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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慢悠悠抬起頭,眼神挑剔而戒備地盯著金發女仆看了一會,才皺著眉不悅問:"你是新來的女仆嗎?見到我為什麼不行禮?”

行禮?她?

給一個身份卑微的人類?

妮可幾乎氣笑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

她知道自己在對誰說話嗎?

但妮可抬頭時,餘光不可避免地瞥見自己一身女仆的裝扮。

為了遮掩行蹤躲避珀金那個瘋子,她隻能偽裝成女仆接近赫爾墨斯。

從現在的身份來看,她音然直的要給那個人舉行禮!

妮可幾乎把後槽牙咬碎了。

她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求救的目光飄向赫爾墨斯。

後者卻根本沒有在看她,單手漫不經心支著額角,視線散漫落在懷中的少女身上。

察覺到她的視線,赫爾墨斯略帶涼意地投來一瞥。

“見到我的未婚妻時,最好拿出比對待我還要殷勤的態度。”

他掀起唇角,笑

意卻不達眼底,"這是我對你的第一條指點。"

原來他不是沒聽見啊。

剛才卻半點都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

妮可氣到失語。

沒關係,這隻是短暫的失利。

在這之後,她一定會要那個女人乾百倍奉還。

她努力安慰著自己,憋屈地屈膝行了一禮。

然而,妮可反複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才艱難做出來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吸引溫黎的半點注意。

她隻管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仿佛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被驕縱寵壞的氣息。

“她長得好美哦。”少女冷不丁開口。

她懨懨地重新靠回赫爾墨斯肩頭,語氣酸溜溜的。

“赫爾墨斯大人,您是不是也這樣覺得,所以剛才才那麼專注地盯著她看?”

她的反應似乎取悅了什麼,赫爾墨斯忽地笑開。

“她不及你萬分之一的美麗,甜心。”

他的嗓音輕啞而磁性,"你知道的,自從遇見了你,我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妮可:“……”

倒也不必這樣。

秀恩愛的時候傷及無辜簡直是喪儘天良。

她突然感覺有點頭暈。完全是氣血上湧,被氣得。

妮可還從來沒有被人當麵這樣下麵子的時候。更彆提,對方談論的還是她驕傲的容貌。

她可是神國公認最美麗的神明!

溫黎看見金發女仆的眼神愈發陰鬱,簡直要把她活吃了。

她簡直要憋不住笑了。愛神和她想象中的樣子不太一樣。

溫黎原本以為,她和愛神的第一次見麵會是能夠轟動遊戲背景那種天崩地裂的大事。

沒想到真正發生的這一天,竟然如此……詭異。

逗愛神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很不錯!!

溫黎佯裝沒有察覺到愛神的幾乎憋出內傷怒火,故意用一種浮誇的語氣驚喜地確認:"真的嗎?您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少女這樣難纏地勾著他的脖頸,赫爾墨斯臉上卻沒有絲毫不耐煩

的神色。

他懶懶散散地笑了一下,好脾氣地再次給了她堅定的答案。

“任何人都無法與你相提並論,美麗的甜心。”

金發女仆的臉色徹底黑了。

溫黎忍著笑,覺得捉弄得差不多,主動假裝對赫爾墨斯的讚美十分受用,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

“那今天我想要泡一泡花瓣浴,好好保持我的美貌。”

溫黎視線一轉,狀似不經意地在妮可身上指了下,"就讓她來服侍我吧。"

妮可心底冷笑一聲。

讓她堂堂愛神服侍區區一個人類洗澡?

好啊,她倒是並不介意。就看這個人類,有沒有命活到明天。

想到這裡,妮可露出一抹惡毒的微笑。

她低下頭掩住自己的表情,用柔柔的聲音回答道:"是。"

就讓那個人類少女再洋洋自得一會吧。

這一次,她不會再失手了。

熱意氤氳的浴室內,純金雕鑿而成的浴池寬大得幾乎能同時容納數百人。

恢弘的獅鷙獸雕塑分立於浴池四角,以各種傲然姿態高昂著頭顱。

它們口中含著瑩潤的夜明珠,汨汨吐出清澈的泉水。

溫黎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浴池正中心的邊緣處。

這裡被格外人性化地雕琢出了一個供人倚靠的位置,椅背攬著流水包裹住她的身體。

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臉頰被熱氣蒸騰得紅撲撲的。

與她的舒坦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她身後半步站著一

名臉色冷鬱的金發女仆

alile batery for a ded as abboo the 正品無表 有此單

一把扇子替她扇風。

“有點熱,再用力一點。”

溫黎暈乎乎地揉了揉額角。

她特意用一種嬌滴滴的口吻說話,故意惡心身後的"女仆"。

妮可一言不發地咬牙,用力狠狠扇了幾下。

風聲呼嘯,扇子在她腕間幾乎成了一片殘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揮斷

“啊,好冷!你想讓我生病發熱嗎?”

溫黎肩膀上被風吹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皺眉睜開眼睛,一邊想象古早文白蓮花女配的語氣,一邊頤指氣使道:

“那赫爾墨斯大人一定會降你的罪!”

要忍耐。

妮可做了個深呼吸,唇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意。

“那怎樣你才能滿意呢?”

“算了,看你笨手笨腳的,連扇扇子都不會。”

溫黎正在回憶平日裡珀金譏誚的神情。

她好歹也做過幾天傲慢之神,便模仿著珀金的樣子微微抬了給下頜,趾高氣揚道,“把扇子放下吧,我可不想明天病著見到赫爾墨斯大人。"

妮可強忍著把扇子甩到她臉上的衝動,狠狠捏緊了扇柄。

要冷靜。

所以她什麼時候可以閉上嘴?

妮可腦海中幻想起無數美好的未來,試圖麻痹自己。

在幻想中,她坐在神國最高的神座上,腳邊匍匐著無數身影。赫爾墨斯和珀金跪在最前麵。

養尊處優的金發少女跌坐在她身前,以一種失敗者的姿態。

她驚恐絕望的神情在妮可想象中來回上演。

她煩躁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點,把扇子放到一邊。

“還有彆的要求嗎?”妮可緊繃的語氣放鬆了些許。

溫黎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有點意外。

但是無論怎麼樣,送上門的便宜,她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她想了想,半是玩笑半是惡作劇地開口。

“肩膀有點酸,你幫我按一下。”

金發少女隨意回頭瞥了“女仆”一眼,然後便歡快地玩起水來。

妮可唇角弧度微微一僵,冷不丁清醒過來。

落在她眉間的水珠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澆醒了她。

——她剛才在做什麼?她為什麼主動要服侍這個人類!她難道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仆了嗎?!

不。

一定是她天賦異稟,才會不小心入戲太深。

妮可咬著牙為自己開解,

抬眼辨不清喜怒地盯著少女的背影。

她兩隻手在清澈的泉水中像遊魚般穿行,撩起水波然後把浮在水麵上的花瓣聚攏在掌心,眉眼間笑意生動而明媚。

玩得很開心啊。

妮可半跪在她身後替她捏著肩膀,一個沒忍住狠力按下去。

“哎呀!”

在她動手之前,少女便好像突然滑了一下,身子一偏正好從她指尖避開。

妮可:?

她還沒做什麼,緊接著便看見少女轉過臉來,一臉不悅地望著她。

“你怎麼那麼用力?你想痛死我!”

她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好嗎?!

妮可忍無可忍,“騰”地一下站起身。

她環顧一下四周,偌大的浴室裡,除了她們以外一個人都沒有。

是啊。

所以說,她到底為什麼要在這裡裝得這麼聽話,真的替這個女人捏肩捶腿扇風?!

妮可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她掩飾般轉過身,冷淡地說:"抱歉,我去幫你拿一點甜點。"

然後在裡麵添加一些特殊的“佐料”。

“唔,那好吧,你還是有一點貼心的嘛。”

金發少女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即將降臨的危機,語氣反倒緩和了一點。

水聲浮動,她似乎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

“快一點哦,對了,再提兩桶熱水來,水快要冷掉了。”

使喚她很上癮是嗎?

妮可甚至有點分不清,那個人類少女是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在刻意折騰她?

妮可越想越覺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雖然看上去嬌滴滴的沒什麼攻擊性,但是這絕對不會是這個人類女人的真麵目。

沒有頭腦的女人,絕對不可能一步一步扭轉天塹一般的劣勢,將她逼到這個地步。

所以她一定是在裝傻吧?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心機深沉!

妮可心頭一跳,下意識回頭又看了一眼金發少女的方向。

——她依舊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裡玩水,並沒有

對著妮可想象中計謀得逞一般陰險的微笑。

似乎感受到她留在這裡沒有離開,少女突然回過頭,茫然道: "你怎麼還在這?"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妮可快步走出浴室。

她轉身來到浴室旁邊的隔間。

這裡是女仆為浴室裡享受的大人物準備茶點的地方。

桌案上擺著一排新鮮的水果和造型精美的甜品。

妮可隨便挑了幾個看起來最讓人沒食欲的東西——她才不要真的去服侍那個女人呢。

緊接著,她從懷中掏出一瓶剔透的瓶子。

瓶中流淌著透明的液體,在夜明珠的光暈掩映下,散發著七彩的光澤。

隻需要一滴,就能夠讓那個女人陷入美好的夢境。然後在夢境中無知無覺地死去。

妮可一點都不摳門,大方地在每一盤甜點和水果中都滴入了瓶中的液體。

她還是太善良了,給那個人類選擇了這麼溫和美好的結局。

妮可將餐點在托盤上擺放好,端著它們回到了浴室。

“吃吧。”

她"啪"地一聲把托盤重重放在浴池邊緣。

金發少女還靠在池邊撥弄花瓣。滿室善香水汽,她玩得不亦樂乎。

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她倏地回過頭。

少女視線挑剔地在托盤上掃了一眼,嫌棄道:"我不愛吃這些。"

妮可:“?”

少女誇張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可真是不禁誇,剛剛我才說你貼心,現在就變得這麼不細致。”

妮可:“……”

她令無數人驚歎的精致五官在來回的折騰勞累下顯得有點憔悴,發絲也被水汽黏濕貼在臉頰上。

看上去不似一開始那樣漂亮,反而顯得有點狼狽。

——至少和浴池裡樂在其中的金發少女相比,看上去就像是貴氣的主人和真正的仆人。

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妮可快要忍受不了了,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黑如鍋底。

溫黎看著她憋屈卻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

樣子,好心地決定不再繼續折磨她。

這場持續了這麼久的遊戲,你來我往這麼多回合,她也有點膩煩了。

還是快一點結束吧。

少女垂下眼,挑挑揀揀地在托盤裡選了半天,最後才勉強挑了一塊小蛋糕。

“這個看上去還算不錯,勉為其難可以入口。”

說著,她張開嘴把蛋糕遞到唇邊。

妮可的視線瞬間聚焦在她唇瓣上。

可在她熾熱的目光注視下,少女動作突然一頓。

即將入口的蛋糕又被她捏著送遠了點。

“下不為例哦。”她尾音上揚,聽起來格外嬌慣。

“是。”

事已至此,妮可已經顧不上彆的,飛快地回答。

她開口太過自然,語氣下意識學習著自己神宮裡的神仆。簡直像是短暫忘記了自己的神明身份,扮演得十分沉浸。

快吃吧。

少女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捏著蛋糕的指尖再次遞向唇邊。

快,快。

妮可眼神專注地看著她的動作。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少女的動作又頓住了。

天啊,這個女人是故意在折磨她嗎?

妮可感覺自己快被她反反複複的動作逼瘋了。

被她視線牢牢鎖定的溫黎腦海中冷不丁響起係統的提示:

【這裡肯定有古怪,你不要吃。】

溫黎沒什麼意外地說:【我知道。】

在動手去碰這塊蛋糕之前,她就已經提前使用了道具。

愛神的前科實在太多,為了防止再碰上什麼“一摸就死”的招數,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SR: 一根銀針

底部沒有小孔,好像不是用來刺繡的。

Tips:神秘的東方好像非常流行使用它戳刺重要的食物,來確保裡麵沒有被添加什麼奇8怪的東西。】

溫黎在遊戲背包欄的銀針圖標上輕點一下,遊戲麵板便自動彈出來。

視線裡出現了一張成分表。

溫黎一目十行地掠過卡路裡澱粉蛋白質等等不太重要的東西,在

最後一行配料裡發現了愛神送她的小驚喜。

-好夢水。

一種可以讓人沉浸在美夢中,再也不會蘇醒,然後自然死亡的無色無味液體。

這一次,愛神的手段好像稍微聰明了一點。

【傳送陣沒辦法把你從夢裡傳送回現實。】

係統再次嚴肅警告她,【而且,即使你陷入美夢,但你的身體依舊會存活一段時間。】

【對色穀欠之神來說,他的利益沒有絲毫損傷——他依舊可以隨意吸取你身上的氣息和血液。】

【所以,他不一定會救你,尤其是在有巨大風險的情況下。】

溫黎回想起那枚被裝在盒子裡送給她的懷表。

上麵被人反複摩掌把玩過的痕跡清晰地告訴她,那是赫爾墨斯曾經最珍視的東西。

懷表緊貼在他的心口。

在漫長的歲月中,那也是距離他心最近的東西。

溫黎篤定道:【他會的。】

這個"禮物"她還算比較喜歡,所以才會在故意折騰愛神的同時有意裝傻,將計就計。

——她正好需要這樣一次機會,徹底打開赫爾墨斯的心門。

在一道灼灼期待的目光中,溫黎輕輕咬了一口蛋糕。

酸甜口感和細膩的奶油瞬間在口腔中蔓延,味蕾被美妙的口感包裹住。

唔,挺好吃的。暫時沒有什麼不對的感覺。

與她的淡然截然不同,妮可的眼底湧起狂喜。

她看著金發少女一無所知地哼著歌,愉快沐浴在花瓣裡的背影,暢快地笑了。

繼續這麼享受下去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妮可充滿惡意地想著。

剛才被“奴役”的屈辱記憶如潮水般回籠,向前,是杜勒斯消失在魔淵的氣息。再向前,是她被迫在珀金的神術下遠離她漂亮的神宮,狼狽東躲西藏。

往事種種浮現,她現在內心滿是報複的快感。

妮可很清楚,現在的她不可能成為眾神之主的繼承人了。她已經淪為了整個神國的笑柄,不去想也知道。或許,過不了多久,美神也會超越她。

——她失去了這麼多,那個人類少女卻毫發無損

。甚至收獲滿滿。

她允許自己失敗,但絕對不能是以這麼懦弱無能的方式。

好夢水發作的過程很緩慢。

它不會立即生效,而是會讓服下好夢水的對象毫無知覺地繼續行動。

但就在這個夜晚,在她滿心歡喜地躺在床上入眠之後,她不會知道,自己再也不會醒來了。

想到那個畫麵,妮可眼角眉梢就忍不住流露出些許快意的情緒。

正因如此,她這一刻的所作所為十分隱蔽,不可能有任何人懷疑到她。

但愛與穀欠是相通的,但凡赫爾墨斯跟著進入了那個人類的夢境,他一定會感受到愛神的氣息。

但是赫爾墨斯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妮可無所謂地想著。

就算赫爾墨斯察覺到了異常,他也應該清楚,主動進入其他神明的神術領域很有可能會衝撞他自己的神格,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

他那樣風流浪蕩的性格,怎麼會為了哪一個特彆的人冒這樣的險?

雖然之前的計劃全部落空,但是這最後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是她贏了。

妮可微微一笑。

她已經開始期待之後的事情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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