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92(2 / 2)

“放心,如果你失足掉下去,我會勉為其難地把你撈上來。”

“…好。”

雖然說相信珀金的判斷和決定,但是恐高是刻在基因裡的東西,溫黎根本無法掌控。

一想到要站在懸崖邊上,她還沒走過去就已經開始渾身發軟了。

或許珀金說的沒錯,如果不是遠遠地站在後麵,她可能真的會一不小心掉下去。

短短幾步距離卻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

溫黎用龜爬一般的速度緩慢挪動到位置之後,便迅速閉上眼睛不再向下看。

她其實站在人行道的正中間,她正站在人行道的正中間。溫黎飛快地默念著試圖催眠自己。

可是一陣又一陣從身前撲上來的陰風,卻清晰地提醒著她恐怖的事實。

但下一刻,溫黎就無暇顧及恐高帶來的驚懼了。

哪怕是閉著眼睛,她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光線灑落在眼瞼上。

那光芒濃烈的幾乎穿透她的眼皮,把整個空間映得亮如白晝。

她腳下明暗閃爍的地麵,倏地亮了。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閃爍時都要耀眼。

這說明了什麼?

溫黎試圖思考,但是很快"她正站在懸崖旁邊"的認知便讓她身體恐懼得不自覺開始發軟。

可現在她可以移動嗎?

溫黎僵硬著站在原地,卻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冷淡味道。

這味道很淡,卻莫名讓她放

鬆了一點。

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還傻站在那裡乾什麼。”

溫黎倏地睜開眼睛,看見咫尺之間珀金精致得幾乎毫無缺憾的五官。

“剛才……”她下意識開口。

珀金正低垂著眼眸看著她,眉心微微皺著,唇角的弧度說不上是關切還是譏誚。

見她提起剛才的狀況,他稍稍彆開視線。

“神光明亮,說明你身上的確有我在意的東西。”

溫黎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真的?”

她身上有珀金在意的東西……珀金在意的,該不會是她吧?!

多少有點自戀了,溫黎臉上一紅,但很快就重新白了下去。

————混沌之巔想要的,正是珀金最在意的東西。

如果珀金在意她,難道她要被作為籌碼永遠留在這裡?

珀金顯然也思索過這個問題,眸底浮現起一瞬間的冷意。但那道冷芒很快便消逝了,被濃密的睫羽遮掩著,看不真切。

“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

暗色的雲影再次凝集成型,瘦長的剪影單手托著下巴,仿佛在思考。

“隻不過,令它閃耀起來的,究竟是你的神力,還是她呢?”

對,神力。

溫黎猛然抬眸。珀金的神力還在她身上。

這也說得通。

對於珀金來說,神力覺醒的那一天就像是他漫長生命中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他那樣高傲的人,神力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如果珀金失去神力……

就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句簡單的困惑折起了如何的驚濤駭浪,那道虛影動了動,變成雙手負後的姿勢,幽然飄動過來,停留在珀金身前。

“或許兩者都有。”

“不過,我並不貪婪,你隻拜托我做一件事,我也隻會要求你留下其中一樣。”

混沌之巔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任何一樣都可以,我並沒有傾向。”

說完這句話,虛影便再次四散化作虛無,僅剩空曠回蕩的聲音。

“————接下來是屬於你的時間。”

“珀金,你會選擇留下什麼?”

交錯的光影落在那道清瘦的身影上,珀金的半張臉都陷落在陰影裡,顯得側臉線條更加清晰,甚至透露出些許冷漠的意味。

他倏地勾起一抹帶著涼意的笑:“彆忘了,我要的是回到正軌。留下她,你認為這個前提還成立嗎?”

呼號的風送來深淵的回應。

“在一切沒有發生之前,你擁有正確的時間,正確的身份,還有……充盈的神力。”

“對於你來說,這就是你想要的正軌———和她並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

“但既然你這樣說……是做好了決定,選擇留下她身體裡屬於你的神力嗎?”

珀金唇角抿成平直的線條,沒有說話。

溫黎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眼底翻湧的掙紮情緒,不動聲色地問係統:

【如果我選擇留下,我真的會永遠被困在這?】

係統沉默了一會,才有些遲疑地回答:【……理論上說不會,但是隱藏劇情設定在這裡,不是為了讓傲慢之神把你舍棄的。你明白嗎?】

也對,文案組應該根本沒有設想過這種可能性。

但是現在一切卻真實地發生在她身邊。

作為前來修正的玩家,她經曆的劇情有著極大的自由度。

珀金冷不丁開口:“這段時間,‘傲慢之神’做得開心嗎?”

話題跨度跳躍的實在有點大。

溫黎沒想通珀金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坦誠點了點頭。

“還……挺開心的。”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需要為生命奔波的生活,誰會不喜歡?

一陣風掠過,吹動天邊厚重的層雲。

一道光束穿透空氣撒落在珀金身後。

他滋火乾亡,子和她火女流會奶在他會免的發他

他進光而業,柔和的光亡鑒金股在他金巴的反絲向,也脈顯見柔軟了他睡眠的成長。

“那就好。”

像是聽見什麼令人愉悅的事情,他破天荒勾唇笑了一下。

這弧度清清淡淡,卻像是一道穿越陰霾的暖陽,瞬間點亮了

他向來沉鬱陰鶯的眉眼。

溫黎突然意識到什麼,快步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

可她的指尖卻隻來得及觸碰到他的袖擺,一觸即離,便在交錯時分開。

珀金大步走到溫黎剛才所站的位置。

“放她走,這件事和她無關。”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曾經無數次那樣嘲弄道,“我最在意的,是自己。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把剛才做過的再重複一次。"

但這一次,他腳下的地麵並未再次閃躍起剛才那樣絢爛的光芒。

不知是他說了謊,還是混沌之巔根本沒有依照他說的話進行確認。

混沌之巔似乎也沒有預料到他這樣的反應。靜默良久,才再次傳來回應。

“你確定?”

風聲急促起來,高高低低的像是嗚咽。

“事先聲明,不要在這裡賣弄你們感天動地、可歌可泣的愛情遊戲——如果你真的這麼決定,我是不會拒絕的。”

珀金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嗤之以鼻道:“愛情遊戲?我看起來難道很無聊嗎?”

說完這句話,他便冷漠地閉上眼睛,"少說點廢話,或許還趕得及在日落前回去繼續睡你的覺,開始吧。”

實際上,在神光照耀的瞬間,珀金也是訝異的。

不知道多久了,久到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他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意興闌珊,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原來他還是有在意的東西……或者人的。

答案究竟是神力還是她,珀金覺得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仔細想來,他做傲慢之神也已經夠久了。在無垠的黑暗中周而複始,他早就膩得不行。

現在有另一個人願意接過這個爛攤子,那就讓她去當好了。珀金沉默而專注地想。

他想要修改他剛才所許下的“心願”。

他知道混沌之巔能夠聽見他內心的聲音。

他不要一切回到正軌。

他要她用她習慣的這副少女的身體,繼續去做她喜歡的"傲慢之神"。

她那麼容易犯蠢,又懶惰。

他的神力留在她身體裡,或許可以偶爾保

護她。

但與此同時,她最好忘記他。

忘記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荒誕滑稽的事情。

忘記他曾經對她的不好,忘記他在她麵前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窘迫神情……忘記他最後這一刻的選擇。

隻不過有點可惜。

珀金看著天邊來去卷集的雲。

他曾經覺得自己身處地獄,在驅不散的黑暗中找不到一絲光明。沉淪在泥淖中,也辨不清自己存在的意義。

其實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讓他慶幸著此刻發生的這一切。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刻意遺忘了很多年的真實。

也突然覺得縱然這世間肮臟無趣,卻也沒有他想象中那麼令人厭倦。

可惜。

可惜就在他剛抓住什麼,甚至來不及辨清,就已經不得不做出選擇。

大片的光線從他身後的雲層中射出來,落在他清瘦修長的身體上,揉出一團輕盈朦朧的光暈。

珀金站在懸崖的邊緣,湛碧的眸底褪去了一切犀利的刻薄。他平靜地注視著溫黎,淡金色的睫毛上流淌著光,流光溢彩。

“禍害遺乾年。說真的,你嘰嘰喳喳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吵,吵得人頭痛。”

珀金唇角扯起一抹似曾相識的譏誚弧度。

“以後,總算不用再被你禍害了。”

還有最後。謝謝。

但或許是寒風灌入喉嚨,像是化作了刀刃,割破了嗓子。

這最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從無形的缺口中逸散了出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狂風從深淵中湧上來,吹得他身上衣袍獵獵作響,更顯得身影單薄。

溫黎感覺心底莫名湧起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也顧不上恐高,連忙朝著珀金的方向靠近。

但這一次,她連珀金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便看著他的身影急速從高空墜落。像是一張輕盈的白紙,直到最後一塊衣角都被深淵吞噬。

溫黎一個脫力跪坐在地上,一時間有點茫然。

珀金難道真的……

可這麼發展下去,《墮神的新娘》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個可攻略男主噶掉,全體玩家守寡的裡程碑遊戲?

>也顧不上深淵是否在一邊觀察著她,溫黎飛快地點開遊戲麵板,切換到改造度界麵。

立繪中,白衣金發的神明淡淡地注視著她,金絲眼鏡後的一雙狹長的眼眸流露著些許輕蔑假傲的意味。

沒有變成灰色。

她又點開浪漫佳約】玩法界麵。

屬於珀金的分類依舊流淌著遊戲光效,看上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到底是怎麼回事?

劇烈的風吹動她的長發,發尾淩亂地掃在臉上,甚至有點微微的刺痛。

溫黎第一次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就在這時,遊戲光屏突然閃爍了一下。

兩個熟悉的選項鍵姍姍來遲,徐徐浮現在她眼前。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但含淚接受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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