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185(2 / 2)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回到屬於她的房間裡吧。她剛扶著牆麵站起來,門外傳來一陣騷動喧嘩聲。溫黎心底咯噔一下,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下一秒,房門便再一次被粗暴地打開。

“請你乖乖跟我們走。"一隊蟲族士兵闖進來, "勸你不要反抗,這樣可以少吃一點苦頭。”這裡分明是澤維爾的住所,對方卻似乎對在這裡找到她並不意外。

看上去,就像是對她的動向了如指掌。

溫黎一顆心緩緩沉下去,勉強保持著冷靜問道: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說話間,已經有兩名蟲族士兵繞到她身後,分彆扣住她兩側肩膀向門外推。"抱歉。”站在門口的士兵說, “無可奉告。"

溫黎不偏不倚地直視著他: “我是蟲族的王後,我想我在被你們這樣粗魯帶走的時候,擁有對於背後真相的知情權。"

“正因為你是王後,所以才會被這樣對待。”那名蟲族冷笑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麼,他沒有再繼續補充什麼,而是直接一擺手, "帶走吧。"

溫黎沒有再試圖反抗,而是沉默著抿緊了唇角,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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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回想起剛才天崩地裂一般的轟鳴聲。

……該不會是被洞穴掉落下來的巨石給砸死了吧?

這也太突然了。

溫黎被蒙上眼睛,不知道繞了多久,她才感覺自己重新坐了下來。周圍響起一陣腳步聲,最後歸於寂靜。——似乎是看守她的人全都離開了。

溫黎雙手並未受到束縛,直接伸手扯下了眼睛上的黑色綢緞。

她坐在一間更加陰森冰冷的洞穴裡,身下是洞穴中唯一看上去能休息的石床,其他地方皆是空空蕩蕩的。

但是牆麵上並不乾燥,看上去有一些黏膩的液體黏附其上,借著昏暗的光線,她還能看見絲絲縷縷暗色的血痕。

……看上去極其不祥。

死亡的氣息撲麵而來。

溫黎瞬間反應過來,她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活殉需要使用的空間。在劇情裡,她應該就是在這裡被蟲子咬死的。這一切一開始就是死局。

能夠有資格拯救她的反派喬舒亞,恰巧在蟲族首領死亡的這一天回到母星。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事前見麵的可能,更彆提處好關係了。

溫黎歎了口氣。

事到如今,她反而放鬆下來了,脊背靠在牆麵上,安靜等死。

溫黎不是個傻子,沒金剛鑽不會攬瓷器活。

蟲族的種族優勢是客觀存在的,戰場上坐在機甲裡的聯邦軍人尚且不是他們的對手,她一個深陷在人家老巢裡、手無寸鐵的女人又能做什麼。

憑借她一個人殺出一條血路?這又不是好萊塢大片,她很有自知之明。

溫黎揚起頭靠在牆麵上,盯著天花板上懸垂下來的鐘乳石看。算了,反正她在現實生活裡,早就出車禍死掉了。這個月的生活也算是她偷過來的。

這麼想就舒服多了。死到臨頭,何必給自己添堵。

被關在洞穴裡不知日月,溫黎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隻覺得屁股都坐得麻木了,也沒等到任何人來。

沒有士兵,也沒有咬死她的蟲族首領。什麼都沒有發生。

活殉需要走什麼複雜的儀式嗎?溫黎漫無目的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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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轉頭看向身後堅硬的石塊。

撞死會不會很痛?

她試探著微低下頭,將額頭靠在牆麵上,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後試探著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用了一點力氣撞上去。

轟——

一陣比起方才在蟲族首領洞穴中更劇烈的動靜傳來。

溫黎一愣,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

不是她撞的,就算是她撞,也不可能撞出這麼大動靜來吧?

溫黎隻是遲疑了一瞬,便突然察覺到一股濃鬱的血腥氣瞬息間逼近身側。她條件反射地側身一躲,緊接著,一隻手便從身後襲來,用力扣住她的手腕。"——!!"

溫黎下意識掙紮,但很快,她便聞到這濃鬱血腥氣掩蓋的一絲很淡的氣息。很熟悉。凜冽得像是冬夜中的鬆柏。

溫黎一下子停下了動作。

隨即她手腕上的力道一重,她被整個人拽著翻過身來壓在牆麵上。看清眼前的景象,溫黎瞳孔驟縮: "……你……"

黑發黑眸的少年長身玉立,渾身浴血,黑色的長袍上沾滿了噴濺型血跡,正滴滴答答順著衣擺滴落在地麵上,彙聚成一個個鮮紅色的小水窪。

他略長的碎發被隨意梳向腦後,一張俊美鋒銳的臉完全暴露在空氣裡。

幾縷血痕濺上他臉側,冷白的眼尾染上血色,那雙狹長黑寂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你在等那個喬舒亞嗎?"他隨手抹了一把唇角不知道屬於誰的血, "很遺憾,你等不到了。”溫黎驚愕抬眸。

澤維爾鼻腔裡逸出一聲辨不清喜怒的氣聲,聽上去極其狂妄桀驁。他一字一頓道:“我殺了他。”

什麼……?

溫黎感覺耳中一陣轟鳴。

喬舒亞死了?

這是一種報複嗎?

斬斷她最後一條退路。

雖然喬舒亞願意幫助她的概率並不大。

喬舒亞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儘管不久前才邀請她喝茶,但溫黎知道,他對於自己的死亡甚至不會眨一下眼睛。

不對,現在的重點是——喬舒亞竟然死了?被她認錯的這個少年殺掉的?

溫黎不可置信地盯著澤維爾,聲音有點發顫: "……你認真的?"

裡的反派死了,那後麵的劇情呢?

“不然呢?”澤維爾勾起唇角, "不過,你應該也很關心另一個人吧。"他單手撐著牆麵略微低下.身, “我的父親——你猜他現在怎麼樣了?”溫黎呼吸微滯。她猜到了什麼,也感受到現在氣氛不同尋常,謹慎開口: "……他怎樣了?"

“被我一點一點碾碎了。”

澤維爾唇角扯起一抹恣睢的弧度,他伸手觸上少女光潔的下頜。

“你不就是想要保護嗎?”他垂眼盯著她, “我給你。”

“礙事的人都已經被我殺光了,現在,我才是蟲族的新任首領。”“而你,作為先任首領的王後,本應在首領死亡時進行一場活殉。”澤維爾輕嗤了下, "這個,你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煞費心機地接近我。"

“現在我如你所願,願意免除你的獻祭。”

澤維爾捏著溫黎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 “怎麼樣?”"現在,你是想去死,還是想留在我身邊。"

溫黎已經徹底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在她已經走投無路的時候,竟然會迎來如此戲劇性的、峰回路轉的展開。說不開心肯定是假的,能活著誰會想死。

但是麵對著黑發少女灼灼的視線,溫黎感覺耳根有點發燙。

不隻是害羞。還有很多她說不上來的複雜情緒。

他是為了她才殺了喬舒亞的。

"你這是……原諒的意思嗎?"溫黎張了張口,澀聲道, "你不生我的氣?"

"當然生氣,所以我要留著你在身邊,慢慢地折磨你。"

澤維爾冷冰冰開口,手中動作卻十分誠實,按著她單薄的肩膀將她圈入懷中。

"喂,就原諒你這一次,聽到了嗎?"

他惡狠狠揉上她的金色長發,掌心的血痕在上麵拖拽出鮮明的痕跡,像是一種占有的印跡。

"以後,不準再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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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令人心安的懷抱裡,溫黎聽見少年鼓噪的心跳聲,還有隨著他吐息一同落在她耳畔的後半句話。

"我的名字是,澤維爾。"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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