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在一旁收了劍,簡直生無可戀到想要當場辭官。
活了這麼久,第一次這見到自家王上居然以權壓人,還就是為了搶人家妹妹?
這和那話本裡強占美人的反角惡霸有什麼區彆啊?
當然除了自家王上比較英俊、又有權有勢、潔身自好之外…
店家聽了這話,再看著看了看他這些侍衛,瞬間也不逞強了。
幾乎是軟著腿,一路叫娘半滾了出去。
此刻,屋內便隻剩下了四人。
許久沒有人剪燭火,燭火搖曳,帶著人影晃動的更加厲害。
薑景淮聽了這話,很快壓下眼裡的幾分訝然,心下已然迅速地轉過幾轉思緒。
上一任秦王後宮無數,生下的公子和私生子都不少。
如今秦王贏晟當政,長安君乃是這秦朝的幾個公子中最得信任的一位。
其餘的公子或是遠離去了封地,或是在京中沉迷酒色。
許是在那人麵前隱藏實力,亦或是真的習慣於醉生夢死。
如今看來,他應是鹹陽中的那幾個公子之一。
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薑景淮眼眸卻依舊是一派清明:
“常說秦人好戰,野蠻如同蠻夷一般。如今一見,還當真如此。”
贏晟聽了這激將並不生氣,隻是軟腰的美人在懷,生出了幾分不耐。
下一刻,在美人的驚呼聲中劍尖向前遞出些許。
瞬間,薑景淮的脖頸便被割破了皮,血流如注。
“閣下能言巧辯,就是不知我這劍再進些許,你這舌頭還能不能再動?”
看著那血,神識裡的222更加慌亂了。
它一邊啊啊啊的尖叫,一邊一著急使便開始話嘮起來:
【啊不,宿主,男主可不能死啊!】
這個時候死了,莫說是心願做不成,整個世界說不定都要崩掉。
要是讓晉江管理員知道它這個才做兩個任務的萌新統剛一進來便崩掉了世界,可能會關五百年小黑屋吧。
沒準能關到晉江不抽的那年呢。
這小東西突然一緊張就犯了病,嘟嘟囔囔個不停,妲己一邊好奇聽著它自曝晉江,一邊在一旁看起了這兩人對峙的戲碼。
眼前二人,一位隱忍心機,一位君王霸氣。
這兩人鬥起來還真是各有千秋,分外有趣。
222說了一堆,一睜眼卻看著妲己不僅沒去營救男主,還一副看好戲的神色,瞬間便自閉了。
然而,下一瞬間薑景淮一出口,瞬間就把222嚇到了梗塞。
“如今我家侍衛在門口,我妹妹也親眼看著。
若你不是懦夫,便一劍再次殺了我,你敢是不敢?”
除了屋內的兩男一女,其餘屋內屋外的人,聽了這話皆是連呼吸都頓住了。
李成秉著呼吸。
激將法。
雖然自家王上平日裡並不會掉坑,可奈何今日王上就像被狐狸精**失了智似的,誰知道會不會真的一怒就血濺三尺啊!
到時候回了鹹陽,他可如何向各位大臣交代?
怕會被唾沫星子淹死啊!
好在自家王上依舊英明神武,並沒有真的下手殺人。
李成這才鬆了口氣。
贏晟看著對麵那人血色染到了衣襟,眼眸一沉。
故意激他,卻看出了他並非那般不理智之人。
如若他此刻真的在美人麵前殺了她的兄長,隻怕二人便會反目成仇。
能在這種生死瞬間,以自己的性命激將他,以進為退,著實難得。
這個人著實難對付。
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是他秦國的王土,就算心思再多,又能拿他奈何?
“你想找死,我卻偏偏不殺你了。
你說,若我拿鎖鏈鎖了你,日日派人對你用刑,你家小妹會不會乖乖跟我在一起?
看我這般待你,說不定還會感激我替她報仇。”
說話間,美人突然一聲嬌哼。
原來,是猝不及防被人捏住了腰上軟肉。
藥效未過,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細細嬌音。
薑景淮聽到此聲,手裡用勁,幾乎聽到那玉石手柄被他捏碎的聲音。
眼前,若想保住周全,看來隻有亮出真實的身份了。
然他換了身份的事暴露,隻怕入秦國時以商人身份做的事,會被人發覺。
正當此時,仿若是看穿了兄長的猶豫。妲己並不掙紮,反而順著嬴晟的力道,溫順地靠在身前男子那陽剛氣的懷中。
她手指輕輕拂過劍身,最終握著贏晟的手。
女子嬌柔的纖細手指並無多少力氣,可素手那溫涼凝滑的感覺卻讓人瞬間力道放軟。
贏晟便順勢收回了劍。
美人少有這般主動,仰頭之間望著他的目光,似是含情怯意,又帶著幾分服軟的嬌:
“公子,妾能得公子殿下青眼,實在不勝欣喜。
可景淮是我的兄長,從小妾便與他相依為命,無論如何也不忍看他受到折磨。”
被人欺負了的美人不懂反抗還以德報怨,雖顯得十分善良,可贏晟畢竟是為她費了如此大的周章。
贏晟沉默抿了抿唇,可還沒等他生氣,便突然感到手背被美人輕輕蹭了一蹭。
好似撒嬌,又像是求饒依賴。
頓時,本以怒氣沉沉的麵容就平靜了下來。
222聽著妲己一句話讓薑景淮好感上升不少,而大反派本來差點下降的好感也上升後,突然便有些懷疑這鄉下狐狸不是真的萌新。
然而,很快,吃辣條的222看了一會兒精彩戲份,就把這個想法忘得一乾二淨。
“既然若兒都這麼說了,那本公子自然給美人麵子,便放你一馬。”
才知道了人姓名便將人叫得如此親密。
雖然有幾分故意的成分在,但是妲己聽此,隻能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又羞惱地低下頭去。
嬴晟看到美人不勝嬌羞,隻覺得自己心中忽然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