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約會劇情告一段落之後,溫黎美滋滋收獲了升級洋娃娃的最後一枚材料—————傲慢之神珀金的領帶夾。
還有扣除本金之後額外附帶的10點肢體親密度。
找了個借口離開珀金之後,溫黎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清點自己暫時擁有的資源。
【漂亮的洋娃娃】還剩下三次使用機會。
不過,距離她下一次成功給它升級,隻差最後一個升級材料。
————嫉妒之神澤維爾的八音盒。
溫黎放鬆身體側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軟綿綿的床墊裡,絲毫沒有被剛才驚心動魄的生死危機影響心情。
看來,在這之後她需要再想辦法見澤維爾一次。
傳送陣還有六次使用機會,對她來說暫時足夠。
但上一章主線劇情通關後開寶箱得來的道具,卻已經被她這段時間揮霍地差不多了。
稍微有點彈儘糧絕的淒涼。
溫黎閉著眼睛回想了一下。
算算時間,她應該很快就要解鎖下一章主線劇情了。
雖然稍微有點費腦細胞,但如果她想,她現在手裡的東西足夠她苟到那個時候。
【攻略對象【傲慢之神,珀金】,改造度+10,當前改造度40/100】
係統提示音冷不丁在腦海中響起。
溫黎半是意料之中半是意料之外地睜開眼睛,來了點精神,從床上坐起來。
【改造對象:傲慢之神珀金
初級目標:讓他低下高貴的頭顱(物理)(1/1),得到他簡單的關心(1/1)(備注:神術治療×1,贈予水晶×1,主動詢問玩家做了什麼×1)
中級目標:淺淺地冒犯他卻沒有受到懲罰(1/1),讓他心甘情願地屈膝跪下(1/1),考慮玩家的感受並選擇順從玩家(1/1),在意玩家的安危(1/1)(NEW),尚未解鎖
高級目標:尚未解鎖】
【鏘鏘~改造度竟然不知不覺升到了40!】
【恭喜玩家,您成功在傲慢之神珀金的心中,從“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正式轉變成了“有點在意的有趣玩具“。】
溫黎盯著"有點
在意的有趣玩具"幾個字陷入沉默。
該說不愧是《墮神的新娘》嗎?
得到這麼限8製級且鬼畜的稱號,竟然還是一件值得被恭喜的事情。
溫黎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了一些帶顏色的畫麵,小臉微黃。
呸呸呸。
她才不要當什麼玩具。
她可是要做墮神新娘的女人!
但這至少是個好消息,在“在意程度”這一塊,她總算上了道。
溫黎從床頭櫃上拿過白玫瑰浮雕領帶夾,在“Perkin”花體字上輕輕吻了一下。
謝謝老公!
【親愛的玩家,溫馨提示,您最好不要放心得太早。】
係統神出鬼沒地上線。
危機暫時解除,它重新恢複了起初高貴冷豔的語氣。
【【平平無奇的魔淵女侍】身份卡您已經很久沒有升級過了。彆忘了,它也是有使用期限的哦。】
【如果失去了這個道具效果,你在暴食之神和傲慢之神麵前都失去了遮掩人類氣息的辦法,你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然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溫黎眼睛都沒眨一下:【我當然不會忘記。】
不過,她在思索是否還有繼續維持這個身份的必要。
卡修斯原本就知道她的人類身份。現在,想必珀金也已經有所察覺。
既然他們都沒有因此對她痛下殺手,她何必要逼迫自己多打一份工呢?
不過——
溫黎再次點開【反派改造指南】,在屬於珀金的那一頁上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
她確定,她沒有看到有關於類似“知道玩家的人類身份並放縱”的字眼。
溫黎若有所思地關閉遊戲界麵。
或許,這意味著珀金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他早已預料到的真相。
這份工可能還是有必要繼續打的。
嗚嗚嗚,為什麼啊。
在現實生活裡她要一邊頂著黑眼圈上早八,一邊偷偷摸摸按著手機屏幕給乙遊打工做日常。
真的到了遊戲裡,還是在打工。
溫黎有點逃避地又在床上躺了一會,
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
是時候回到赫爾墨斯身邊了。
但剛才想到卡修斯,溫黎心裡突然生出一點衝動,想順路去看他一眼。
係統一言難儘地說:【你剛才還在想著晚上回到赫爾墨斯身邊睡覺,在這之前,你剛在心裡對珀金說“謝謝老公”。】
溫黎已經從床上跳下來往外走。
聞言,她絲毫沒有多少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眨眼睛:【是呀,大家都是我的好老公。】沒辦法。她從來就不是單推玩家。
大
溫黎趕到卡修斯的神宮時,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太對。
平時守在神宮門前像是專門等待迎接她的魔使消失無蹤。
門邊空蕩蕩的,不死鳥雕像在血月的掩映下反射著不祥的光輝。
這是出了什麼事?
溫黎狐疑地跨過門檻,徑直朝著卡修斯的房間走過去。
還沒等她完全走近,便遠遠望見長長的隊伍停駐在房門前。
一眼望去甚至望不見頭尾的隊伍中,每一名魔使手中都捧著一種樣式精致的甜點。
溫黎粗略算了一下,這花樣至少有上百種。古代皇帝的日子都沒有這麼爽吧?
她甫一靠近,便有魔使注意到她。
雖然礙於什麼不敢大幅度地動作,但他們的神情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溫黎在這樣的視線籠罩下暢通無阻地走到維克身後。
麵容英俊的男人腰間佩著巨鐮,似乎陷入了沉思,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她。
能夠讓他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卡修斯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
溫黎若有所思。
不過,她臉上卻露出一個再自然不過的微笑,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你們怎麼都圍在這裡。”她順勢朝著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卡修斯大人出了什麼事嗎?”
“溫黎小姐,是您。”看見她,維克顯然鬆了一口氣
總。有見知,維元企麼口"。
他沒有質疑她為什麼在這樣的時間點出現,反倒十分誠懇地說,"您來得正好,卡修斯大人現在需要立即進食,可是他似乎更偏愛您的手藝。
”
“沒問題,我已經提前準備了甜點,交給我吧。”
溫黎掏出她來之前就準備好的小熊餅乾,主動上前一步站在維克右前方。
這是最貼近房門把手的位置。
她正要推門進去,門內卻冷不丁傳來一道聲音。
“彆進來。”
卡修斯的聲線本便偏冷,此刻微微壓低,更泛著些不太尋常的沙啞。
像是正在忍耐著什麼。
溫黎腳步微頓,有點遲疑地看向維克。
卡修斯這是怎麼了?
維克神情有些複雜。
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還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打算接過溫黎手中的小熊餅乾,打算再另外找個合適的機會送進去。
可還沒等他抓住托盤的邊緣,溫黎便已經越過他推門而入。
“溫黎小姐!”
維克瞳孔猛縮,下意識伸手想去攔她。
——現在的卡修斯大人,恐怕在前所未有最具有攻擊性的狀態。
這麼貿然進去,很有可能會發生不可預料的事情!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道乾脆利落的關門聲。
溫黎聽出卡修斯低啞噪音下不同尋常的狀態,隻遲疑了一瞬間,便直接撫上了門把手。
風險與機遇並存,她有預感,今天和卡修斯相處時她能夠收獲不少改造度。
【如果他失手殺了你怎麼辦?】係統有點擔憂地不讚同道。
【我不會有事的。】溫黎手腕用力,推門而入。
她有傳送陣做底牌,性命無憂。
就算卡修斯震碎了她的傳送陣,她還有加西亞這一層身份在。
卡修斯總不能連這個身份都不認了吧?
萬不得已時,她會主動自爆身份保命。
沉重的大門被推開,輕輕撞在冰冷的牆麵上,不死鳥浮雕尖利的鳥喙指向房間內望不見邊際的黑暗。
卡修斯的房間裡向來不燃燭火,空曠寬闊的空間裡,隻有窗柩中零星湧入的猩紅月光無聲蔓延。
看清房間內的景象時,溫黎驚訝得瞳孔一縮。
/>鋪滿地毯的地麵上,地板碎裂,無數根粗壯的藤蔓從地麵以下伸出,掙擰蜿蜒地橫掃過整片空間。
陳設被絞碎,軟塌上的軟絮紛飛,長桌破碎,窗簾也被鋒利的倒刺劃破,被微弱的氣流掀起,時斷時續地飄蕩。
這裡很明顯像是發生過十分激烈的爭鬥,看上去簡直像是鬼片現場。
可是什麼樣的人才敢在暴食之神的寢宮之中與他發生這樣的生死爭端?
溫黎瞬息間想到什麼,朝著床榻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片深掩在黑暗之中的空間。
窗邊映入的月光照不到那裡,在地麵上切割出一條明暗分明的交界線。
藤蔓扭曲著爭先恐後地湧入肉眼無法辨認的昏暗之中,像是在用力束縛著什麼,不間斷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掌聲響。
難道——
溫黎心裡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斷斷續續的怪異聲響依舊此起彼伏地傳入她耳畔,溫黎深吸一口氣,小幅度地朝著那個方向上前步。
她的動作掀起一陣氣流,掀起窗邊破損的窗簾。
月光湧進來,月光一點點上移,終於照亮了房間裡最深處的景象。
寬大柔軟的床榻一半佇立在陰影裡,上麵躺著一道修長勁瘦的身影。
銀發的神明端正地躺在床墊正中,銀色的碎發陷入柔軟凹陷的枕頭,眼睛輕輕閨攏,安靜得像是在安眠。
——如果忽略他身側洶湧扭動著的藤蔓,和被藤蔓上鋒利倒剩得千瘡百孔的床柱的話。
巨大的床鋪上,銀發的神明被乾百條藤蔓牢牢束縛著。
像是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繭蛹,亦或是牢籠,將自己困在其中。
藤蔓感受到主人的意誌,絲毫沒有留情地死死禁錮著銀發神明的身體。
他身上的黑色長袍象征著暴食之神的身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隻在這樣劇烈的力道和桎梏中微微淩亂褶皺,不死鳥的圖案糾纏在一起。
向來嚴嚴實實係到最上方的領口處因為拉扯微微散散亂,露出一小片蒼白而清晰的鎖骨。
而在黑色長袍無法包裹的位置,他身上的衣料在藤蔓倒刺的牽扯下破損,裂痕從腳踝一路向上,沒入衣袍遮攏的更深處的陰影之中。
br />溫黎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感覺呼吸一滯。
這畫麵看上去其實十分驚悚,再加上密集恐懼症,讓她頭皮發麻。
可卡修斯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神情。
他雙眸輕閉,莫名讓人感受到一種朝聖一般的神聖意味。
……還帶著一點說不上來的澀.氣。
密密麻麻的藤蔓交纏著,每一條都有成年男人大腿那麼粗。深暗的墨綠色在陰翳中更顯得陰冷不詳,倒刺鋒利地反射著冷光。
溫黎甚至在上麵看見暗黑色的血痕。
那是屬於墮神的血。
曾經卡修斯的血就像是這世間最純粹清澈的水。現在卻染上了顏色,和他一同在黑暗中沉淪。
溫黎的心情很複雜。
心疼是肯定的。
但是該說不說,這種高嶺之花為愛墮落的設定……好香!
艱難地把一瞬間在腦海中閃過她曾經看過的小黃文片段和某些不願透露細節的豪車圖拋到腦後,溫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沉浸在眼前發生的劇情裡。
她臉上露出一個困惑而擔憂的表情,再次上前一步。
“……卡修斯大人?”
她手裡的小熊餅乾簡直無處安放,溫黎乾脆把它們收回了遊戲背包,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溫黎原本以為卡修斯不會回應,卻沒想到,在她開口的瞬間,床上的那道身影便輕輕動了動。
他的身體幾乎被藤蔓嚴嚴實實地纏繞,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幾乎被湮沒的手指。
淡銀色的睫毛顫了顫,溫黎看見邦雙緩慢睜開的眼睛中,如血液般濃稠而危險的色澤。
————暗紅色的眼眸,此刻不偏不倚地直直看向她。
他的眼睛……原本不應該是冰藍色的嗎?
溫黎心頭一跳,渾身被這雙眼睛看得像是汗毛炸開了一般,本能般向後退了一步。
然而她還沒邁開腳步,便感覺到身側驟然襲來的冷風。
破空之聲傳來,房間各個角落裡蠢蠢欲動的藤蔓像是終於掙脫了束縛,爭先恐後地朝著她湧來,順著她的腳踝纏上小腿。
“卡修斯大人?!唔———”
她話還沒
說完,便有一條藤蔓纏上她的下頜,封住了她未儘的話。
“你很吵。”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溫黎下意識繃緊了身體,乖乖不再開口以免扭動的藤蔓鑽到她口中,一雙眼睛朝著卡修斯的方向看過去。
卡修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先前牢牢緊鎖著他的藤蔓被風刃割碎,殘肢斷臂一般散落在床墊上。
黑色的長袍有些鬆垮地掛在他肩頭,一邊有些鬆散地垂落了一小截,露出裡麵銀灰色的襯衣。
灰褐色的枝葉從斷處泊泊流出來,浸透了純白色的床單,拖拽出一片又一片連綿的暗痕。
“我不是說過嗎,彆進來。”
銀發神明慢條斯理地揉了揉眉心。
分明是和平日裡沒有任何差異的一張臉,可在那雙暗紅色的眼眸映襯下,無端多了幾分令人觸目驚心的邪性。
他沒有整理淩亂的衣領和一身大大小小破損的衣料,破天荒輕輕笑了一下。
“為什麼不聽話?”
他的眼眸低垂著,語氣又低又淡,像是在對自己呢喃著。
溫黎看著他冷峻卻因神情而顯得格外邪佞的側臉,雙眸微微睜大。
幾乎是瞬間,她就想起了眾神之主神諭中的那種壓迫感。
卡修斯一定是違背了神諭,此刻正在承受規則帶來的反噬,邪性壓抑不住地爆發了出來。
難怪他要用藤蔓束縛住自己……
卡修斯究竟做了什麼?!
“唔唔唔。”被藤蔓緊緊纏著,溫黎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嗯?看來你有話想說。”
這點微弱的動靜卻像是終於吸引到了銀發神明的注意力。
他撩起眼皮稍有興致地起身,赤著腳硯裙過一地碎裂的藤蔓,踩著淩亂不堪的地毯,緩步靠近她。
在距離溫黎隻有一步之遙的地方,銀發神明的腳步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