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62(1 / 2)

溫黎險些以為自己要在這裡貢獻出久違的BE。

藤蔓將她越束越緊,鋒利的倒刺早已粉碎了她身上的女仆裙裝,緊貼著她的皮膚滑動,深深刺入她的身體。

劇烈的刺痛傳入腦海,溫黎感覺頭皮都炸開了。

渾身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疼的。感覺簡直像是當場體驗了一遍姨媽痛!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溫黎擁有著豐富的痛經經驗。

她按照以往的方式,瞎貓當死耗子地深呼吸調整著狀態,沒想到誤打誤撞真的感覺稍微適應了一點這種疼痛。

但與此同時,鮮血從傷口中湧出的感覺很真實。

溫黎感覺到體溫正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的力氣也一點點被剝奪。

呼吸開始變得艱難,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虛弱下來。

【玩家,你還在等什麼?!快點使用傳送陣!】

【快一點,再拖就來不及了!】

【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係統焦急的聲音像是從水麵上傳來。

而她則沉入冰冷的海水,室息感和無力感將她湮沒。

進入遊戲世界以來,儘管已經經曆過無數次危機,但溫黎從來沒有如此直觀地感受過死亡。

感受到她本能的求生意誌,遊戲麵板自動彈出來,切換到遊戲背包欄浮在她手邊。

傳送陣圖標近在咫尺。

隻需要她動動手指輕輕點擊一下,就可以回到安全的地方。

遠離這些痛苦。

溫黎伏在卡修斯肩頭艱難地瞥了一眼遊戲背包欄,在係統接二連三的催促聲中,咬著牙將遊戲麵板關閉。

她已經好不容易堅持到了這一步。

如果在這個時候使用了傳送陣,那就前功儘棄了。

溫黎其實不是那種吃不了苦的嬌貴公主,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為了得到一些東西,她願意為之付出一些什麼進行交換。

——她可以允許自己吃苦受罪,但是不允許自己白白吃苦受罪!

可體力流逝的速度很快,溫黎感覺渾身發冷,全靠意誌支撐著手上機械性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甚至開始感

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不會真的要這樣BE了吧?

她腦海裡迷迷糊糊地冒出這個念頭。

BE對她來說就等於死亡。

在這裡,她沒有氮金買第二條命的機會。

擺在她麵前的,似乎隻有“自曝身份”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威壓在空氣中冰冷地蔓延,藤蔓在殺意中震顫著,像是一條條巨蟒一般緊緊纏繞著她。

溫黎意識有些昏沉,手指不自覺蜷了一下。

“修。”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壓在卡修斯身上。

太累了,她要休息一會。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感覺到緊貼著的身體猛地僵硬了一下。

溫黎的大腦已經有些混沌。

她的意識察覺到了什麼,但是身體還昏昏沉沉地反應不過來。

還沒來得及辨彆現在的狀況,她就感覺身上幾乎把她壓碎的力道一鬆。

緊接著,她落入一個冰冷卻可靠的懷抱。

有力的手臂攬在她的月要間支撐著她的重量,另一隻手緊貼著她的後心。源源不斷的神力注入她的身體,瞬間驅散了她體內瀕臨死亡的冷意。

溫黎甚至能夠感受到細微的顫抖。

她此刻整個人都靠在卡修斯的身體上,下頜貼在他肩頭。

視野還因為失血過多而一陣陣發黑,隻能勉強看見他銀色的發尾,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似乎對方已經恢複了理智。

溫黎乾脆放鬆了身體,將體重全部交給他,舒舒服服地閉上眼睛休息。

【肢體親密度+30】

感受到懷中的重量,銀發神明淡色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手臂更穩地托住少女的身體。

可掌心卻很快感受到一陣溫熱濡濕的觸感.

Aplicks文封“P+血興”而應用本思。

他沉默了片刻,抿著唇將更多神力柔和地渡過去。

銀發神明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靜謐的冰藍色,半張臉陷落在陰影裡,俊美的臉上看不清神情。

感覺到懷中的

身體逐漸恢複溫度和生機,他卻依舊不敢收回神力,唇角緊抿,一言不發地抱著她。

良久,卡修斯才試探著緩緩抬起手臂,想要摸一摸她的頭發安撫她。

可指尖在即將觸碰到少女柔軟發頂的時候卻停住了,像是一種近鄉情怯的膽怯。

頓了頓,卡修斯輕輕撫過她的頭發,一觸即離。

他嗓音沙啞道:"……彆怕。"

卡修斯想起那個神諭。

————“你將成為你最痛恨的惡鬼,在魔淵的永夜之中無止境地折磨你曾經想要保護的人,然後在無儘的痛苦和悔恨之中死去。”

自從千年前之後,卡修斯便從未體會過恐懼。他已經沒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包括他自己的死亡。

但這一次,他破天荒地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慌。

他的耳畔再一次回蕩起少女意識昏沉時無意識吐出的那句呼喚。

“修……”

卡修斯攬著少女的手臂倏地收緊。

他心裡有很多沒有理清的思緒,也有許多疑問想要問她。

可他卻莫名不敢低下頭,不敢看見她那雙與千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眸。

他竟然真的險些像神諭所說的那樣,傷害對他最重要、也最想要保護的人。

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如果不是,她為什麼會叫出這個名字。

——那分明是僅僅屬於他和加西亞之間的秘密。

可在眾神之主的神諭之下,加西亞本應不入輪回,魂飛魄散。

而眾神之主對他的詛咒被他壓製了千年,早已形成了另一個更血腥更邪性的人格。

每當另一個他出現,他的神識都隻能被暫時封印在身體裡。

但等他重新奪回掌控權,那些記憶也一並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卡修斯皺眉,細細回憶著剛才朦朧間少女的動作和言語。

可她的動作和聲音都太微弱,他甚至無法分辨這是不是他迷亂時產生的夢境和幻覺。

回到現實之後,一切美好的曾經和幻夢都將離他遠去。

卡修斯沒有說話。

整片空間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良久,他感覺到懷中的少女輕輕動了動。

力道很輕微,像是剛降生嘗試著啄碎蛋殼的雛鳥。

但卡修斯卻倏地回過神來。

驚喜和遲疑交織著在胸口閃過,他遲疑了下,沒有立即開口。

他單手扶穩少女軟綿綿的身體,另一隻手在空氣中劃過。

洶湧的神力澎湃而出,瞬間充盈了整個支離破碎的房間。

地板,窗簾,長桌,軟塌,床鋪…

一切陳設都被神光包裹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拚湊修複。

幾乎是瞬間,房間便恢複了整潔如初的模樣。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少女安靜地伏在他的肩頭。

她似乎恢複了一點力氣,有點驚魂未定地小聲開口:"……卡修斯大人?"

卡修斯大人。

熟悉的稱呼和語氣將他心底那些還未成型的期待瞬間擊碎。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卡修斯的動作凝滯了片刻,垂下眼睫掩下眸底複雜而洶湧的情緒。

原來真的,隻是錯覺。

卡修斯抿了下唇角,靜默片刻後,彎腰將少女輕柔放在床鋪上。

而他則站在床邊不遠處,低頭看向她。

神力已經將少女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儘數治愈。

但她身上的衣裙卻破損得很厲害,布料淩亂無章法地垂著,零星露出好幾塊白皙細膩的皮膚。

可她卻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險之中,一臉劫後餘生地坐在床上仰著臉看著他。

卡修斯喉間的凸起上下滑動了下,麵無波瀾地挪開視線。

這一幕簡直比衣衫儘退還要更加蠱惑人心。

少女卻似乎意識不到這一點,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自在,神情有些摸不清狀況的懵懂。

“您已經……恢複了嗎?”

良久,她試探著問。

溫黎順勢光明正大地打量著床邊的頎長身影。

卡修斯身上的衣衫同樣被藤蔓的倒刺刺得千瘡百孔,露出他蒼白的皮膚和清晰的鎖骨。

可他的神情卻依舊是冷淡的,一雙眼

眸平靜無波,比起深邃的汪洋還要淡漠無瀾,銀色的碎發有些淩亂地落在眉間,更顯俊美無儔。

他身姿筆挺,哪怕穿著一身破碎的襯衫和西裝褲,依舊像是穿著曾經那身無垢純白的神袍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極端的誘惑和極端的冷靜在他身上交織,無端更平添了幾分蠱惑人心的魅力。

太帥了。

溫黎麵色如常,心裡卻接連尖叫了好幾聲。

顏狗就是這麼沒有原則。

反正老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還為了她硬生生克製住了殺戮的穀欠望。

她願意為了這張臉原諒他剛才的衝動。

卡修斯站在床邊,他的神情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冷倦,眼皮半低垂著,目光平淡而審視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辨認著什麼。

溫黎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困惑和關切。

四目相對。

良久,卡修斯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微微屈膝半跪在床邊,雙眸和她的視線平齊,眼睛緊緊盯著她。

“剛才,你叫我什麼?”

少女歪了歪頭,似乎有點意外他問出這個問題。

但她什麼都沒有追問,乖乖地回答:"卡修斯大人'呀,怎麼了嗎?"

緊接著,她突然察覺到什麼,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您怎麼能……跪在我身邊?"

她又倏地低下頭,不敢置信道,“我竟然躺在您的床上!”

說到這裡,她才像是終於從噩夢中掙紮著回到現實。一邊想要起身,一邊伸出手探向卡修斯的方向想把他扶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手卻按在她肩膀上,力道溫和卻強硬地將她固定在床上。

溫黎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

“躺好,你現在需要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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