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91(2 / 2)

在無人察覺的角度,淡金色的碎發掩住少年神明耳根的緋色。

“…隨便你吧。”*

就在這段時間裡,溫黎收獲了意外之喜。

————隻要是牽手不會鬆開,每過一段時間,係統提示音就會跳出來響一次。

在成功將肢體親密度刷到535點之後,她火速給自己兌換了一根嶄新的生命蠟燭。

看著可憐巴巴的35點餘額,溫黎十分惆悵。

“錢”還沒捂熱就花出去了,好心痛。

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珀金的腳步停頓下來。她一怔,思緒瞬間被珀金磁性的聲音拉回現實。

“還傻愣著乾什麼?抬頭。”

溫黎下意識順著珀金的話抬起頭。

隨即,她便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得愣在了原地。

他們此刻似乎在神國最高處的平台上,雲層浮動,在他們身側的空氣裡穿行。一時間,他們就像是站在雲霧之間,身處仙境。

不遠處,絢爛的霞光在湧動的雲海間碰撞著深深淺淺的色澤,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握著七彩的油畫棒,為這個世界降下最動人的色彩。

萬丈光芒在層層疊疊的雲層中穿透而出,為整片雲朵鍍上深淺不一的金邊。

這簡直比溫黎曾經看過的任何一張攝影作品或者插畫還要令人震撼一萬倍。

她定定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就連呼吸都放輕了,整個人都沉浸在這巨大的驚喜之中,不忍心挪開視線。

天地寂靜,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

“這是我曾經最喜歡的地方。”珀金的聲音不遠不近地落到耳畔。

溫黎回過神來,轉過臉看他。

“這裡是公共區域,不屬於任何一位神明。所以,這片美景可以屬於任何人,也就能夠屬於曾經一無所有的我。”

從雲層中灑落的光芒安靜地落在珀金眉眼間,碎金般的光暈墜入眸中,像星河般流淌。那張原本就精致俊美得過分的容貌也被襯得愈發出色奪目。

溫黎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過分養眼的畫麵,手肘搭在護欄上支著下巴。

“真好。”她眯著眼睛由衷地感歎道。

“我很感謝,曾經有這份美好眷

顧這您。”

說著,她狡黠地眨了下單邊眼睛。

————“而現在,您願意將它分享給我。”

珀金指尖輕敲著護欄,沒有抬頭。

他似乎對這場監大的美景興致缺缺,聞言帶著點嘲弄地勾唇:"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連你從前從我神宮中搬走的任何一個小物件都不如。"

說著,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最後幾個字輕得幾不可聞,像是對自己沒什麼意義的呢喃。

“也隻有你,才會這樣大驚小怪。”

但是溫黎卻聽見了這句話。

她伸了個懶腰,笑意盈盈地說:"其實也沒有啦,雖然很美,但是我已經見過更美的風景。"

她倏地湊近珀金,揚起臉來凝視著他眸底來不及收斂的錯愕。

“對我來說,最漂亮最溫柔的光芒,就是您神宮中的神光。”

兩人鼻尖幾乎相抵,鼻息糾纏,分明什麼都沒有發生,氣息卻無端淩亂了一瞬。

錯亂的氣息包裹住少女含著笑意的聲音。

“在我心裡,您比神國最高處才能看見的光芒還要耀眼。”

努力平複的呼吸再次亂了一拍,珀金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錯開目光,避開那道幾乎直直映入他心底的視線。

她的視線像是他年少時在人界看過的日出。

衝破黑暗,點燃天際,明亮得仿佛永遠不會熄滅。

而他早已經習慣了黑暗。乍見春光,隻會被灼傷。

“夠了。”

珀金眼神穿過護欄和雲層,落向不遠處奢靡神宮前的身影。他鼻腔裡逸出一聲辨不清情緒的氣聲。

“你說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溫黎有盧困惑地川而著珀全的初華考過去除光猝不及防地一頓而殺與其因患此而血有功症的概述者也去,呼兒什個反助地”領。

視野的儘頭,她看見一道熟悉的純白色身影。

銀發的神明身披一件設計繁複的神袍,身姿修長,脊背筆挺,冰藍色的眼眸淡漠而深邃,正向一個方向緩步走去。

他的腳步很慢,但卻很沉穩,透露著一種長期身居高位的貴意。

渾身纖塵不染,隻是簡單的動作,看上去卻有一種高高在上、居然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和神聖感。

在他身邊,有數十名天使。

他們伸展著巨大的純白色羽翼,神情小心而崇敬地簇擁著正中間的卡修斯。

這就是她曾經在【哆啦B夢】時光機】裡曾經見過的卡修斯。

淡漠出塵,高傲清冷。

在這一瞬間,溫黎突然明白了珀金剛才那一句話的拒絕。

卡修斯就像是天邊最純淨的皎月,而他則是地下最平凡卑微的塵埃。

何來耀眼。

溫黎心情很複雜。

作為博愛的al推玩家,她公平地愛著每一個小帥哥,也見不得任何一個心碎男孩無家可歸。

但從來沒有人教她應該怎麼處理現在這種情況。

她動了動唇,卻沒發出什麼聲音。

在她身側,珀金倒是比她想象中反應平淡許多。

在魔淵中珀金和卡修斯便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溫黎甚至曾經親眼看見他們在魔淵宴會中的爭執。

然而此刻,珀金的神情卻很平靜。

他看著尚且年輕聖潔的身影慢慢走遠,臉上沒有顯出絲毫多餘的情緒。

“好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倒是讓人覺得有點新奇。”

珀金抬眼對上她的視線,唇角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

“你知道他這是要去哪裡嗎。”

溫黎誠實地搖頭。她怎麼會知道?

但如果沒有意義,珀金為什麼會問她?

溫黎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麼,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珀金安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卡修斯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接到了神諭。現在正在趕往他那間破敗冰冷得幾乎稱不上家的房子。

然後不帶一絲情感地奪走他母親的生命。

珀金眸色漸深。

之前他也是站在這裡,原本隻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放空自己,卻沒想到無意間聽到了這個消息。

那一瞬間,強烈的憔怒、驚訝、怨恨、難以置信等等情緒洶湧而來,幾乎將他溺斃。

原來那個未曾謀麵的

父神,真的如此狠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嘗到口腔裡濃鬱的血腥味。

當年的他咬著牙發誓,既然要讓那個女人死去,那她也應該死在他的手裡。

——他才是最恨她、最想讓她死去的那個人。她的命應該是他的,怎麼能讓彆人從他手裡奪走。

金發的女人病得太嚴重,曾經飽滿的臉頰凹陷,細膩的皮膚乾枯得像是老樹皮,眼眶深深地凹下去,隻剩下一雙勉強還算動人的綠色眼眸。

她活得太痛苦了,就連呼吸都痛得顫栗。

珀金麵無表情地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個他應該稱作母親的女人感受到他的到來,奮力睜著那雙渾濁茫然的眼睛,朝著他的方向看過來。

她絲毫沒有察覺即將降臨的災禍,依舊喃喃地說著想要再見他一麵。

這個“他”是誰,珀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

“他不會來的。”

他諷刺地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帶著點惡意地故意告訴她最直白的真相。

"知道嗎?就是你此刻想要見到的那個'他',卻派了他最信任寵愛的繼承人,此刻正來要你的命。"

女人眼睛陡然睜大,兩顆渾濁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滑落出來。

“什麼?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麼會這樣對我?”

“再來看我一眼吧,隻需要一眼…”

“他曾經說過的,我的頭發像是金子揉碎的錦緞,我的嘴唇像是玫瑰一般紅潤飽滿,他最喜歡的就是我的眼睛,像東方最神秘的翡翠一樣瑩潤,耀眼……"

她神經質地念叨著不成字句的話,聲音越來越高,語速也越來越快,最後徹底癲狂一般尖叫起來。

“啊———”

尖利的聲音幾乎刺穿耳膜,她瘋狂地掙紮扭動起來,似乎要將生命中最後一點力量全部發泄出去。

“那我還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殺了我,殺了我——!”

金發女人似乎終於在珀金的話中認清了現實,隨即就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眼睛失焦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用幾乎撕裂喉嚨

的聲音尖叫著,想要一個解脫。

實在是太醜陋了。

珀金冷靜地看著她掙紮扭動的樣子。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一幕。

第一次,他的身體幾乎被濃稠複雜的情緒淹沒操控。

他甚至沒有意識去看她的表情,在盛怒之中親手扼住了她的脖頸,毫不猶豫地掐死了她。

在那之後,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空虛感籠罩了他。

這一次,他不再憤怒。

就像是在第三方的角度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能夠看見她因為窒息而顫抖的睫毛,每一次痙攣的幅度。

她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然後弧度就越來越微弱,直至靜止。

珀金緩緩鬆開手。

“這是最好的結果。”

溫黎站在門外,聽見房間裡的動靜越來越微弱,然後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在她清到卡修斯的去向之後,珀金便帶著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這裡。

之後,他便把她留在外麵,獨自一人進了臥室。

他們隻是通過時間之神的神術回到了過去,過去不可以被更改。

該發生的一切,依舊需要發生。

猜測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成了現實,溫黎緩捂住嘴巴。

直到在高台上得知真相之前,她都誤以為珀金最終選擇弑母,是因為在各種濃烈怨恨情緒的擠壓之下,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可是在這淺顯的事實之下,原來還掩藏著更深的隱情。

在珀金轉身的前一秒,溫黎最後一次問了他。

“您真的不恨她嗎?”

珀金轉身的動作一頓,隨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他說,“我不在乎她。”

然而即使重來無數次,那個嘴上說著不在乎的人,最後卻依舊一次次地選擇了犧牲自己。

死亡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有時候甚至是一種解脫。可漫長的痛苦,卻都傾軋在了僅剩在世的那個人。

珀金終將覺醒神格。

溫黎很清楚,他所擁有的神術哪怕是麵對墮落後的六翼熾天使卡修斯都可以不落下風,與他並駕齊驅成為魔淵四主神

之一。

在神國,他本也可以擁有更光鮮的未來。

就連接替卡修斯,成為眾神之主的繼承人也未必做不到。

可他卻固執地選擇了黑暗的那一條路,一個人背負所有。

真正傲慢的人,又怎麼會放棄大好前程,固執前往那個充盈著他厭惡的黑暗中的世界沉淪呢。

“您知道這麼做,最後會以傲慢之罪墮落嗎?”

在珀金重新從房間裡出來之後,溫黎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主動問道。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向外走去。

聞言,珀金不甚在意地嘲諷道:“你又在想象些什麼無聊的東西?”“我隻是覺得她太吵,吵得人心煩。”

頓了頓,他漫不經心地說,“而且,就算墮落,也是我徹底覺醒神力擁有神格之後的事情。現在對於我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連神明都算不上,又怎麼成為墮神?”

溫黎:“……”

她竟然覺得沒什麼可反駁的。

但剛才凝集在她心底的沉重感莫名就隨著這幾句話隨風消散了。

就在這時,珀金突然傾身欺近。淡淡的薄荷冷香悄無聲息地包裹住她。

溫黎一頓,突然感覺後腦處傳來一陣柔和的力道,把她的臉朝著另一邊駢。

“不許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她聽見珀金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倨傲清高。

“神國我已經呆膩了,根本不稀罕留下。”

所以他的決定不需要憐憫。

誠然,他曾經真的恨過那個女人。

恨她給了他生命卻不照顧好他,恨她將他帶來這受儘苦難的人世間,恨她成了他被攻擊卻無力反抗的汙點,恨她害得他在神國中舉步維艱。

也恨,她成了他唯一的軟肋。

第一次殺死她的時候,他感覺到一種崩塌的無力感。

曾經的曾經,在一望無垠的黑暗中,他靠著一束微弱的光艱難地支撐下來。但是最後,這束光被他親手熄滅了。

可黑暗卻永無止境。

他似乎失去了最後一個做好人的理由,更無所謂墮落與否。

r />但是現在,有另一束更溫暖明亮的光跌撞撞地試圖闖進他的世界。還揚言要長長久久地陪伴著他,直到永遠。

珀金收回手,唇角卻忍不住牽動。揚起一抹很清淺的、一瞬即逝的弧度。

但很快像是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皺了下眉,生硬把唇角重新壓下去。

他才不會相信這種鬼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