?”

少女一步一步靠近,她逆著光,圓潤瓷白的臉頰被光暈模糊成柔和的剪影。

澤維爾神色晦暗不明地直直盯著溫黎。

這胸針分明是她從他身上主動取走的,什麼時候成了她撿來的?

他又不是赫爾墨斯那種蠢貨。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讓它有遺失的可能性。

而且,當時她不是還說……

————“既然如此,這個我就收下了。”

————“作為————我們的’定情信物’。”

既然是定情信物,現在她怎麼又要用這種方式還給他。

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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