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141(2 / 2)

那個高腳杯並不屬於他。早在夢境裡時,就是她一個人的。

當時他曾經承諾過,屬於她的東西,誰都拿不走。這句話一直延續至今。

他身邊的位置也一樣,依舊是她的,也隻會是她的。

他暫時替她保管,等待她在自己想要的時候回到他身邊,取走它。但.…

赫爾墨斯金眸微眯,漾著優雅笑意的眼底浮動起不易察覺的殺意。但如果有任何可以加速她來取走它的方式,他也都不介意試一試。

——比如直接殺了她選擇的那個人。

赫爾墨斯眉眼間笑意漸深,但與他笑意截然不同的可怖威壓也在身側蔓延開來。

澤維爾意識到什麼,皺眉看過來。但他到底沒有製止,而是躍躍欲試地笑了下。

雖然他同樣不喜歡赫爾墨斯,也痛恨厭惡著赫爾墨斯霸占了溫黎未婚夫的位置這麼久,甚至和她真正舉行過魔淵中最傳統而古老神聖的儀式。

但是現在,顯然卡修斯比赫爾墨斯更棘手。他不介意短暫地放下和赫爾墨斯那段恩怨,暫時一致對外。

兩道屬於強大神明的威壓蔓延,一個陰冷,一個厚重,雖然氣息截然不同,但凜冽的殺意和幾乎沒有壓抑的敵意卻如出一轍。

卡修斯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他麵不改色地單手按劍,金屬碰撞的聲響自他腕間發出,緩慢地抽劍出鞘。

他什麼也沒說。但身體就像很久很久在漫天雪原之中時一樣,一步都沒有後退。

就在這時,一道蘊著冷漠譏誚的嗤笑聲傳來。

"一群蠢貨。"

金發白衣的神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純白色的長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雙手合攏搭在月退間,正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這一場鬨劇。

珀金簡直想撬開赫爾

墨斯和澤維爾的腦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奇形怪狀的構造。

澤維爾做事向來肆無忌憚、隨心所欲,沒有什麼顧忌。他會按捺不住在這個時候動手,珀金並不覺得意外。

真正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赫爾墨斯。

珀金永遠忘不了自己看見神土上一片狼藉的白玫瑰花圃時,那一瞬間他的心情。

——赫爾墨斯顯然是個極具耐心的神明,與此同時,他還足夠陰險,專挑旁人的痛點精準打擊。

但今天他怎麼會陪著澤維爾一起胡鬨?

這簡直是一種少見的、近乎不可能出現在赫爾墨斯身上的失控。

看起來,赫爾墨斯還真是在意她啊。

珀金鼻腔裡逸出一聲辨不清喜怒的冷笑。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他們曾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

就連他自己,在知道她選擇了卡修斯的那一刻,也幾乎按捺不住心口沸騰的殺意。但到底還是忍住了。

在這種時候當著溫黎的麵出手,她一定會幫著卡修斯。說不定,還會心疼他。

——殺,的確是該殺,要殺的。

但一定要偷偷地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動手。

珀金回想起他已經在卡修斯神宮旁邊布置好的一切,薄淡的唇掀起一抹染著涼意的弧度。

隻要卡修斯回到神宮,就一定躲不過他的安排。

他和卡修斯的神術究竟誰更強,這一點他一早就像驗證了。機會來得還真是恰到好處。

珀金收斂了幾分陰冷殺意,抬手將懷裡的一捧白玫瑰扔向高台上的金發少女。

"你身上少了點東西——他竟然不給你準備嗎?"

金發碧眸的神明眼底流露出幾分嘲弄, "還真是懶惰,亦或者是缺乏審美。"

一團白色的東西飛過來,溫黎下意識伸出手接住。

她低頭看去,掌心正安靜地躺著一捧被精心準備好的白玫瑰花束。

每一朵白玫瑰都開得正盛,柔軟的花瓣上甚至沾著幾滴新鮮的露水,像是不久前剛被采摘下來。

莖乾上的倒刺也被人用心地處理過,一點一點地被修剪掉,摸上去極其光滑,一絲不平整的觸感都沒有。

黎幾乎能夠想象出珀金站在落地窗邊,低眸修剪玫瑰時的畫麵。

"……謝謝你,小金金。"

珀金扯了下唇角,稍微有點不自在地挪開視線。"……沒什麼。"

他也不是沒有私心。

他沒有她想的那麼無私。

他做不到祝福。

白色的花束被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握在掌心。

誰不知道白玫瑰是傲慢之神的專屬。現在他把他的專屬讓給她、送給她,她的身上就永遠被打上了他的印跡烙印。

包括這一場婚禮。

她永遠也彆想逃離他。

卡修斯不動聲色地垂眸,看著少女手中的捧花。

很美。不過,珀金恐怕不會這麼好心。

但作為相識了上千年的宿敵,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卡修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花瓣上。

就像是一滴鮮紅的顏料注入清水之中,玫瑰純白色的花瓣上逐漸被明豔的紅色渲染,色澤一點點墜落下去,最終蔓延至全部。

"我的新娘,更喜歡紅玫瑰。"

他抬起眼對上珀金沉鬱的視線,淡淡地說。

溫黎則站在一邊盯著手中的捧花,陷入一種心虛的沉默之中。好家夥。

雖然其實現在她已經不會因為這種魔法一樣的事情感覺到驚奇了。但是真正令她驚奇的是另外一件事。

——原來卡修斯自己也是會“染色”的嗎?

溫黎突然有點驚恐。

所以當時她將珀金的白玫瑰用遊戲道具染紅之後,帶到卡修斯的神宮中,要他幫忙養。他其實能夠看出這朵花曾經是白色的?!!

溫黎無端回想起當時,卡修斯冷倦投來的一瞥,沒有任何情緒。——"珀金的東西,你卻要放在我這裡養?"

原來真的不是詐她。

她一早就被拆穿了!

一種遲來的社死緩緩支配了她。

溫黎感覺頭痛。

婚卡劇情裡,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修羅場?等等,抽卡..

溫黎緩慢抬起頭,用一種慷慨就義一般的語氣

打圓場: “……要不,婚禮順序也讓你們抽卡解決?"

她倒不是真的很想和其他幾位紙片人老公舉辦婚禮,主要出於一種安撫心態,想先把眼前這個棘手的狀況處理掉。

咳,雖然也還是想的。但是,她剛才已經許下了誓言。

她不想食言。

溫黎小心翼翼瞥一眼卡修斯,後者也正垂著眼看她。

卡修斯臉上沒有多少不悅的神色,似乎一早就認準她這句話不過是權宜之計。這種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的很讓人心動。

珀金卻像是被戳中了什麼心事,冷不丁不屑道: "不用了。"這種規則,還不如他直接殺了卡修斯來得快。

說完這句話,珀金便意味不明地看向澤維爾。——澤維爾對這件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勢。

但澤維爾隻是環臂靠在一邊,沒反對。

"的確,不用抽了。”他慢悠悠扯起唇角,“因為,下一個是我。"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事情,赫爾墨斯倏地笑了。

"有什麼依據呢?澤維爾。"他的聲音悠閒而散漫,"婚姻這種事,可不是張口就來的兒戲。""兒戲?你隻是嫉妒吧。"澤維爾嗤笑道, "很遺憾,這是她親口答應我的。"

雖然也並沒有真的得到什麼反應,但是四舍五入這就是默認了。默認就是答應。

赫爾墨斯笑意不變,鼻腔裡逸出一聲輕笑。"是嗎?誰能為你證明呢?"

澤維爾臉色一黑。

他下意識想去看金發少女,但又擔心她直接壞心思地拆穿他,隻站在原地,神情愈發陰沉。

另一邊,金發碧眼的神明一身純白西裝,坐姿優雅得像是接下來要去參加什麼晚宴,和這邊的劍拔弩張格格不入。

他諷刺道: "不如你們現在就出去打一架。"

澤維爾卻冷不丁笑了: “說得好像你就無欲無求一樣。”"坐收漁翁之利?"他冷眸微眯, "不可能。"

事態的發展幾乎已經完全超乎了預料和掌控。

眼見著另一邊戰火一觸即發,溫黎

意識到現在是個好機會,當機立斷直接牽起卡修斯的手,轉身朝著遠處奔跑。

——現在離開,恐怕另一邊的三個老公還真是分不出多餘的精力注意到她。

小光團一直飄在溫黎身邊,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兔子還在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熱鬨。

嘖嘖,真有意思。

快點打起來啊!打起來!

"你說待會他們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誰會贏?"它一邊盯著愈發激烈緊張的戰況,一邊好奇地問。

然而會贏它的隻有一片死寂。

兔子悚然一驚,回頭一看,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走空了。

該死!為什麼走之前也不喊它?婚禮結束了,榨乾了它的價值之後就不要兔了嗎?

熱鬨瞬間就不好看了,兔子轉身登登地朝著溫黎消失的方向跳了過去。

“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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