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在心裡告訴自己:穩住,莫慌。
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就算泰山崩於前也要麵不改色!
所以儘管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崩潰,但她的表情卻依舊鎮定平靜。
溫黎曾經以為自己緊張起來會頭腦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這一刻她卻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潛力。
她的大腦再一次快速地轉動起來,一些被她隨意擱置在角落裡的記憶自動跳了出來。
印象裡,她這一次開寶箱歪卡的時候,好像抽到了和珀金神術【絕對臣服】很相似的SSR道具。
溫黎不動聲色地點開遊戲背包欄。
【SSR:金喇叭
通過它對著一個人說出的任何話,都會讓這個人無條件奉為圭臬。
Tips:需要一個曖昧而親密的接觸。】
暖昧而親密的接觸?
簡直是正中下懷好嗎?
溫黎看著自己可憐巴巴僅剩90點的肢體親密度,果斷選擇迎頭痛擊。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誌異故事裡的山間女精怪,現在急需“進補”。
係統被溫黎冷靜的狀態感染了,也稍微平靜了一點。
雖然或許一切不過是巧合,但是係統總是有點心虛,覺得溫黎此刻遭遇的困境是被它烏鴉嘴說出來的。
它十分內疚,下意識多上心了幾分,有點想幫幫她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
見她打算對卡修斯使用金喇叭,係統突然間想起什麼,不讚同地說:【這真的管用嗎?】
它沒有記錯的話,暴食之神可是震碎過傳送陣的男人啊。
係統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溫黎很快便反應過來它在表達什麼。
她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傳送陣是R級道具,金喇叭是SSR級道具。】
【——之前你不是說過,級彆越高的道具成功率越高,尤其是在對方沒有什麼防備的時候。】
卡修斯現在對她應該就沒有多少防備。
溫黎打定主意,倏地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微笑,眼睛直直地盯著對麵的銀發神明。
“卡修斯大人,能靠近一點嗎?”
這個表情她曾經做起來格外陽光明媚
,充斥著少女的靈動和生機。
可相同的神情在屬於赫爾墨斯未婚妻的臉上流露出來,卻莫名多了幾分風韻和勾人的味道。
這張臉,還有這樣的打扮……
雖然熟悉,但並不是他真正熟悉的那一個。
卡修斯看著溫黎,目光在一瞬間的波瀾之後驟然變淡,似乎結著一層霜般的冷。
但她叫他“卡修斯大人”,語調熟稔,流露著一種渾然天成的依賴感。
空氣似乎安靜了片刻。
沉默半晌,卡修斯邁開長腿,緩步而來。
門邊陷落在陰影裡,隨著他靠近的腳步,猩紅的月色一點點浸透了他身上墨色的神袍,然後一點點上移,露出那張蒼白卻俊美的臉。
光影交錯間,那纖長濃密的淡銀色睫羽在眼下拖拽出一片扇形的陰翳,無聲地隨著步伐變幻。
溫黎的心不自覺一點點揪起來。
分明什麼也沒有說,也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可就隻是這樣簡單靠近的動作,卻令她莫名開始有點緊張。
溫黎舔了舔唇瓣,壓下心底那點忐忑,抬眸看著卡修斯。
他已經在她身側站定,兩拳之隔的距離,不遠不近,是一個介於熟稔和暖昧之間的距離。
但是還不夠。
“我有一句話想悄悄對您說。”溫黎伸出一隻手指微微勾了勾,笑得有點狡黠,“您再靠近一點?"
閣樓在整座神宮最高處,坐落於哥特式建築塔尖位置。
獨容 福區 王花板甘至不良水平的-座石+的培西師創美陽斷了穴問
獲者,通人,大化極甚至個是小平的,一座巨人的喧圍,斟酒阻斷了空間。
對於身材頎長的卡修斯來說更甚。
緊閉的窗柩中映入幾縷月光。
夜色中,卡修斯微低著頭,側臉冷峻,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似沉入深邃的湖水。
良久,他微俯身。
隨著他的動作,淡淡的冰雪味道從他衣袖間若有似無地傳遞出來,時有時無。
分明並不曖昧,反倒十分凜冽,卻莫名令人心跳加速。
卡修斯的氣息微涼,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起伏:&#34
;你倒是說說看。"
下一瞬,他懶倦微耷拉下來的眼睫便輕輕一顫。
少女柔軟的唇瓣印在他側臉。
【肢體親密度+20】
溫黎找準機會,踮起腳尖飛快地在卡修斯臉側親了一口。
這應該是很標準的"曖昧而親密的接觸"了吧?
視野裡是卡修斯近在咫尺的俊臉,她能夠看見他淡銀色的睫毛驚愕地輕顫,向來或冷漠或慵倦的神色裡流露出一閃即逝的愕然。
溫黎的呼吸一滯。
她原本的想法很單純。
——能夠讓卡修斯消除防備,還能川頂勢狠狠撈一筆肢體親密度。
可是現在她心裡突然浮現出了一些彆的念頭……
好想狠狠□□!!
溫黎私心多停留了一瞬,才戀戀不舍地站好。
遊戲背包欄裡【金喇叭】的圖標框已經開始流淌起金色的光芒,水波般的光芒消退得很快,很快便流過了一條邊框。
道具正在生效。
浪狗友點可惜,但怕快便秘部
溫馨有點可惜,但很快便冷靜下來,輕聲說:“請您忘記今天曾經見過我吧。
說完這句話,她就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門邊,一隻手便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
【肢體親密度+10】
溫黎意想不到地一愣,整個身體便被那隻手一把拽了回去。
她狠狠撞進一個充滿了清冷味道的懷中。
扣在她腕間的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更用力地圈住她。
像藤蔓,柔軟中卻深掩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和強勢。
在這一刻,溫黎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另一件事。
她突然明白,卡修斯在她麵前表露出的兩種狀態,其實根本不像是簡單的“雙重人格”。
更像是一種極端克製之後的淡然,和將所有克製爆發出來的真實。
感受到腕間越來越重的力道,溫黎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句話。
卡修斯從來就是這樣的人。
在淡漠懶倦的那一層外衣被
撕裂之後,流露出來的那些,則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晦暗情緒。
——他也是有占有欲的。
她甚至有些感覺到疼痛,不由得小幅度掙紮了一下。
但和澤維爾不同,她這樣微弱的反抗不僅沒有激起卡修斯更濃烈的征服欲,反倒像是驚醒了他。
攥在她腕間的手霍然鬆開,可卡修斯卻半步都沒有後退,依舊維持著他們之間過分親昵、像是半抱在一起的姿態。
他冷冽的聲線低下去,像是壓抑著些什麼,語氣卻依舊是平淡的,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永遠不可能忘記你。”
溫黎雙眸因為驚訝而睜大。
她剛才還不能完全肯定,但是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
道具又失效了。
SSR也會失效嗎?這怎麼可能。
卡修斯分明對她沒有什麼防備。
溫黎驚訝得一言不發,她的沉默落在卡修斯眼中,卻像是情緒低落。
結合她先前所說的“忘記”,卡修斯抿了下唇角,皺著眉看她。
“你的氣息似乎又變了。”他放輕了聲音,儘力用自己最柔和的語氣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似乎一早就肯定她的身份。
溫黎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有點摸不清狀況。
但不管怎麼說,卡修斯並沒有認出她是赫爾墨斯的未婚妻。
溫黎突然有些感謝赫爾墨斯曾經對她的疏遠。
————這導致她壓根沒有機會以色穀欠之神未婚妻的身份在魔淵宴會上露麵。
而後來他們的訂婚晚宴上,卡修斯也並沒有出席。
想到這裡,溫黎徹底鬆了一口氣。
她乾脆順水推舟地接下去:“確實有一點小問題,不過……放心吧,卡修斯大人,我可以解決。”
卡修斯清冷的冰藍色眼眸凝視著溫黎,眸底氤氳著晦暗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情緒。
四目相對間,微妙的氣氛在兩人緊貼的身體間蔓延開來,裹挾著那縷淡淡的冰雪氣,將他們纏在一起。
良久,他終究沒有問下去。
溫黎感覺眼前一花,一陣輕風在身前徐徐拂過,她就像是被風卷輕柔地托起,花瓣一般輕盈地打著轉。
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暴食之神的寢殿。
回到房間之中,卡修斯便揮開神袍轉身,在窗邊的軟塌上合衣躺下。
剛平息過躁動的噬月,他其實有些疲憊,需要用睡眠來恢複神力。
可他的精神卻前所未有的清醒,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來回飄動,強迫著他維持著清醒,去回憶、去確認。
他該說點什麼的。
對她……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要去說,想要去確認。
卡修斯伸出兩根手指按了按眉心。
他冷峻的眉眼懶怠地半垂著,聲線如聖山上流淌的冰泉。
“之前……為什麼不來?”
溫黎眨了眨眼睛。
雖然和卡修斯分開也不過十幾天,但她在這中間經曆了太多,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聽見這個問題,她甚至反應了一小會,才回想起上一次他們見麵時略有些尷尬的經曆。
溫黎想了一下,選了個比較折中的回答。
她甜絲絲一笑:“抱歉呀,卡修斯大人,珀金大人那邊事務有些忙碌,我實在是走不開。”
不過這當然是假話。
她總不能說她是和澤維爾一起去水鏡中探險了吧?
卡修斯眉峰微斂,沒有說話。
溫黎稍微有點心虛,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了還是沒有。
【失效的【金喇叭】,莫名其妙出現在閣樓,再加上你之前有意表現出的與加西亞有關的行為……你在暴食之神暴露的越來越多了。】
其中一部分是有意為之,另一部分則是意外。
情況確實有些複雜,但通常麵對這種事,與其解釋,還不如倒打一耙。
溫黎臉上表情微微一變,纖細的眉梢輕輕一動,看上去有點意外,又帶著點不惹人心煩的玩笑。
“卡修斯大人——”她拖長了尾音,是一種自然而親昵的態度。
“您不會是……在吃醋吧?”
卡修斯眸底掠過一絲怔然
。
他睜開眼睛看著溫黎,語氣清冽地重複了一遍:“吃醋?”
溫黎也怔住了,這句話說出來之前她都沒有預想過會是這種效果。
該不會,卡修斯連吃醋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吧?
這是什麼級彆的純情c男!!
欺負起來莫名就感覺更帶感了(劃掉)
想到這裡,溫黎腳步輕快地三兩步走到他身邊。
她絲毫不客氣地在軟塌邊緣的空位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卡修斯皺了下眉,側身給她讓出了一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