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那扇門被敲響的同時,澤維爾身上猛然爆發出猛烈的黑色烈焰。
黑色的火焰燃燒著世間最冰冷的溫度,房間裡的空氣迅速冷卻下來。亡靈哭嚎嘶喊聲若有似無地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身為身份最為正統的魔淵之主繼承人,澤維爾手中的地獄之火精純。
哪怕隻被火焰燎傷,都會從哪不起眼的傷痕開始一點點潰爛,最終在無儘的痛楚、絕望和恐懼之中,融化成一灘血水。
澤維爾黑如點漆的眼底滿是被打擾的不悅。可下一秒,他的手臂便一緊,被另一隻手用力拽了一下。
黑袍黑發的神明先前並沒有預料到這猝不及防的拉扯,一個不留神竟然當真被溫黎一把扯到床上。
能能燃燒的烈焰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了大半,隻剩下零星幾縷火苗詭異地沉浮在他身側。
澤維爾怔愣了一下,下意識低頭去看溫黎攬在他手臂間的那隻手。
溫黎卻根本來不及顧及他的反應。
她身體順著慣性湊到床邊,抬手將床簾拉下來,遮住床上暖昧緊貼在一起的身影。
與此同時,房門被徹底推開。
女仆沒有察覺剛才一瞬間與她擦身而過的殺機,側身將餐車推進來。
溫黎透過床幔的縫隙,看向那輛餐車。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赫爾墨斯,就連一輛普通的餐車,都是純金打造而成的。
獅藝獸紋路的雕花盤踞在餐車四角的金柱上,上下四層都被餐盤嚴絲合縫地填滿。
看上去豐盛得不像是一頓早餐,倒像是尋常的三口之家一整天的飯菜。
溫黎一眼便看見最上層用金色杯盞盛好的蘋果汁,還有造型精致的托盤中滿滿的水果燕麥。
可麗餅中巧克力醬的香濃味道鑽出餐盤蓋之間微小的縫隙,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溫黎突然就覺得有點餓了。
“溫黎小姐,這是赫爾墨斯大人為您精心準備的,您點名了需要享用的都在裡麵。”
女仆將餐車推到房間正中,轉身望著垂下的床慢。
溫黎呼吸一緊,透過一層薄薄的床幔定定地觀察著她的動作和表情。
澤維爾卻好整以暇地大喇喇靠在一邊,好像就算
下一秒就被發現也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他不僅不會拒絕,還樂見其成。
好在,一床幔之隔的女仆似乎根本沒有抬眸仔細看,更沒有察覺到裡麵多了一道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她躬身行了一禮。
“除此以外,赫爾墨斯大人擔心您覺得餐點太單調,還為您挑選了一些其他種類的早餐,請您享用。”
說到這裡,女仆頓了頓,有些猶豫地問,"需要現在為您布萊嗎?"
空氣中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女仆下意識抬起頭。
但她看不清重重疊疊的床帳之後的景象,而且也習慣性地不敢直視。等了一會沒有等到任何回應,她又輕聲問了一遍。
“溫黎小姐?”
溫黎:“……”
在女仆看不見的地方,她雙手都被澤維爾一把攏在掌心。
他將她的手臂反剪在身後,壓著她的月要抵在床頭,似笑非笑地垂下眼。
“看不出來,他對你倒真是寵愛。”
澤維爾冷嘲地挑起唇角,另一隻手輕輕挑起溫黎散落在臉側的碎發。
“我倒是突然有點好奇,如果她發現我在你的床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像是想象到了什麼有趣的場麵,饒有興味地偏了偏頭,"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溫黎輕輕掙了掙,發現自己的雙臂完全失去了知覺,就像是被凍僵了一般動彈不得。
是澤維爾身側繚繞的黑焰。
這神術實在是太bug了。
溫黎喚醒遊戲背包欄。
透明薄膜的生效時間還剩下最後三秒。
隻剩三秒了,那她還是抓緊時間,爭分奪秒地享受吧。
就算沒有肢體親密度,單純在紙片人老公懷裡靠一靠,也是其他玩家根本體驗不到的福利好嗎?!
溫黎乾脆不再掙紮,放鬆了脊背順著澤維爾的力道靠進他懷中。
她感覺到,背後的身體因為她的動作瞬間僵硬了起來。
【倒計時00:00:03……】
【倒計時00:00:0
2……】
【倒計時00:00:01……】
倒計時結束的那一瞬間,溫黎麵色如常地側過臉。
“謝謝你。”她隻當做沒有聽見澤維爾躍躍欲試的挑釁,轉頭衝著床幔外道,“不過我還沒有完全睡醒,麻煩你先把它們放在那裡吧。”
她的語氣慵懶,像是被打擾了小憩的貓。
可她的眼神卻是清明的,開口時甚至勻得出心神撩起眼睫去看澤維爾。
接觸到她不加避諱的目光,澤維爾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認,赫爾墨斯這個古怪的未婚妻……的確有著一張有資格令整個天下男人都魂牽夢繞的臉。
她臉型流暢,下頜處恰到好處地收窄,不過分尖銳,反倒透著幾分少女般的嬌俏和清麗。
眼型圓潤,可眼頭自然下勾,眼尾略微上揚,嬌憨之中帶著些許蠱惑人心的勾人。
溫黎唇角漾著柔和的笑意。
薄膜技能失效,她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一點擔憂心虛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閃躍著狡黠的笑意,緩緩張了張口,用口型對澤維爾吐出幾個字。
“噓,不可以說話哦。”
作出那個擬聲詞時,少女的唇瓣自然地嘟起。
紅潤的唇像是籃放的紅玫瑰,近在咫尺,誘惑著旁人上前采擷。
與此同時,她微微勾了勾手指。
像是生怕他看不見她的唇語,好心提醒他。
掌心被小幅度地搔刮了一下。
那陣癢意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沒有那麼濃烈,輕飄飄地落在他掌心。
卻一路直接勾到了他心底去。
澤維爾麵色古怪地用開溫黎的手,眉宇間染上些許不悅。
他按住溫黎的後頸,指尖拉扯著她後腦垂落的長發,將她壓向自己,壓低了聲線湊到她耳邊。
“想讓我配合你?”澤維爾五指用力收緊。他輕笑一下,“那就繼續上次我們沒有做完的事。”
沒有做完的事?是指那個吻嗎?
溫黎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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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執著於這件事?
女仆就站在他們三步遠的位置,溫黎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她不想真的驚動赫爾墨斯。
可澤維爾的難纏實在超過了她的想象。
猶豫了一會,溫黎無聲地做著口型:"等她離開再說,怎麼樣?"
似乎是怕他看不懂,她的動作很緩慢。
像是被施了什麼控製時光流速的神術,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可愛。
澤維爾鬆開她的頭發,好整以暇地端詳著溫黎受製無奈的模樣。
這是她在他麵前第一次吃癟。
胸口盤桓的那口氣莫名就舒暢了點。
但他有什麼必要,放她這樣順利地蒙混過關?
澤維爾唇角挑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那可由不得你。”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瞳孔微轉,意味不明地瞥向床幔之外的空間。
那怎麼能行?!
澤維爾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根本不加遮掩。
與其被動,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溫黎來不及遲疑,核心用力猛然撲到他懷中。她雙手牢牢攬住他的脖頸,按著他的後頸向下。
與此同時,她仰起臉,將唇瓣湊到澤維爾唇邊,用力地吻上去。
【肢體親密度+30】
澤維爾狹長的黑眸因驚愕而睜大。
少女用力很大,他的身體被她猛地抱住,順著慣性不受控製地向後仰倒。
他一把撐住身後柔軟的床墊,單手條件反射攬住少女纖細的月要身。
係統被溫黎膽大的動作驚呆了。
【你瘋了!】
【現在你沒有使用任何道具,如果被澤維爾察覺到你之前都隻是在用道具欺騙他,他很有可能下一秒就會殺了你的。】
溫黎纖長的睫毛顫了顫。
她緩緩睜開眼,望著澤維爾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眼底流露出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意。
【不,他不會的。】
她的掌心觸碰到澤維爾的胸口。
透過他身上象
征著嬪妒之神身份的黑色長袍,她能夠感受到他越發加快的心跳。
溫黎微微一笑,果然。
對於赫爾墨斯來說,現在這種刺激可能並不會激起他心底過多的情緒。但是如果對象換作從未和異性親近過的年下弟弟,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她在澤維爾身前作怪的手猛然被攥住。
溫黎感覺唇瓣被犬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她抬起眼,對上澤維爾帶著點不快的視線。
“喂,不準亂摸。”他發出低啞的氣聲,氣流在兩人欲分不分的唇齒間亂竄。
好啦好啦,老公不讓摸她就不摸吧。誰讓他還勉強算是聽話呢。
溫黎從善如流地重新閉上眼睛,用心享受這場親親福利。同時,儘職儘責地封住澤維爾的唇瓣,不讓他開口說話。
這一連串動作都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聽見溫黎的吩咐,女仆在床幔外調整著餐車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房間裡的氣溫隱約好像比外麵低上不少。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很快就爬滿了雞皮疙瘩。
“溫黎小姐,房間裡好像有些冷,這些餐點可能很快就會冷卻。”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儘職儘責地問,"需要我轉告赫爾墨斯大人,讓他來看一看嗎?"
這句話傳入溫黎耳中,她的身體下意識掙紮了一下。
然而她微弱的力道在澤維爾懷中卻顯得微不足道。他愈發用力禁錮住她,截斷她一切逃離的退路。
然後,他更深地低下頭,惡劣地攫住她的舌尖,挑釁般輕輕咬了一下。
溫黎抬起眼瞪他,把他纏得愈發緊的手臂向外推了推,視線飄向他身側上下浮動的黑焰。
"現在可以把你的神術收一收了嗎?"她一瞬不瞬地盯著澤維爾,用口型提醒他。
少女唇瓣上殘存著水光,隨著她開口間反射出暖昧的光澤,早已分不清究竟來自誰。
似乎是滿意於他留下的痕跡,澤維爾挑起一抹肆意的笑意。
他抬了抬眉梢,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饜足得意的氣息,被是被順了毛的大狗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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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隨意一揮手,將浮空的黑焰卷入墨色的長袍之中一響,他隨意一揮手,付浮上的黑唇蒼人蛋白的長地之中。
見澤維爾終於老實下來,溫黎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衝床幔外道:“不用了哦,昨晚赫爾墨斯大人就睡在這裡,房間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話還沒說完,溫黎便感覺身側的空氣再次冷下來。
她若有所思地回過頭,隻見澤維爾正抱著臂靠在床頭,臉色很黑地盯著她。
在澤維爾有機會出聲之前,溫黎便眼疾手快地重新縮回他懷中,仰頭重新封住了他的唇。
下一瞬,她便被大力捏住下頜。
澤維爾的力道很大,大到溫黎覺得他可能並不隻是想要禁錮她的動作,而是想要將她捏死。
澤維爾身上蘊著的冷香濃鬱,將溫黎從頭到腳、從外到內包裹在內,她感覺有些缺氧般暈眩。
或許魔淵中的邪神生來就具有某些天賦,明明之前幾次都還青澀得像是根木頭。可這一次,澤維爾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尖勾著她的,在她唇齒間緩慢地描繪著,一時輕一時重。
溫黎渾身發軟地靠在澤維爾身上,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支撐著她的體重,她可能已經徹底癱軟下來。
迷迷糊糊間,溫黎意識到,澤維爾這是故意的。
他存心想讓她發出聲音。想讓她難堪。
真是個勝負欲極強、占有欲極強的弟弟。
溫黎紅著臉默默腹誹,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
澤維爾的吻技竟然這麼好?!
不愧是乙遊男主之一。
這才幾次,就已經無師自通到這種程度了。
【肢體親密度+30】
溫黎憋得眼尾發紅,餘光朝著床幔外看去。
空氣中的溫度瞬間回暖,女仆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