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宮裡時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拔劍便出宮將人一劍殺了。
他縱馬出公,想要當麵質問他,想要看她被揭穿的驚慌失措。
可是等到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妲己衝著自己一笑嫣然,他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
是啊,她是楚人。
她從小被薑景淮養著,從小到大薑景淮教了她些什麼,又讓她做些什麼,答案不言自明。
他是秦國君王,若是想要留下一個人,有的是辦法。
若是她的心從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何必知曉。
忽然之間,贏晟心中便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和恐慌。
這麼多年,他從未如此當斷不斷。
他想罰她,可又舍不得她受罰。
他想要撕開那道口子,告訴她他已知道了真相,卻又害怕他們二人當真決裂,再也回不到從前。
最終,贏晟隻是煩躁地扯了扯韁繩,開口道:
“彆說了,朕不想知道!”
眼前的美人聽了這話便又忽然笑了,她輕輕拉起自己的手,將臉貼在其上。
那肌膚帶著些冰涼,聲音聽著卻是愈發顯得愉悅:
“王上真不想知道?
那既然王上要求,妾便閉口了。”
嬴晟從不覺得這女人如此可惡。
以前總覺得她天真無辜,現在看來,確是那披著白兔皮的狐狸。
美色的外表下,不知隱藏著怎樣一顆狡詐的心。
而等他發覺時,卻已落入了她的陷阱裡。
可明知如此,他卻沉醉其中,不願離去。
忽然間,下頜被人輕輕地親了一下。
碰到了那柔軟的觸感,贏晟低眸,便看著她眼角帶笑接著說道:
“妾雖是楚國人,卻一點都不喜歡楚國。”
聽了這話,贏晟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跳得飛快。
他嘗試著止住那一下下的心跳,繃緊了神色問道:
“哦,那你喜歡什麼?”
“妾隻喜歡強者,喜歡這天下之主啊。”
再也控製不住心間悸動,耳邊安靜的仿佛能能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贏晟看著此刻眉眼皆是笑意的妲己,隻想就這般沉溺在她那如水溫柔的眸間。
可卻又怕自己掉得太深,醒來才發現,隻不過是另一張冷冰冰的陷阱。
即便如此,他低頭深深望著她春水脈脈的杏花眼眸,卻依然不顧一切的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就算是騙局,他卻依然會清醒地紮進去,看著自己沉淪其間。
厚實的外袍變得鬆垮了起來,美人身上的白色兔裘落在了馬上,隻能靠在緊緊地擠在同一張黑色大氅裡取暖。
瓷肌之上帶著晚霞的豔色,直到她嬌聲嬌氣的叫著冷將人推開。贏晟這才直接調轉馬頭,縱著馬飛奔到了山後的一處溫泉邊上。
馬兒被拴在一邊,泉水邊,霧氣拂過那一疊疊的衣飾。
寒冬冷烈,泉水的熱氣彌漫。
眼前隻餘下白茫茫一片霧氣,唯獨聲音卻聽得分外清晰。
“朕說了,不許你和贏淑去泡溫泉。你是當耳邊風嗎?
你和她泡一次,朕便罰你一次。”
耳尖乍然被狠狠一咬,未來得及發聲,聲音便已被人吞入腹中。
泉水有些深,為了不被淹住,慌亂中的美人隻得緊緊地攀著身前高大的男子。
過了一陣便軟了腰似的往下滑去,眼見便要被淹入住口鼻,又被從後托起,顯得狼狽又淩亂。
男人的笑聲便低低在耳邊響起。
泉水沉浮,眼前隻餘下白茫茫的霧氣和交纏不清的黑色發絲。
忽然間,男子低沉的聲音,似是故意在此時威脅般地道:
“不許你再去見他。”
“見誰?”
女子此刻聲音如水,帶著掩不住的嬌媚。
聽了這話,贏晟眸色便是一沉,隨即便將人欺負的更加狠了幾分。
“薑景淮和嬴軒,你都不許見!否則朕就這般罰你。”
“王上說什麼便是什麼。妾都答應就是了。”
白玉的瓷肌上泛著緋紅,無論聽到什麼都呢喃著答應下來。
嬴晟卻隻覺得仍舊不夠,迫著她一次又一次地答應自己,仿佛要將這承諾烙印在她心中一般。
直到黃昏將起,身前的美人都已沉沉地靠在他懷中睡去。
他才輕輕拂開她額邊的發,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無論她這話是真是假,他都絕不會放她離開。
絕不會放開她離開鹹陽。
*
一整個冬日裡,鹹陽都在備戰。
備戰前要做的格外多,折子便像雪花一樣。
京城各官員,也都忙碌裡起來。
本想要老婆孩子熱炕頭,卻隻得在冰天雪地中早起上朝的官員們,頂著黑眼圈個個都叫苦不迭。
唯獨嬴淑卻分外開心。
既然自己皇兄折子批不完有的忙,那她豈不是可以天天和自家又香又軟的小姐姐日日開心溫泉泡起?
正當嬴淑做好了一整套的吃喝玩樂計劃,拉著妲己便要出去尋歡作樂。
結果剛到了門口,眼睛便都瞪大了。
贏淑看著一摞一摞往她府裡搬運的折子,又看著從轎輦上下來的贏晟,她完全不可置信地道:
“皇、皇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此刻下了車馬,贏晟看著這兩人交疊的手,便覺得這決定分外明智:
“你說做什麼?
自然是搬來你這裡批折子!”
作者有話要說:贏淑: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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