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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關心我,勞倫斯。"

赫爾墨斯微笑,“這稍微讓我有一點消受不起,也很影響胃口。”

“對你關心是我作為兄長應該做的。”

“更何況,我麵對的是一個日日夜夜想著如何殺死我的弟弟。”

勞倫斯似笑非笑地回應。

赫爾墨斯勾著笑默認了這句話。

他靠著椅背冷淡道,“那麼,你的回答呢?”

“你的反噬沒有任何逃避的餘地,全都是自作自受。”

話音微頓,勞倫斯意有所指地說,"而你每個月需要承受的神罰,隻有受規則認可的魔淵之主的神力才能夠壓製。”

他指尖輕點桌麵,唇角笑意緩緩加深,"但是,赫爾墨斯,你知道嗎?你需要的這股神力可遠遠不止一縷那麼簡單。”

“想要壓製神罰,你需要的來自魔淵之主的力量必須異常濃鬱。”

勞倫斯單手支著下巴微微偏頭,白色的長發

順著重力垂落,墜至他的胸口。

“濃鬱到甚至是我的骨血。”

說完這些,勞倫斯便雙手交疊墊在下頜之下,好整以暇地看著赫爾墨斯。他想看看赫爾墨斯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之間自從露西婭死去之後就徹底鬨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

隻是,現在的赫爾墨斯已經無法再像曾經那樣意氣風發地闖進他的神殿,像之前那樣隨意地出手殺死他。

————自從露西婭死後,赫爾墨斯的神格就受到重創,根本就自顧不暇。

這也是勞倫斯一早便預料到的。

赫爾墨斯自投羅網到這一步,不過是計劃之中的事。

現在,赫爾墨斯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而他要為此這麼大的代價。

赫爾墨斯會用什麼來換?

勞倫斯眼底浮現起冰涼的嘲弄。

果然啊,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永恒的話題。

無論是渺小的人類,亦或者是強大的神明,總是不能免俗。

那個曾經驕傲得像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赫爾墨斯,不也為了這個原因,不得不像喪家之犬一樣,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低三下四地祈求他?

赫爾墨斯會怎麼做?

勞倫斯眼底浮現起快意和興奮。

他會不會驚慌失措?擔心自己不會同意他的要求。

又或者……為了壓製神罰延緩生命,他會不會開口求自己?

然而勞倫斯卻失望了。

他等了很久,赫爾墨斯卻始終坐在那裡,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恐慌,沒有討好,沒有備受屈辱的慍意。什麼都沒有。

“你還是老樣子。”過了很久,赫爾墨斯才不鹹不淡地開口。下一瞬,他站起身。

他格外高大挺拔的身體在倒映在玻璃窗上,在地麵上拖拽出一條長長的陰翳。

“你這些廢話,我已經聽膩了。”

赫爾墨斯邁開長腿走到勞倫斯身邊,單手撐著桌麵稍俯身。

一片深重的陰影籠罩下來,遮蔽了一切光線。

赫爾墨斯盯著勞倫斯的眼睛,"想讓我做什麼?"“直接點,有時候我的耐心其實不怎麼好。

勞倫斯條件反射地皺眉。

少年時期那些籠罩在他頭頂驅不散的陰影,仿佛在這一刻卷土重來。

勞倫斯側了側身,想要躲開這片陰影。可他身下的座位實在太過奢華。

扶手寬闊,儘管手臂搭在上麵非常舒適愜意。

可在這一刻,卻又成了一種禁錮他的枷鎖,讓他無處可躲。

現在的他,明明是魔淵之主。

而赫爾墨斯不過是個落敗落拓到神力衰微的神明。

勞倫斯狠狠磨了磨後槽牙,陰狠笑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明白。”

他看向赫爾墨斯那雙與他如出一轍的金眸,唇角流露出徹骨的涼意。另一隻手虛虛點了一下扶手。

“我要你以神格起警,並且心甘情願地承認———你永遠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勞倫斯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快意和安定感。

就像是在這一刻,他終於把原本屬於彆人的東西徹底搶了過來。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它被重新奪回去。

勞倫斯心情大好,壓抑在心底那麼多年的壓力一朝鬆快,他甚至笑了出來。

“想說什麼就說吧,就算是咒罵,我也可以短暫地赦免你的罪過。”

他一把拽住赫爾墨斯的衣領,"你也是想過的吧,這個位置。"

"你不敢承認你曾經對它有過渴望嗎?就像不敢承認你這麼多年的失意和狼狽一樣,真可悲啊。”

他不相信,在赫爾墨斯徹底失去這樣原本應該擁有的權柄時,他會一點都不失態。

這麼多年,赫爾墨斯的克製壓抑,一定就像是他虛偽的風流一樣,全都是裝出來的。

可勞倫斯還是失望了。

在他說出這樣惡劣挑釁的話之後,赫爾墨斯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視線反而落在不遠處的餐桌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勞倫斯下意識順著這道目光看過去。

一餐桌,精致的銀叉反射著冷光,血月在雪白的桌布上拖拽出一片涇渭分明的陰暗線。

但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又是這樣。

一些早已被拋棄在記憶最深處的畫麵再一次閃回。

勞倫斯突然間回想起他成為魔淵之主的第一天。

他居高臨下地欣賞著赫爾墨斯的表情,希望能夠在那張臉上看到一丁點不甘。

他要赫爾墨斯向他見禮,他要打碎赫爾墨斯令人生厭的驕傲,在他麵前穹下那該死的脊梁。

那個時候,赫爾墨斯是怎麼做的?

他就像現在這樣,用一種勞倫斯理解不了的眼神,定定地望著一個方向。

沒有分給他哪怕一丁點的注意。

“赫爾墨斯。”勞倫斯從牙關裡擠出幾個字。

赫爾墨斯卻並未挪開視線,他依舊望著那個方向,沒什麼情緒。

在那裡,在勞倫斯看不見的地方,金發少女正在坐在餐桌邊光明正大地大快朵頤。

她拎著一把造型奇特的又子,一口氣叉起一大塊肉送到口中,聲音有點含糊:"您真的要起誓?”

和她看起來極其苗條曼妙的身材極為不符的是,她進食的速度很快,食量也出乎赫爾墨斯預料的大。

還沒等他回答她,她就飛快地又塞了一塊肉到嘴裡。

可能是吃得稍微有點急,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飄到赫爾墨斯的位置上,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造型更加古怪的手套戴在手上,伸手去端屬於他的酒杯。

赫爾墨斯垂眼看著她動作。

在那些古怪的刀叉和手套的幫助下,少女非常自然地觸碰到了屬於他的菜肴酒杯,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溫黎沒有任何負罪感地消耗了兩個N級道具,仰頭大口將酒杯裡麵的酒液一飲而儘。

做完這些,她才朝著赫爾墨斯投過來一眼。

“神格對於神明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的確很重要。

赫爾墨斯沒什麼所謂地想。

被逼迫用神格起誓,簡直是對一個神明來說最殘酷的折辱。但是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值得在意。

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他更厭惡他的神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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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原來這才是她口中所說的,他的"未婚妻"真正的來源。

一切都說得通了。

過往那些懷疑戒備,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綿密的刺痛感。

她和他之間…原來隻是這種關係。

赫爾墨斯忽然有點想笑。

他壓抑自己的地方已經太多,所以平時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向來不愛克扣自己。

於是在勞倫斯的視野裡,俊美無儔的神明突然揚唇一笑。

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緊接著,勞倫斯聽見赫爾墨斯輕聲開口。

“不起誓的話。”他輕笑,“未來的你怎麼來到我身邊?”

但赫爾墨斯的聲音太輕,仿佛一陣風就吹散了。哪怕近在咫尺,勞倫斯也沒有完全辨認清晰。

他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說什麼?”

這句話像是驚醒了什麼,赫爾墨斯重新轉過頭來。

“我是說,沒問題。”他抬眼,“我起誓。”

隨著赫爾墨斯這句話落地,寬闊安靜的房間裡驟然掀起一陣氣流。

燦金色的神光湧動,像是流淌的金粉一般在空氣中凝集,環繞著一站一坐四目相對的兩道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神光重新黯淡下來。

空氣中再次恢複成一片死寂。

繁複的紋路點亮成金色的光輝,在赫爾墨斯額間蜿蜒,然後緩緩崩淡下去,沒入他眉間搖曳的金墜。

他沒什麼情緒地對勞倫斯說:"每個月,我都希望在我的神言裡看見一位新的'未婚妻'。"

按照如今反噬的速度,如果不這樣做,他可能會死在遇見她之前。

勞倫斯的臉色登時一沉。

每個月?

赫爾墨斯究竟知不知道供養這樣的“食物”,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用力咬了下後槽牙:"你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

“我是色穀欠之神。”赫爾墨斯沒什麼所謂地悠然笑了一下,“這個要求,我想並不過分。”

>說到這裡,他微微俯身,影子極具壓迫感地籠罩下來。

他的半張臉也淪陷在陰影裡,隻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格外深邃。

“或許讓你有些誤會,不過,我沒有在和你商量,勞倫斯。”

赫爾墨斯唇角勾著漫不經心的弧度,聲線卻壓著湧動的戾意,“按我說的做,否則,你也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違背神誓。”

勞倫斯不敢置信地抬眸,驚疑不定:“你就不怕……?!”

他看著赫爾墨斯近在咫尺的眼神,後麵沒有說完的話漸漸咽了下去。

那種眼神。

撥開華美綺麗的外衣,在迷人之下,深掩著一片徹骨的寒涼和死寂。

勞倫斯唇瓣動了動。

在短暫的一瞬間的驚訝之後,濃鬱的狂喜湧上心頭。

無論如何,他擁有了赫爾墨斯的神誓。

這是這世間對神明最嚴苛的束縛,也就是說,赫爾墨斯再也不能違抗他的誓言。

勞倫斯才不會相信赫爾墨斯不擔心違抗神譽。

——違抗神誓的神明,會被直接剝奪神格,淪為連人類都不如的廢物。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立刻死在規則之中。

而且,不僅是這樣。

無論如何,無論他如何替赫爾墨斯準備他所需要的“未婚妻”,神罰和反噬也會不斷侵蝕赫爾墨斯的身體。

一直,永遠。

直到赫爾墨斯再也不是他的對手。

再也沒有任何和他相提並論,或者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資格。

勞倫斯突然就覺得,即使是現在正被赫爾墨斯俯視著、威脅著,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是最後的苟延殘喘罷了。

勞倫斯古怪地笑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他看不見的是,就在他一個指節的距離,一名金發少女正漂浮在半空中,一臉慍意地對著他這張俊美卻冷漠的臉拳打腳踢。

“他肯定又在想什麼壞心思,這個表情我真是太熟悉了。”

之前魔淵之主對澤維爾動手之前,也露出過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不會笑就不要笑了,謝謝。麻煩不要出來嚇人。

端端的宴會廳,硬生生被他笑出了恐怖片的氛圍感。

溫黎伸手揪了一把魔淵之主的頭發。

但她的N級道具已經失效,身體再一次恢複成一團半透明的空氣,在觸碰到勞倫斯之前就穿透了他的身體。

哎,什麼都碰不到,感覺能做的事情少了很多。不然她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把魔淵之主給薅禿!!

溫黎意猶未儘地從魔淵之主旁邊飄得遠了一點。

勞倫斯自以為用神誓牽製了赫爾墨斯,殊不知真正自投羅網的那個其實是他自己。

他推己及人地一廂情願認定了權利的至高無上。

以至於從未想過,即便是沒有神誓,赫爾墨斯對於魔淵之主的位置也從未真正在意。

神誓對於赫爾墨斯來說不過是輕飄飄一句話。可勞倫斯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多。

————難怪即便是身受神罰和反噬的劣勢,活到最後的也並非勞倫斯,而是赫爾墨斯。

想到這裡,溫黎下意識扭過臉去看他。卻沒想到正好撞進那雙迷人幽邃的金眸裡。

赫爾墨斯定定地望著金發少女。她臉上流露著極其顯然對於勞倫斯的不滿。

但這種浮於表麵的情緒,他反而並不那麼在意。

他真正在意的是,她在看向勞倫斯的那一瞬間,眼底浮現的一瞬即逝的痛惜。

她是在痛惜什麼人呢。又或者說,她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畢竟,據她所說,她也是他眾多"未婚妻"之一。她和勞倫斯之間,又發生過什麼他不曾知曉的過去?

“走吧。”赫爾墨斯最後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勞倫斯,撩開衣擺轉身就走。

金發少女正在專注地撕扯勞倫斯胸口象征著魔淵之主身份的花紋。儘管她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什麼,但還是樂此不疲。

聽見赫爾墨斯的聲音,她愣了一下,抬起頭來。

在繼續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惡作劇和跟上之間糾結了一會,金發少女"哎呀"一聲把勞倫斯遠遠甩在身後,朝著赫爾墨斯離開的方向飄了過去。

她是阿飄一樣的形態,行進速度根本不能和普通步行相提並論。

儘管赫爾墨斯步伐很大甩下她很長一段距

離,金發少女還是輕而易舉地追了上去。

她輕飄飄地繞到赫爾墨斯身前停下來:"等等我,突然走這麼快乾什麼?"

赫爾墨斯腳步一頓,掀起眼皮看她。

他的視線一寸寸掃過她的身體,眼神很直白露骨,但又蘊著一點隱晦的克製。

金發少女身體一縮,離他更遠了一點,一臉狐疑戒備地問:“看什麼?”

“勞倫斯對你做過什麼?”

嗯?

溫黎眨了眨眼睛。

做過什麼……她不知道啊。

但是,當初她好像的確在赫爾墨斯的神宮裡問出了一點什麼。

金發少女皺了下鼻子:“彆的倒是沒什麼,隻是吃的東西有點惡心。”

肋骨什麼的,不會是生吞吧?血呼啦差的,還割嗓子。

赫爾墨斯眸底的冷芒散了一點,探究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少女臉上。

“你曾經說過,你已經死了。”他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指尖蜷了蜷。“是我做的?”

赫爾墨斯竟然在想這個?

溫黎看著他緊繃成一條平直線條的唇角,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被逼用神格起誓的人分明是他。

即便再不在意,這對於向來驕傲的赫爾墨斯來說,也無異於奇恥大辱。

可他卻隻是在關心她。

“當然不是您做的。”金發少女突然安靜下來。

她專注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神明,眸光浮現起柔和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麼愉悅的過去。

“您對我很好。”少女一字一頓地說,“自始至終,都在保護我。”

這不是說謊。

她現在能夠站在這裡,都是因為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淡色的睫羽掃下來,掩住眸底的情緒。

這無疑是他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但就在少女用那樣溫和明媚的神情注視著他的時候,赫爾墨斯卻突然察覺到,他並未因此收獲想象中的輕鬆。

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反而因為她的這個眼神而愈演愈烈。

赫爾墨斯抬起眼睫:“我和他,你更在意誰

?”

溫黎:“?”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夢境裡的他,現實裡的他,過去的他,未來的他,不都是他嗎?

少女突然捂住嘴巴笑起來:“這是您新想出來的冷笑話嗎?”她笑得彎下腰,蓬鬆的金發在空氣中顫抖。

然而等她仰起臉來的時候,赫爾墨斯卻依舊一瞬不瞬地直直盯著他。

他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眼神一直順著她的眼睛望進心底。

專注,直白。

像是這個答案對他來說無比重要。

少女眨了眨眼睛,冷不丁傾身欺近。

她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彎腰,將臉近近地貼像赫爾墨斯俊美的五官,明亮的鳶尾色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赫爾墨斯眸光微頓。

但這些年為了坐實色穀欠之神的神格,吸納更多狂熱的信徒,他早已不像一開始那樣青澀。

所以他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回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擁抱。

還有那時懷中的觸感。

柔軟,馨香,令他的心跳一點點失去掌控。

少女輕快中帶著揶揄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讓我猜猜看。”她憋著笑,一本正經道,“您不會是在吃您自己的醋吧?”

眉間金墜仿佛感受到少女的吐息,微微搖曳。赫爾墨斯垂下眼。

是啊,他在想什麼。

不過金發少女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她微微偏了下頭,轉而道,“不過這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您。”

少女伸手向後指了一下,示意魔淵之主的方向。

她語氣義憤填膺道:“赫爾墨斯大人,您相信嗎?剛才他腦袋裡肯定想了很多種把你殺掉的畫麵。”

這沒什麼稀奇的。

赫爾墨斯卻像是想到另一件事,反而笑得更愉悅了。

“他想殺了我。”

他看著少女眼睛裡的自己,“你很在意?”

“當然在意。”

金發少女沒有絲毫避諱,就仿佛關心他是多麼理所應當的事情。

頓了頓,她表情一變,看起

來有點嫌棄。

“不,我不在意。”

金發少女鼻腔裡重重逸出一道冷哼,“我才不會在意你。”

赫爾墨斯:"……怎麼了?"

他剛才在哪裡招惹她了嗎?他什麼都沒做啊。

“您還問我 '怎麼了' ?!”

金發少女“刷”地一下飄過來,精致的五官緊緊貼在他眼前,幾乎撲到他臉上來。

“今後的每個月,您都會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了呢。”她冷笑一聲,語氣有點酸溜溜的,"您胃口還真是大哦。"

赫爾墨斯色澤清淺的金色眸底掠過一絲怔然。隨即,他忍俊不禁一般笑了一聲。

“你這是————吃醋了嗎?”

赫爾墨斯學著少女剛才的語氣,帶著點不太正經的戲謔說。

“未婚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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