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請繼續恩愛 七千裡 10473 字 7個月前

“青兒,如今我身無分文,也無有家世做後盾,連你的月錢也付不起。此番隻問你可有去處,若是有,你便自去吧。”

青兒猶豫再三,方道:“奴婢欲歸家。”她自小賣身寧府,每月必往家中送錢。家裡人待她親厚,每常言恩念萬分。如今她得以歸家,想來這人亦會歡喜。“姑娘不若隨奴一同回家,雖無寧家的的富貴,可好歹有個住處。”雖然早就沒剩什麼忠心,可見她如此落魄,便是陌生人都要生幾分憐憫,何況,好歹相處一場。

“那到不必。”寧清自然拒絕,將手裡的不大的包裹放到她麵前:“如今我身無長物,出來時也隻收拾了這點東西。你我主仆一場,這些便都給你吧。”也算是為她最後一句邀請的饋贈。

她屋裡的擺件,以及金銀首飾全都被唐清德那廝或明或暗的弄走了,甚至一些看似華貴的衣物布匹都沒放過。剩下的這點,雖然不值什麼錢,她自己看不上。但青兒家裡隻是普通農戶,這些衣服於她到也算份收獲。

青兒雖然擔心,可對於包裹裡的東西也沒拒絕。說到底,她不過是小人物。在這亂世,小人物隻為生存。自己且活不明白呢,哪裡想得那麼多。有便宜自然是要占的,何況還是彆人送上門的。

與青兒分開,寧清便運起輕功,直奔縣城。

待到近處,方放慢腳步。一路下來,引起無數人側目。更有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一路尾隨。

寧清對這些早有準備,她隻全視而不見,進城之後,便立刻找了客棧住了進去。

雖然她沒指望這縣城有什麼王法,更不曾指望這客棧除了提供食宿,還會提供人身保護。卻也沒想到,她才住進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人搶上門來。

可悲又可笑的是,來搶人的居然是縣令親自派來的。

隻因聽說有一美人獨自步行入城,似無權無勢,便欲將她搶回府去。官比匪還橫行,這世道豈有活路?

“既然縣令有請,那我隨你們去便是。”寧清看著其他不敢上前的百姓,俱是一臉麻木,偶有憐憫的,卻也隻是看著,並不敢上前。包括店家,也是避的遠遠的。

“姑娘是個識趣的人,且跟我們走吧。”見她配合,來人到也沒為難她。畢竟這女人確實是美,說不得縣令大人見了,便會成為心頭寵。他們不過是小卒子,可不敢得罪枕邊風。

她本身無一物的來,此時走也不需費事。

到了縣衙,路過清正廉明匾,隻掃了一眼,便跟著去了後堂。

縣令正擺了酒宴,座上到是有幾個人。寧清初來乍到,無從分辯。隻從那身形上看,不像文人,更像武將。但氣勢又弱了許多,見過血,卻少了堅毅。她猜可能是捕快,也可能就是縣城的府兵,就算是見了血,怕也隻是普通百姓的血。不論是客還是主,身邊俱有美人在旁,雖沒有當場做出什麼荒唐事,可行動間卻也不風半分君子之分。

寧清打量彆人時,彆人也在看她。看她的目光簡單的多,隻盯著她的臉。旁的不說,寧清不管到哪個世界,臉都是足以讓人驚豔的。旁的不說,她自己便是愛美之人,若當真太過不堪,她換一個就是。

這一看,那縣令臉上便露出色眯眯的神情,直接推開身邊的女子,起身向她走來。“美,美,果然是個大美人。”說著,伸手就向她臉摸來。“美人,來,本大人疼你。”

寧清豈能叫他得逞,在他伸手的時候,快速拿針在他手腕上紮了一下。那針是繡花針,她早料到會有遇到麻煩之時,在她武藝未練成時,少不得需要一些特彆的法子自保。所以便弄了些藥抹在上麵……就如眼前這根,她隻這麼一紮,縣令立時便心頭劇跳,立時就要暈厥過去一般。

縣令雖然無能又荒唐,可卻極為惜命。連忙後退,讓人將他扶住:“我頭暈的厲害,心跳的極快,怕是要不好。快去請大夫來……”說著,竟就這麼昏了過去。

下人立刻扶著他進了臥室,又有人急去找大夫。

“你做了什麼?”

“大人本來身體康健,斷無無故暈倒之可能。定是你做了什麼,還不快快招來!”

這話雖然粗暴,卻碰巧撞到事實上。隻是他們說這些,卻並沒多少是為了這縣令,不過也是想上來占點便宜罷了。

哪怕是武將,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見他們如此無狀,寧清也不留情,一人賞了一針,將他們全數紮倒。隻是與縣令所中的毒不同,他們一個個看上去,不是生病的症狀,而是酒醉罷了。如今還不知這城裡情況,她少得要矜持些,不適合鬨出太大的動靜。

之前侍候的那些人在縣令暈倒時就轟然而散,這會兒也沒人管這些人,任他們在地上躺著,胡言亂語的耍酒瘋。

不一會兒,大夫到來。

“大人乃是突發的心疾之症……”大夫根本看不出縣令中毒,隻當心疾來治。且叮囑日後需修身養性,諸般情緒不可過激,連飲食都要節製。

心疾之症自然跟寧清無關,她身上的嫌疑是沒了,可依舊不能離開。

寧清也沒準備離開,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既然來了,想叫她就這麼離開,那是萬不可能的。

這府裡的人不知縣令會如何待她,隻見她容貌就知縣令定會寵愛,所以給她找了個極佳的住所,一夜好眠。

第二天,縣令一醒過來,便色令智昏,直接找上門來。他本準備行不軌之事,自然不需要閒雜人等。寧清便也沒客氣,將人狠狠揍了一頓,又給喂了顆藥丸,恐嚇一頓。

縣令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哪裡還敢稱美人,一口一個女俠,乖順的很。

寧清坐在太師椅上,對著跪在一邊的縣令道:“且把這縣裡的情況與我說一說。”

縣令雖然昏庸無能,可這縣城好歹是他的地盤,是他能安生立命的根本,知道的還算詳細。

這縣人口到底有多少且不知,因這些年災禍連連,流民四起。逃難走的,逃難來的,實在沒個定數。最後一次有數的記載,安縣人口七萬。可那卻是五年前的數據,作不得準。

一縣之地不大,占山為王的山賊窩到有四處,民眾深受其害,縣中卻無力清剿,隻一味放任。讓本就艱難的民生越發沒有出頭之日!

至於駐兵?按律,本縣可置兵一千。

可據縣令所言,雖然上報確是千數,但實際上僅有兩百兵卒,其中八百是空餉。之前他宴請的,便全都是縣兵將領。概因聽說各處匪兵四起,離安縣不遠的洪縣亦有人起兵。因此,他才特請他們前來商議。

這些將領雖然沒甚大本事,卻都是地頭蛇。他們願給縣令些麵子,卻不為旁的,隻因這縣令出身世家大族。可這縣令來到安縣之後,諸般作為實在不堪,所以他們也就糊弄他。早就名存實亡,隻做個傀儡架子,好看罷了。至於那駐兵的具體情況,縣令說的都是這些人嘴裡的話,具體情況他根本不知。

問了縣裡的情況,又問天下大勢。

縣令雖知的不多,卻比寧清這兩眼一抹黑的來得強。

如今國家情況便是,帝弱臣強,吏治混亂,世家林立,勇者擁兵,匪盜橫行。百姓被壓迫的無了生路,因此揭竿而起。可惜雖有一時之勇,大多都是有勇無謀,隻能橫一時,很快便又消彌。憑添一些屍骨,多流一些血罷了。

卻也有一些目光還算長遠,如南郡義軍,如今已攻下六個縣,義軍號稱有五萬之數,這便是已成了氣侯了……

從縣令嘴裡再問不出什麼了,寧清便讓他帶她去縣兵營地。昨夜那幾個被她放倒的人,全都被送了回來,他們來時,已然又擺上了酒肉,招了女娘來侍候。

既未去關心縣令生死,也未對她這個可疑人物有太多深究。屍位素餐,醉生夢死,得過且過。

寧清見狀,直接將大門關了,雖然她武藝尚未練成,可要揍這幾個酒饢飯袋卻是足夠。把幾人狠揍了一頓,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又用繩幫了,堵了嘴。才敲了正中間的大鼓,把人集齊。至於縣令從頭到尾隻在一邊瑟瑟發抖,連個屁都不敢放。

說有兩百人,可真正出現的不到五十人。而這五十人裡,有老有弱,到是都跟那幾個將關係不錯,兄弟叔伯大爺的一通叫……

寧清覺得頭疼。

這些兵比她想的還要糟糕,本以為就算差,不過費功夫去練,沒準還能用。如今看這情形,彆說用了,連看都沒法看。

“這就是你們的一千縣兵?但凡山賊膽大點,你這縣令就得玩蛋。”

縣令也挺懵,好歹他是靠這些的保命的,如今這模樣,真要出事,哪裡能保護他?

“女俠,都是下官失查,下官之過。不知女俠這是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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